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狠狠盯了朱笑东一眼,它发现,这个人破坏了它好几次攻击,哪里还会饶他?
朱笑东见雕像瞄向自己,也知道糟了,赶紧伸手在地上乱抓乱捞,想抓头狼尸来挡一下,否则给那雕像的光线一射,不就化成一道轻烟了?
但可惜的是,他身周没有一具狼尸,除了多吉的身体。
雕像眼睛里的光线射出,朱笑东挡无可挡,叹了一声,干脆随他去了。
那光线射在朱笑东身上,朱笑东只觉全身一震,触电一般的感觉,几秒钟后,他才发现,自己手脚都在,居然没有化为轻烟。
雕像里的水鬼似乎也呆了一下,又见到陆林琛和陆运生两人跌跌撞撞出来,当即又要出手。
陆运生见着这个“活动”的雕像,一想自己只有不到半小时的寿命,一时忍不住冲了过去,大叫道:“你这个恶魔,你究竟要把我怎么样?要死就死,要活就活,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否则我就跟你拼了……”
陆林琛和朱笑东顿时惊呼起来,想阻止陆运生向水鬼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雕像面向陆运生,额头上的三个圆柱形的眼睛里又亮了起来,跟着就是一道白光射向陆运生。
陆运生躲不过,被那白光射了个正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陆运生像遭电击一般,怔怔地呆立当场。
这时,那庞然大物忽然颤动起来,水鬼一惊,顾不得再对付陆运生,转身往“门”里跑。
那物体摇晃越来越剧烈,那道门也关了起来,朱笑东叫道:“大家离远点!”一边扯烂身上的衣服给多吉包扎。
五个人狼狈不堪地跑了一二十米,“轰”的一声响,身后那庞然大物竟然腾空而起,飞了起来。
在离地数百米的半空停了几秒钟,一闪消失不见了。
几分钟后,五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陆运生脸色惨白,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他的生命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多吉这会儿才缓过来,弱弱地吩咐朱笑东从他袋子里取出药物,给他止血治疗。
朱笑东有些心浮气躁,因为被水鬼的眼光射中,外表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身体的感觉却很明显,电流在身体里四处乱撞。
朱笑东感觉电流流向眼中,眼睛立时疼痛不已,赶紧伸手去揉,奇怪的是,那怪异的电流流到眼中就消失了,疼痛感也逐渐消失。
疼痛消失后,朱笑东缓缓睁开眼,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
多吉的左臂还在渗血,敷药也没用,这样的伤如果不在短时间内去医院治疗,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朱笑东望着多吉的断臂伤口处,很清楚地看到他断臂伤口处的状况,几处血管动脉还在流血。
朱笑东悲哀地想,多吉怕是救不了了。
正垂头丧气地想着,朱笑东忽然发现,他的眼光盯着多吉伤口处时,他的伤口正在飞快地愈合。
朱笑东一怔,赶紧继续盯着多吉的伤口,这一注意才发现,他的眼光竟然真的在“治疗”多吉的伤口。
流血不知不觉中止住了,多吉的伤虽然极重,但只要不失血,不感染,生命就不会有危险,而现在,朱笑东的目光似乎可以看到血液的运行,并促使肌体迅速自愈。
多吉虚弱极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朱笑东看他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再流血,就把他放在地上,过去检查陆运生。
陆运生已经解开了胸口的衣服,正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胸口,朱笑东急忙跑过去,时间已经到了,陆运生只怕已经没救了,想在“神庙”中找到所谓的“月亮之眼”已经不可能,神庙已经飞天而去。
但朱笑东看到陆运生胸口时,也不禁呆了,陆运生的胸口肌肤一片光洁,连一个红点都没有。
红点消失了,是不是表示他的“毒”解除了?
谁也不敢肯定,尤其是陆运生自己,时间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谁也不知道他会怎样。
“老三,别想这个了!”死心既起,陆运生反而不害怕了,安慰着陆林琛,“人命天定,老天爷让你活,怎么也死不了,老天爷不让你活,你想什么办法也活不了。回去好好替我处理好大家的事,巫强他们三个人,还有小朱,多吉,你再每人多给一百万,这次的行程,我有愧于他们……”
瞧着多吉和朱笑东,陆运生摇了摇头又说道:“多吉,小朱,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我命如此,多谢你们了!”
陆运生一直盯着手腕上的表,直到指针指向十七点整,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点。
陆运生最后望了一眼夕阳下的景物,无限留恋,但却不属于他了,然后闭眼等死。
几分钟后,陆运生感觉自己还活着,睁眼一看,只见朱笑东笑吟吟地望着他,不禁奇道:“我还活着?”
朱笑东笑道:“陆先生,你确实还活着,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估计你还要活几十年。”
陆运生顿时跳了起来,无比惊讶地道:“怎么……怎么回事?”
朱笑东双手一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多半与那艘飞船有关,也可能与那水鬼眼光透体有关,那也许是一种辐射吧,陆先生体内的‘病毒’被水鬼的光线解除了。”
“飞船?”陆运生一愣,又望了望天空,那庞然大物早消失在空中了,过了半晌才迷茫地摇了摇头,不过对自己能活下来,还是十分兴奋。
不过随后又问:“小朱,那光线射中的物体都会化为烟尘,就算我身体有病毒中和了它的眼光,但它的眼光也射中了你,为什么你也没事?”
朱笑东怔了怔,摊了摊手苦笑,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不过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眼睛特别吧,也许那种能力与水鬼的辐射也能中和。
能活着总是好的,虽然大家都莫明其妙,但陆运生死里逃生,喜悦无法形容。
过了一阵,几人的兴奋劲头一过,又想起一个问题,多吉说的神庙显然不是真的神庙,多半是一艘宇宙飞船。
朱笑东再看了看地面,这时候,这个区域的黑土也能透视了,那种奇特的雾气也消失了。
眼前的危险消除,但在这雪山上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三个保镖都死了,多吉昏迷,朱笑东也就成了临时的指挥,找来树枝藤条做了个临时的担架,抬了多吉踏上归途。
五天之后,朱笑东、王长江与陆林琛、陆运生兄弟一起返回了京城。
陆运生支付给朱笑东三千万美金,给王长江三百万。之后,陆运生赶回国外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走之前,又特别感谢了朱笑东,说等处理完所有事务后,一定会回来正式向他道谢。
虽然朱笑东觉得陆运生能活下来功劳并不在自己,但陆运生却认定没有朱笑东,他一定活不了。
回京荟古玩店之前,朱笑东特别嘱咐王长江:“王老板,我们这次的事,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
“为什么?”王长江一怔,有些不解地问。在他看来,这么神奇的故事,这么离奇的经历,如果不向人炫耀一下,未免有点锦衣夜行的味道,极不爽!
朱笑东犹豫了一下才说:“王老板,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实话跟你说吧,我被人陷害,谋了家产不说还差点害了我性命,我死里逃生也一定要报这个仇,但我现在必须低调行事,等我实力够强之后,我才能一拳报得大仇……”
王长江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是啊,我一直觉得你与众不同,原来你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王长江点头答应:“好,我暂时不说,等小朱老弟东山再起后再出去炫耀。”
王长江也很感谢朱笑东,朱笑东一出手就让他赚了一百多万,而这一趟更是赚了三百万美金,这可是近两千万人民币啊,如果不是朱笑东,他多少年才能赚到这笔钱。
再说这一趟多凶险啊,三个保镖都死了,多吉也断了一只左手,成了残疾人,而他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特别是在神庙那次,如果不是朱笑东救他,只怕他的老命也跟巫强他们一样,得扔在那儿了。
坐在出租车里,王长江心里暗暗掂量,以后千万不能把朱笑东当伙计,他的能力之强,恐怕就是某些专家也不一定比得上,女儿……
一想到女儿王晓娟,王长江忽然想,如果有朱笑东这么个女婿就好了!
“王老板,你也累了,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朱笑东见王长江微微合着眼睛,以为他疲惫得很,所以才说道。
王长江一摆手,睁眼笑道:“不累,我高兴着呢,到店里看看晓娟。”说着又瞄了朱笑东一眼,然后问,“小朱,你成家了没有?”
朱笑东脸上抽搐了一下,好一阵子才摇头回答:“没有!”
“呵呵……”王长江心里一乐,心想有谱,女儿晓娟长相漂亮,又是大学生,他再掇合掇合,说不定真能捡个好女婿。
不过女儿脾气很犟,得暗中找机会推一推,只要女儿愿意,事情就好办了,朱笑东看起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既然他落难了,只要我们父女不嫌弃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趟行程总共历时半个月,古玩店这半个月生意比较清淡,大家几乎整天闲着,王晓娟打过几次父亲的电话,但王长江的手机总是关机,她一直没打通。
这天,王长林照常泡了一壶浓茶,在柜台边看书边喝茶,由于生意清淡,听到一阵脚步声进店后,王长林甚至没意识到有“生意”,直到那人走到柜台边叫了一声“长林”,这才惊醒。
抬头一看,王长林一怔,跟着就站起身。
原来进店的是王长江和朱笑东两人,一身风尘仆仆。
“二哥,你回来了?”
“中国人啦,就这一点不好。”
王长江一边笑一边说:“我明明都站在面前了,你还要问我是不是回来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王长林讪讪地笑了笑,眼见王长江并没有恼色,也是满脸笑容,也放了心,笑说:“老辈子留下来的习惯,呵呵,改不了。”
一眼瞄见旁边的朱笑东,王长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到朱笑东,他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一般不舒服。
王长江可没理这些,瞧见女儿从里间走出来,当即招手道:“晓娟,过来过来……”
王晓娟见到半月未见的父亲,还是露出喜悦的神色:“爸,你回来了?你的手机老是打不通,想问问你怎么样了也找不到人。”
王晓娟一边问着父亲,一边有意无意地瞄了瞄朱笑东。
王长江爱怜地摸了摸王晓娟的头,吩咐:“丫头,这段时间上班辛苦了,我放你假,去看场电影轻松轻松吧。”
王晓娟一怔,心想自己哪里辛苦了?店里又没什么生意,她成天上网聊天。
不过没等她说不累,王长江又向朱笑东一摆手:“小朱,你奔波劳累,赶紧去换身衣服,跟晓娟一起去看场电影吧,也让脑子放松放松。”
王晓娟一愣,没料到父亲叫朱笑东跟自己去看电影,本来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上次的事件过后,她倒是对朱笑东这个人上了心,这一别半月,还真有些想见他。
朱笑东哪有心思去看什么电影?再说,王晓娟这个娇娇女,朱笑东根本就不想招惹,正要婉拒时,王长江已经拉了王长林进了里间。
“怎么?不想跟我去看电影?”王晓娟瞟了瞟朱笑东,嘴里漫不经心地说,“嫌我长得丑见不得人?”
朱笑东一愣,只得苦笑道:“怎么会?我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王晓娟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在柜台边的条椅上坐了下来。
朱笑东着实有些纳闷,这个蛮横女怎么不不反对?自那次事件后,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等朱笑东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王晓娟瞄了瞄他,淡淡道:“你还有点衣服架子啊,你来开车。”
说完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朱笑东,朱笑东捏着车钥匙没动,说:“我没驾照。”
王晓娟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跟你去看电影,你好意思让女孩子开车?再说你上次不是开过车吗,那天都开得四平八稳的,有什么问题?”
霸气的回复,朱笑东突然发现现在的王晓娟和曾经的自己何其相似。
现在的朱笑东,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后,心性已经大为改变,以前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富家千金的霸道,而现在的他,心里居然没起一丝涟漪。
中午场的电影已经开始了,最早的一场要到七点后,现在才四点不到,还有三个多小时。
朱笑东把票买了,问道:“还有三个多小时,去哪儿?”
“对面有个咖啡厅,我们从天桥走过去,不开车。”王晓娟指了指外边说。
走上天桥,只见一溜儿七八个坐着小凳子摆着小摊儿的算卦人,还有一些卖小件的,热闹得很。
“小姐,看个面相吧……”
“小姐,测个八字吧……”
一路过去都有人在招揽生意,朱笑东毫不理会,王晓娟也没怎么在意。
“小姐,看你们俊男靓女好配啊,测个姻缘吧?”
王晓娟停下了脚步,这个人说的话让她听着很舒服,当即扯了扯朱笑东的衣袖,说:“算一下。”
朱笑东怪异地看了一眼王晓娟,她脸色有些冷淡,这八字先生说的话明显是说他们两个的姻缘,按王晓娟的脾气听了这样的话不发火才怪,怎么还停下来算一下?
那八字先生一见王晓娟有意思,当即站起身摆出小塑料凳,热情地招呼着:“坐坐,先坐下先坐下……”
王晓娟坐在小凳子上,瞟了瞟朱笑东,朱笑东没奈何只得坐在她旁边。
八字先生四十岁左右,留着短须,一双眼很细,两个眼睛像老鼠似的,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他们两个。
朱笑东向来不信这类东西,所谓面相、风水、占卜等等,他觉得都是江湖人骗钱的,尤其是近些年,好多与这类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人也冒充,弄副道具,摆个摊子,就招揽生意。
不过干这行的人无一例外都特别能说,观察能力强,会把握时机,利用顾客的心理骗钱。
“小姐,把你的手拿过来,我先看看你的手相……”
八字先生的鼠眼盯着王晓娟的脸蛋,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扫描着。
“这家伙好色!”
这是朱笑东的第一感觉,王晓娟也没怀疑,把手递了过去。八字先生捧着她白白嫩嫩的手又摸又看。
“小姐,好富贵纹路啊,纹理通畅,主富贵长,主婚姻长,主子孙长,这个纹理,放在以前就是一品诰命的命理啊!”
八字先生尽挑着好听的话说,让王晓娟听得很是受用。忽然,他话锋一转:“不过……”
王晓娟正听得有劲,听他这一转折,马上追问:“不过什么?”
旁边的朱笑东心里好笑,这八字先生要开始骗钱了。
八字先生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才说:“你纹路有叉,暗理纷呈,脸有黑气,近期有一场大难啊……”
王晓娟一怔,心里顿时起了疑心,毕竟她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对这些江湖术士也只是半信半疑,八字先生这话立即让她起了疑心。
“有什么难?”王晓娟试探着问,“用钱能解决吗?”
八字先生可是七窍玲珑的老江湖,察言观色厉害得很,王晓娟暗藏的意思,他当然听得出来。
只见八字先生面有难色,一边摇头一边说:“命禀于天,天命难违,如果泄密,那就是逆天而为,是会受天谴的,所以……难,难,难……”
八字先生一连说了三个“难”,似乎是堵住了能改运的话,但实际上又留有退路。
他要看王晓娟的反应,然后再逐步下套,要是一开始就说用钱可以改,王晓娟反而不会相信。
接下来,八字先生又说了一堆什么“命会反噬”的话,泄多大的密就会受多大的反噬,都会还回到自己身上,而算命者多“残”、“孤”、“独”,其原因就是因为泄露过多天机而遭受了天谴。
说了一大堆之后,八字先生又叹息着摇了摇头,喃喃念道:“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命运却有这么个难,唉,小姐,你还是走吧,看相的钱我也不收了……”
王晓娟一愣,原本以为八字先生要说用钱解难的话,他却压根儿就没提钱的事,现在连相面的钱都不收了,难道她真有什么解不了的大灾难?
八字先生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自言自语地说着听不懂的话,不再理会王晓娟。
朱笑东暗笑,拉了王晓娟就走,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我猜我们走不出五步他就会叫了。”
王晓娟原本不想走,被朱笑东强行拉起身,又说了这么一句,顿时省悟过来。
走了好几步,王晓娟扭回头,看到八字先生也在看她,不过却对她摊了摊手,让她快走。
王晓娟心里一“咯噔”,顿时紧张起来。
“他都不要钱,我……莫非……我真的有灾难?”王晓娟停下脚步,对朱笑东悄悄说。
朱笑东眼瞄到八字先生眼中掠过狡黠的目光,顿时明白,这八字先生比他想象得更狡猾。
但是,王晓娟信了!
朱笑东拉都拉不住,王晓娟已经被那个八字先生的话唬住了,硬是转身回去了。
八字先生叹了一声,收了行李,将所有东西装进了一个袋子,斜挎在肩上,望了望天,念了一声:“要下雨了。”
说着又从袋里取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开打着,然后往桥另一头走去。
“先生,先生……”王晓娟一见八字先生不理她,顿时就急了,赶紧追了过去,跑了几步又回头催朱笑东:“快来!”
朱笑东又好气又好笑,王晓娟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竟然被个神棍给骗了,不过他也有点佩服这个骗子,骗术玩得真好。
这骗子还真会装神弄鬼,朱笑东仰头望了望天,虽然不是朗朗晴天,但也不是乌云密布,这样的天怎么可能下雨?
八字先生打着伞,背着臃肿的包,慢条斯理地往天桥另一端走去,王晓娟在后面叫着:“先生,等一下,先生,等一下……”
朱笑东笑了笑,跟在后面,既然王晓娟上当了,他倒是想看看八字先生怎么演这出戏。
刚走到天桥另一头,一阵风吹过,有点冷,朱笑东望了望天,一滴冰冷的水滴滴在脸上,伸手拭了一下,竟然是雨滴,天空中已经稀稀疏疏地下起雨来。
朱笑东一怔,还真下雨了!
“碰巧的吧?”朱笑东想着,几步跟上王晓娟,跟她一起去追那八字先生。
下了天桥,八字先生没搭车,而是向东步行而去,雨渐渐越下越大,王晓娟跟朱笑东两人都淋湿了头,冻得簌簌发抖,好在后来雨变成了雪。
八字先生进了一条小巷子,任王晓娟在后面怎么叫都不停下,直到在一栋五层楼的自建房前停下,才推门进去。
王晓娟想也不想地追了进去,朱笑东当然得跟着她了。
八字先生从楼梯上去,一直上到五楼。
顶层只有一半建了房,另一半是个平台,住五楼的人就有了私家花园,五楼的房子虽然冬冷夏热,但在京城,虽然是自建房,租的价格也不便宜,照理说,一个在天桥算八字的骗子应该租不起。
八字先生拿出钥匙打开门,收了伞,提了包进屋,把包放下后,回头望着跟到门口的王晓娟说:“王小姐,跟你的朋友进来坐坐吧。”
王晓娟见八字先生忽然转变了态度,很意外,赶紧叫朱笑东跟她进屋。
客厅布置得很温暖,厚厚的布艺沙发,八字先生又倒了两杯热腾腾的茶。
“先生,你怎么知道她姓王?”
坐下后,朱笑东盯着那八字先生问出了心里第一个疑问。
王晓娟一怔,顿时诧道:“对啊,先生,你刚刚叫我王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八字先生笑了笑,端起热茶轻轻喝了一小口,却没有回答。
朱笑东盯着他又问了第二个疑问:“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这一点是让朱笑东感觉最奇怪的地方,这风雨雷电是大自然的杰作,可不由人来控制的,什么呼风唤雨的法术,那都是传说,是虚构的。
八字先生笑了笑,望着王晓娟道:“王小姐,你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王晓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盯着他的眼睛看起来,那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只是仔细看的时候,忽然觉得他的瞳仁有点亮,跟着脑子里似乎有点糊涂。
八字先生说道:“王小姐,今天你没见过我,所有的事都会忘记,你困了,睡一觉吧。”
王晓娟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用一个很舒服的动作伏在沙发上睡了。
朱笑东立刻警惕起来,八字先生这一手太奇怪也太厉害,好像会催眠术一样,难道他要把王晓娟和自己催眠了抢劫或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