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空中,繁星如斗,月色如水,银盘般的圆月,高高悬挂。
山峰之颠,一名少年随意的躺在草地上,双手放在脑后,一双墨黑的眼睛正在注视这漫天星辰。
“还有半年不到,就要举行那家族一年一度的大比了,照自己现在的修炼进度,恐怕到时连君河的一招都接之不下,更不要谈那报仇之事了!”
想到这半个月来,自己无论是如何努力修炼都好,到头来始终还是无法突破那武体第三重。念到此处,君晨不禁握了握双拳,随之一丝苦涩的笑容在嘴角弥漫开。
“只有在族中大比取得三名的成绩,自己进入到那个让族人都为之向往的地方,才能让这修炼速度有所提高吧!”
半躺在地上的君晨,此刻缓缓的站了起来,遥望着半空中那轮巨大的银月。心中想到了那个地方,眼色中闪过一丝火热之色。
对于君晨来说,这次的族会大比,打败君河只是其中一个目标。而最主要的是,只要自己能在这次族会大比中,取得前三名的成绩,那就能受到家族的赏赐,便能进入到族中最为核心的地方,功法阁。
功法阁,主要是收藏家族近百年来,所得到的功法和战技。这里乃是君家一百多年来的底蕴所在,这里的功法是一代代族人花费了无数心血得来的。所以只是对族中有着大贡献,或者是天赋极为出色之辈。才能进入到功法阁,挑选一套属于自己的功法,或者是战技。
功法,乃是这个崇尚武风的天武大陆中人为了追求更高一层次的境界,而创造出来的修炼之法。
而功法则在天武大陆上经过多年的完善和统计后,最终将武学功法归为五个阶级,由低至高一共分为五阶十五品:天,地,玄,灵,黄!
每一阶分为,上,中,下,三品。
如果是同等级的强者,你的功法等级比之对手高上许多,那么你在对战中,所取得的种种优势,会使你轻易的打败对手。
后者,则是名为战技。
战技比起前者来说,是一种更为神奇的技能。战技主要能发挥出自己身上的武元真气,使得自己的攻击力更为强大。而总的来说,也是分为天,地,玄,灵,黄,五阶!
黄阶战技,在大陆上是最为普遍的修炼功法,几乎有些底蕴的家族,族中便会有着这种功法。
而灵阶功法,普通之人很少能得到这种高级战技,只有加入一些大型宗派,才能学习这种高级战技。
当然,有些运气逆天之人,能够依靠奇遇而得到前人所遗留下来的功法。不过,这种几率,恐怕是低的可怜。
听说,之前父亲之前因为天赋极其出色,在二十的时候,便破例赐予了族中只有族长方可学习的,一部灵阶下品战技:游龙八掌。
不过自从父亲被摘下了天才的光环后,这套战斗技法,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了。
灵阶以上,就是那玄阶了。这种更为高级的战技在大陆之上,恐怕只有一些大型家族或者是实力极为强大之辈,才能拥有这种战技。
地阶,这种一旦施展开来能够毁天灭地的绝世武技,如今在大陆上几乎是快要绝迹了。听闻只有在大陆上一些顶端势力,才会有廖廖几部。
至于天阶,那已经是几千年没有出现的东西了。若不是历史上曾有这种东西现世过,恐怕也不会归于功法阶级之中。
而一部属于自己的功法战技,不止能加快自身的修炼速度之外,连那战斗力也会大幅度的增强。
不过,天武大陆因为地势极其辽阔,也有着许多实力强大的隐士,在生命即将要逝去的时候,性格孤僻的他们,或者在大陆上随意找处地方当做最后的圆寂之所,然后留下了自己所创成名功法或者是战技,等待日后有缘人前来继承衣钵。
因为这种原因,导致了天武大陆如今都有着许多怀梦之人,在大陆上寻找着这种奇遇,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处强者圆寂之所,然后从此便鲤鱼跃龙门。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终其一生,将时间浪费在了这方面上。
当然,就算那最低级的黄阶功法。也是需要踏入武士境,体内衍生出一丝武元真气,方能够学习的。而现在的君晨似乎距离那武士境,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
“哎。”君晨旋即想到了如今自己的实力,一张消瘦的脸庞上,不禁有些苦涩和无奈之色。
对于自己想要在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取得族会大比的前三名。君晨心中并没有多大的信心,毕竟这其中的难度可是相当之大。
“如果连这道槛自己都无法跨过,恐怕将来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自己的下场会比父亲更加不堪吧!”
黯然的叹了口气,君晨抬起手掌,抚摸了一下胸口处的一块白色玉石。这块玉石形状跟路边的小石头并无多大的区别,看上去很是普通,不过在上面雕纹着一个奇怪的图像,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惊异。
这块玉石是母亲被带走之前,唯一留给君晨的东西,从他出生开始就一直戴在了身上,让君晨对它也是有着一份深深的眷恋。
尽管君晨从出生开始便没有受到过母亲的关怀,但每次见到同龄之人在享受着父母温暖一幕时,君晨眼中都会闪过羡慕的神色,然后再默默的离开。同时他的心中也同样清楚,这一切并不能怪怨父母,因为一手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就是那个被称为妖孽天才的人:紫凌天!
“母亲,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晨儿会接你回来与父亲团聚的。而那个人我也会让他明白,这些年来他所犯下的罪孽,是需要赎回的!”
握了握手掌上的白色玉石,君晨秀气的脸庞上扫去了之前的落寞之色,同时他墨黑的眼眸中,一股坚定之意正在悄然流转。
……
“该回去了,要不父亲又要责骂了!”望了望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的圆月,君晨将手中的玉石,重新佩戴到胸前,便打算着离去。
但就在君晨将要转身之时,后面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顿时,让君晨脸色大变。
“难得见到君兄一次,君兄又何必忙着离开呢”树枝婆娑间,一名少年跃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树林中走出的那名少年,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上下,身上穿一套紫色罗衣,惨白的月光照耀下,他那显得有些俊俏的脸上,则是带着一种阴冷的的笑容。
“罗白!你这是何意?”
君晨深呼了一口气,脸色再次恢复了正常。缓缓得转过身体,双望紧盯着前方的罗白,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警惕之色。
“呵呵!君兄你说呢?”罗白双手背负在身后,对着君晨轻笑道。
君晨心神一动,便明白了罗白此次的来意,不过想到那件事,嘴角处不禁勾起了一道苦涩的笑容,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为了你父亲当年之事而来的?”
“毕竟,上一代的事情,总是要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来完成吧!”说完了这句话,罗白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而望向君晨的眼中更是夹带着一种怨毒之色。
“看来,有些债是必须要还得啊!”握了握双拳,君晨缓缓得抬起了头,望了一眼这如水一般的月色,脑海中的一些事情也随之浮现了出来。
罗家,与君家实力在不相伯仲之间,在青阳镇掌握着西北一片的地盘,其家族也有着一百多年的底蕴。然而两族因为在镇上的一些利益关系,所以这些年来都是处以一种敌对的状态。
随着一次次的碰撞,与流血事件发生,到了今天两家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不过这两家的实力都相差不太,所以这些年来,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是始终却是没有扩大战斗。因为彼此双方都明白,如果真的想要吞掉对方,恐怕那最后结果将会是两败俱伤,各自都讨不了好处。
罗白,天赋极其出色,年纪轻轻便拥有着武体八重的实力,更是在罗家青年一代中,稳稳占据着前三名的天之骄子,听闻在罗家小一辈中,除了他的表哥:罗云。够力压他一头之外,其余同龄族人,都无法与之抗衡。
罗青山则是罗白的父亲,是和父亲同一个时代出生的人,当时他的天赋也极其不弱。但是在二十年前一次两族青年比试中,却是被当时已经达到了武将级的父亲一掌拍下了擂台,让其脸面大失,而在众人的嘲讽下,结果急火攻心,走火入魔了。到了最后虽然是救回了一命,但是毕生功力也是因此尽然散去,从此彻底的成了一个废人。
这次罗白前来的意图,就是要报当年父亲被废之仇的。而父亲自从母亲被紫凌天强行带走之后,便是一直呆在了君家,从未踏出家门一步。所以这段仇恨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君晨的身上了。
……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父债子还,今日你便为,你那父亲还上这一段罪孽吧!”罗白缓缓抬起了右手,手指着君晨。同时一道阴沉的声音也从他的口中发出,在这山峰顶端传荡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