第二天清晨,君晨却是没有到后院中炼体,而是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修炼武元真气。
昨天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他这一次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以炼体五重的实力打败了炼体六重的君河,扬眉吐气。那最后一句,说出了他的心声,更是震慑的全场人不敢说话,就连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的畏惧。
但是他也明白,君山君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让他们大丢脸面,回去后他们肯定会让自己的父亲,请求家族元老团来制裁自己。
家族之中成员不得私自打斗,这是家族中订下的规矩,而元老团则是负责处理家族事务的,都是由族中一些老古董担任,昨天君晨当着大家的面,在用膳楼中强势出手,打伤两人,虽然是君河挑衅在前,但是最先出手的却是他,所以这些罪过肯定都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对于昨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给他选择一次,他也会那么做。
所以今天,他没有出去,而是静静的等候着元老团的召唤。
果然,片刻后就有个家族侍卫,从外面匆匆的跑进院内,对着父亲说着什么,君晨听见动静,一双紧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推开窗户沉声道:“父亲,是元老团要我过去吧!”
君耀天在君晨那探出窗户的身子上扫视了两眼,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旋即脸上浮起了一丝骄傲,朗声道:“是的,但是这次我陪你去!”他已经从侍卫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想起这十多年来,自己一直颓废低沉,反倒是自己的儿子刻苦努力,越来越给你增光,这让他又是愧疚又是骄傲。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过去。”君晨走到院子里对着那个侍卫说道。
那侍卫完成了任务,此刻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父亲,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结局我早就预料到了,我还是自己去吧!”君晨自然知道前去肯定会得到元老团的审问和责罚,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担心。
君耀天伸出那剩下的左手在君晨的肩膀上拍了拍,眼神中闪过一丝赞叹,道:“晨儿终于长大了,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去,只是因为……”父亲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向着东方的看了一眼,接着道:“我是你的父亲。”
君晨的目光在父亲不知何时变得斑白的鬓角处看了几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君家北面的议事大厅中,此刻已经围坐了不少人。
几个头发斑白身穿白衣的老者坐在首位,正是家族中的元老,他们面色严肃,不怒自威。
一个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厅的侧面,而那君河正立在他的身旁,仔细看去,君河和这中年男子的面色颇有几分的相似,这男子正是君晨的二伯,君啸天,全身真气浩荡,身体外围隐约有真气环绕,这是实力达到武师,真气外放的表现,此刻,他正面色阴沉的看着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则是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大汉则是君晨的三伯,也是君山的父亲,君镇天,拥有着武师的实力,君山这时站在他的身旁,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拉耸着头,而他的右手处,还上这膏药,似乎那天和君晨两人对战所造成的伤害。
在大厅的四周站着密密麻麻的站着家族之内的一些青年弟子,不知道发了什么,都挤在一起窃窃私语,被其中的一个元老冷目一扫,立刻都低下头来不敢说话了。
片刻之后,一个侍卫跑进来,说道:“元老,君晨来了,不过他的父亲也跟来了……”
做上首座的中间正在闭目养神的元老听闻他的话,眼睛睁开,道:“那正好!儿子教育的不好,父亲也要有责任,就让他看看自己的儿子被我们如何惩罚,你让他们一同进来吧!”
听闻元老的话,站在一旁的君河脸上掠起一丝得意,一抹阴狠的神色从眼神中一闪而过。
“这次,我要你深深的后悔,付出得罪我的代价……”
君晨父子两人一同进入议事厅,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身躯微微一愣,君晨把目光在君山君河的身上扫过,心中顿时明白,是这两人搞的鬼。
“啪!”那元老见君晨进来,狠狠的一拍桌子,怒斥道:“君晨,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什么错!”
“知道,在用膳房中打伤君山和君河。”君晨脸色没有惧色,微微一鞠躬,回答道。
“哦?仅仅如此吗?”那元老提高了声音问道。
“是的!”君晨道。
“你这个小畜生,不知羞耻,仗着有了点奇遇,先是辱骂我儿子,后来更是辱骂我,目无尊长,狂妄自大,打伤我的儿子和君山,用膳房中的众人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君河的父亲君啸天抢先发难,一步迈出,指着君晨大声喝斥道。
君晨听闻他居然颠倒黑白,脸色变得无比的愤怒起来,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却是被他的父亲一下子拉住,眼前一晃,父亲那不甚宽阔的后背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属于父亲的沉稳而冷静的声音也缓缓响起,使得他分外的安心,“谁说我儿子是小畜生的?那岂不是骂我是老畜生?”
听闻君耀天的话所有的人都止住了声音,当初君耀天可是家族中的第一天才,更是达到了武将的实力,如今虽然全是功力被废,只是剩下左手,但是就是平平淡淡的往那里一站,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还是镇压的众人不敢说话。
“耀天,你先站在一边,我自会审核!”
似乎是感觉到了场面的火药味,右边的元老沉思说道。
“君河,你出来,说说当天是在怎么回事!”左边的元老也开口了,望着君河所在的地方说道。
君河一步走出,偷偷斜着眼睛看了眼君晨,嘴角微微的一斜,露出了谁也没有察觉到的阴笑,随即面色变得凄苦无比,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说道:“那天我和君山在用膳楼吃饭,因为听说君晨最近实力有突破,就想去祝贺下,哪里会想到,君晨记恨我们以前因为不懂事说的错话,对我和君山是大肆的羞辱,甚至还辱骂我们的父母,我自然气不过,就说了几句,没想到他居然无视元老团的权威,无视家族的族规,仗着点奇遇,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偷袭,君山帮我挡住一拳,被打成重伤。”
说到这里,他还伸出手背擦了下眼角,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个时候也是气糊涂了,想替君山讨回公道,也就出手了,他不知道使出什么招法把我也打伤,最后还用脚踩着我的胸口,大肆羞辱,这些当初在场的人都看见的,都可以作证啊!”
君河显然是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真真假假,若不是君晨自己亲自经历,说不定他都信了。
说完后,他一下子跪下了,大声道:“元老团,要为我做主啊,我说的句句是真话,不信你问君山还有几个当场的弟子。”
随着他的话,几个当时也在用膳楼中的家族弟子走到他的身旁,都是沉着嗓子说,的确如君河所说。
“君山,是吗?”中间那个元老听闻这些话脸色更是变得铁青无比了,眼神无比的凌厉,看向君山,大声问道。
“我表哥说的都是真的!”君山低着的头不敢和元老对视,而是悄悄把目光看向了旁边自己的父亲,回答道。
“好!很好!”那元老一下站起身子来,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的射向君晨,连说了两个好字。
“君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随着君河的控诉,君晨那黑眸之上也是慢慢的泛起一丝红光,牙齿越咬越紧,身体之中的武元真气随着经脉四处的游走,若不是父亲拉着他的手,早就冲上去把那君河再次爆打一顿。
听到元老的问话,君晨那变得通红的眼睛猛地抬起,在却是对上了父亲那深邃而冷静的眼眸,顿时就像是在他的心口浇了一盆凉水,使得他清醒过来,微微吸了一口气,君晨道:“君晨无话可说,但是……”
听到君晨前面的话,君河那低下的嘴角扯出一丝无比得意的笑容,可是后面那但是的内容却让他那还未荡开的笑容直接宁固住了。
“但是……我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亲自说出那天的真相,而你们也会因为今天的一切所后悔!”君晨一双沉静如水的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作证的家族弟子,被他看到的家族弟子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了君河君山的脸庞上,最后一句话缓缓吐出,掷地有声。
当中的那个元老团并不管君晨如何说,手微微一抬,严厉的道:“既然事情属实,按照家族规定处以一百大板的惩罚,介于情况恶劣,对家族成员造成了伤害,不许使用武元真气抵抗。”
“元老……这……”听到最后一句,君晨的父亲变色一变,往前踏出一步道。
“耀天弟,莫非你想违抗元老团的意志吗?”看到君耀天的举动,一直没有说话的君镇天冷笑道。
当初君耀天身负家族天才弟子的称号,使得原本天赋不错的君镇天永远只能屈居第二,所有的一切荣光都被他夺去,心中早就对他生满怨气,而这怨气随着君耀天变成了残废,也未能减轻分毫,其实他儿子和君河两人的德行,他早就看的透彻无比,但是这一次就是故作不知道,想要狠狠的打压君耀天那一脉。
君耀天面色一变,踏出去的脚步慢慢的收回,身影却是说不出的落寞,若是那曾经的他,潜力无人能敌,就算是元老团他也大不必放在眼中,但是此刻他已经功力全失,元老团更是掌握着开除族籍的大权,若是到了最坏的一步,就算是身为族长的父亲也不能保的了他。
君晨见到这一幕,那藏在手中的拳头握的更紧了,脸上却是越来越冷静,道:“父亲,也就是一百大板,我能抗的住,你放心,今天打在我身上的,我都会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来日会一一的抽回去。”
听到他的话,君镇天和君啸天那原本微微得意的眼神都是一变,看向君晨那弱小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心中陡然冒出了森然然的寒气。
“行族法!”元老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议事大厅中猛地响起。
几个跟随而来的家族执法员走进大厅中,在大厅中央放上一块长方形木墩。
在君晨的身上连续拍了几下,君晨就感觉全身的武元真气凝固不动,再也催动不了,知道是暂时封印住他的真气。
“行刑!”
君晨趴倒在木墩上,“啪!啪啪……”连绵不断的抽打声在议事大厅响起。
见到这一幕,君河脸上是无比的快意,君山却是眼色游离,坐立不安。
只是片刻后君晨全身便是被冷汗侵湿,那族罚的大板是选用特殊的木料,沉重无比,每一击下去都是皮开肉绽,疼痛深入骨髓,但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那些青年子弟看向君晨的目光中也是多了几分的敬佩之色,上一次,一个实力达到武士境界的家族成员因为犯下族规,只是被抽了五十大板就昏迷过去。
君晨不知道,在他被抽打的时候,身体中那金色的丝线慢慢的在身体中游走,逐渐的修复着那受损的皮肉,而他的身躯也因为不断的破坏和修复变得愈发的强健起来,甚至从身体里面看去,都能发现有金色的莹光附着在肌肉的纤维之中。
只是这修复和强化的速度缓慢无比,众人并不能觉察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