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宋江侍妾阎婆惜以宋江与晁盖等有书信来往为由对宋江加以威逼，宋江怒杀阎婆惜，后逃至沧州柴进处避难，结识武松。武松与宋江分别以后，来到阳谷县地面。进了一家名叫“三碗不过冈”的酒店，前后共吃了十五碗酒，令酒家大惊。武松吃完酒，手提哨棒便走，酒家劝他留一夜再走，因为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老虎），晚上出来伤人，官府已发榜文，单身客人务必要结伴而行。武松大笑道：“你鸟子声！便真个有虎，老爷也不怕！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我。”酒家无奈，让武松自去了。武松一步步上那景阳冈来，走了一阵，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着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便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一阵狂风刮来，风过之后，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老虎来。武松见老虎扑来，只一闪，闪在老虎背后，酒都做冷汗出了。那老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

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老虎见掀了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似的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老虎一扑、一掀、一剪都碰不着武松，便再吼一声，又向武松扑来。武松见老虎翻身回来，双手抡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枝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却劈不着老虎，正打在枯树上，哨棒折做两截，只得拿一半在手里。那老虎咆哮，发起性来，翻身又一扑，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老虎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老虎顶花皮猛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老虎急要挣扎，被武松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宽松。武松把只脚望老虎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

那老虎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老虎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老虎被武松奈何得没了些力气。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到五七十拳，那老虎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半歇儿把老虎打做一堆，死了。武松过景阳冈打死老虎后，被阳谷县县令任为步兵都头，并在县城遇见兄长武大。武大之妻潘金莲淫荡轻浮，同恶霸西门庆勾搭成奸，毒杀武大。武松为兄报仇，狮子楼怒杀西门庆，并杀死潘金莲、王婆，被刺配孟州。十字坡武松遇张青、孙二娘，至孟州又结识施恩。为夺快活林，武松醉打蒋门神，蒋门神与张都监等人勾结，计陷武松，武松又被刺配恩州。张都监欲在武松至恩州途中对武松下毒手。结果，飞云浦武松断锁开枷，杀了公差，鸳鸯楼又杀了蒋门神等仇人。

武松持张青夫妻信，又化装成行者模样，往二龙山落草，路过蜈蚣岭又杀死歹人王道人，在白虎山再遇宋江。宋江离开白虎山，转往清风寨投奔小李广花荣。路过清风山救清风寨文官刘高夫人。刘高夫妻恩将仇报，密告青州府。黄信计擒宋江、花荣。押解途中，燕顺、王英等救出宋江、花荣。青州知府派霹雳火秦明围山，秦明被擒与黄信先后充官落草。宋江率众人同奔梁山，在对影山收吕方、郭盛。忽然闻得父耗，宋江独自返家乡。宋江回家后，方知受骗，因为父亲健在。正欲出走，却被官府围住，宋江被迫投案，被刺配江州。宋江一路上结识了李俊、张横，至江州又与戴宗、李逵、张顺友善。

一次，宋江到浔阳楼喝酒，独自一个人，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不觉沉醉，往事猛然蓦上心来，感恨伤怀，便唤酒保借了笔砚来，乘着酒兴，在那白粉壁上写下诗一首：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宋江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又拿起笔来，在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宋江写罢，又在后面大书五字“郓城宋江作”。宋江酒醉而写的咏怀诗被黄文炳和知府蔡九见了，便陷害宋江，使宋江入狱。

梁山好汉与李逵、李俊等人劫法场，救宋江，杀黄文炳。众好汉同往梁山，宋江二次探家。遇险情避难至古庙，梦见九天玄女授三卷天书。幸有梁山好汉前来接应，宋江父子、兄弟才安全入山寨。公孙胜念母回家探视，李逵见景生情，亦回家探母。李逵背母回山欲同享快乐，至沂岭寻水给母喝之际，其母丧于虎口。李逵悲愤交加，寻到老虎的洞口，只见两个小虎儿在那里舐一条人腿，李逵大怒，用刀搠死两个小老虎，然后用刀朝母老虎尾底下尽平生气力舍命一戳，正中母老虎粪门，母老虎负痛而去，李逵急追一程，途中遇一只吊睛白额虎来。老虎望李逵势猛一扑，李逵不慌不忙，趁着那老虎的势力，手起一刀，正中那老虎颔下，老虎登时间死在岩下。这样，李逵力杀四虎，为母亲报了仇。李逵一时大意，被人认出，醉后为沂水县都头李云索拿，后被朱富救护，同归梁山。

晁盖、宋江等想念公孙胜，派戴宗去探望，路途中结识杨林、杨雄、石秀等人。杨雄妻潘巧云与和尚裴如海通奸，被石秀撞破，杨雄、石秀杀了奸夫淫妇，与时迁同往梁山。路过祝家庄，时迁被擒，杨雄、石秀出险后遇故友杜兴，托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救时迁。李应去祝家庄要人，失和动手身受箭伤。杨雄等投梁山求救，宋江率兵下山。宋江一打祝家庄失利，被围盘陀路，幸亏石秀探庄识路标，众英雄才脱离险境。宋江二打祝家庄，王英、秦明等被擒，只有林冲活捉了扈三娘。这时，孙立、孙新、顾大嫂等为救解珍、解宝在登州府劫牢反狱，投奔梁山。孙立原系登州兵马提辖，又与祝家庄教师栾廷玉是同门师兄弟，遂率梁山好汉假冒官军入祝家庄帮忙。孙立、石秀、秦明等里外应合，宋江三打祝家庄获胜，祝家父子丧命，栾廷玉、扈成逃走。郓城捕头雷横因与艺人白玉乔、白秀英父女争执受辱，枷打白秀英，解上济州。朱仝义放雷横，被刺配沧州。

沧州知府见朱仝重义全友，让他每天看护小衙内。李逵奉命杀死小衙内，朱仝无奈只得上梁山。由于朱仝恨极李逵，吴用让李逵暂住柴进处。柴进叔父柴皇城上高唐州被殷天锡所辱，生气而病，李逵与柴进同去探视。李逵打死殷天锡，被迫又回梁山。不久，柴进被知府高廉下狱。宋江率兵攻伐高唐州，为高廉妖法所败。宋江、吴用派戴宗、李逵至九宫县二仙山请公孙胜。戴宗智激公孙胜，公孙胜破高廉妖法，救出柴进。朝廷闻讯震惊，派呼延灼等率一万人马伐梁山。梁山众人闻报，亦商量对策。次日天晓，两军对阵，秦明战韩滔，不分上下。林冲战呼延灼，两个棋逢对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败。扈三娘战败彭玘，彭玘被活捉。

官兵将领韩滔听说折了彭玘，便去后军队里，尽起军马，一发向前厮杀。宋江只怕冲将过去，便把鞭梢一指，十个头领，引了大小军士，掩杀过去；背后四路军兵，分作两路夹攻拢来。但梁山好汉却不能全胜，只见那呼延灼阵里都是连环马官军。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着一对眼睛。宋江阵上虽有甲马，只是红缨面具，铜铃雉尾而已。这里射将箭去，那里甲都护住了。那三千马军，各有弓箭，对面射来，因此不敢近前。宋江急叫鸣金收军，呼延灼也退二十里下寨。次日再战，呼延灼用连环马军，漫山遍野，横冲直撞而来，宋江等大败。吴用派时迁、汤隆入东京盗唐猊甲，赚徐宁上梁山。徐宁训练兵士钩镰枪法，又教步军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下面三路暗法。不到半月之间，教成山寨五七百人，宋江并众头颔看了大喜，准备破敌。

呼延灼军兵中了徐宁钩镰枪计，其连环军马被大败，在退兵途中，其连环甲马，乱滚滚都被勾入荒草芦苇之中，尽被捉了。无奈之际，呼延灼退至青州，投靠慕容知府。呼延灼奉命围剿桃花山，于是引得二龙山、白虎山、桃花山鲁智深、武松等人令兵攻打青州，并派孔亮前往梁山求救。一日，宋江、吴用设计引得呼延灼披挂上马出城，呼延灼率一百余骑马军追赶宋江、吴用、花荣三人，赶到枯树边，只听得呐声喊，呼延灼正踏着陷坑，人马都跌下坑去了。两边走出五六十个挠钩手，先把呼延灼钩将起来，绑缚了拿去，后面牵着那匹马。其余赶来的马军，却被花荣拈弓搭箭，射倒当头五七个，后面的勒转马，一哄都走了。呼延灼见宋江仁义，便投降了梁山英雄。宋江、吴用利用呼延灼，计赚开城门破青州，救出孔宾、孔亮叔侄。鲁智深念旧友与武松往少华山寻史进，知史进陷入华州狱中。鲁智深独探华州，被贺太守计擒。宋江、吴用攻打华州，借钦差宿太尉“金铃吊挂”将贺太守赚至西岳华山，破州城救出鲁智深、史进，不久又收降芒砀山樊瑞、李衮、项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