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元浩问道:“那我们怎样才可得到全攻击性和服从性的狗仔呢?”
“这便是配种之中的学问了,别看这简单的配种问题,之中也包含着太多的变化,并不是每一个驯狗师都可以明白和掌握的,狗与狗配种,将始终不可能唤醒狗儿潜在的斗志和野性。野性很重要,只有充满野性才会真的具备一往直前的气势,变得凶猛无比,而这种野性的激发最好是由狼去做,因为狼与狗最接近,狼的那种天生的凶悍和野性,若是与狗儿配种,那这只种狗所产出的狗仔绝对会带有一丝狼的野性。当然我们不可能异想天开地去用狗和老虎配种对吗?”蔡风含笑向两人问道。
元浩和长孙敬武不禁全都微微点头。
蔡风又道:“若我们选择的是非常优秀的种狗,那样与狼所配出的种子,将会更完美一些,这种集合了狗的服从和狼天生攻击性的狗仔若是我们能够好好地培养,那将会成为真正可怕的战狗。”
“这个与狼配种我也听说过,而在很多人那里都曾有过与狼配种的斗狗,岂不是每个人都有狗王,又怎能够让一家称霸呢?”元浩似乎有些失望地问道。
“大人此言差矣,与狼配种固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让狗做到的,但那的确也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而这在狼的选择,在时日的配合及狼本身的状态也有着很大的关系,一般人以为能使狗儿与狼相配种已经是一种很高的标准,却不知道,这与狼相配,狼的选择上也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便若一个壮年之人与一个老年之人或一个少年之人之中的区别一般,更有着生理上的区别,一匹狼在最亢奋的时候和最劳累的时候配种绝对会有两种不同的效果,虽然这个表现不是很明显,可当狗儿长大之后,便可以很清楚地有个比较,因此,这配种不仅要求种狗的自身条件,也要要求狼的自身条件,更要掌握好时机和天气,在阴雨绵绵时与万里无云之时,又会有些微的差异,真正要驯出一匹狗王,绝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细心的人便是知道方法,一生也难以达到目的,不知道大人又有何疑问?”蔡风傲然地道。
元浩这才回过神来,不禁拍了几下掌赞道:
“精彩,精彩,我听过谈狗的阔论绝对不少,可是你的这一席话说的那是最为生动而有说服力,更有着根本的道理,叫人无从驳起。不过这种狼又如何能够选得到,而又如何可以适时地让狼与种狗交配呢?”元浩眼中不由得射出一丝疑惑之色。
“我的驯狗之法中有这样八个字,‘与狼共舞,与狗同眠’,这八个字说易行难,非有异常坚定的恒心和胆识之人,难行其事,而我便曾驯出了几匹至少可称得上一流标准的战狗,这一点大人应该可以相信我可以做到这八个字。至于这其中的过程是怎样,我不便直说,请大人原谅。”蔡风淡淡地道。
元浩和长孙敬武一愕,元浩却喃喃地念道:“与狼共舞,与狗同眠……”不禁爆发出一阵欢笑,拍案叫绝道:“好,好,果然是位驯狗的高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驯出一匹或是一群狗王出来,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你这么年轻便能够有如此深的驯狗技巧之人。在以前想都未曾想过,却不想今日能得如此贤才,真是太好了!来人,备酒菜,请管家和元胜及风月来,若不是他们,我如何可以得此贤才,定要庆贺一番。”
蔡风一愣,却想不到元浩如此高兴和爽快,不禁愕然问道:“大人难道就凭一个‘配种’便可断定我能驯狗吗?”
“能得出先天的最佳潜质的狗儿,以后的驯练工作还不好办吗?不瞒你说,我以前所驯的狗儿,虽然已驯到尽可能好,却终因先天的缺陷而败阵,那正如你所说,潜质太差,因此,我所要寻的便是最有潜质的战狗狗种。”元浩毫不隐讳地道。
“哦,原来如此!”蔡风恍然。
“启禀大人,郡丞穆大人到!”一名家丁从容地步入大殿躬身抱拳道。
“哦,有请!”元浩一愣,轻轻一挥衣袖道。
“大人,我等需不需回避一下?”蔡风知趣地问道。
元浩爽朗地笑了笑道:“不必,我们现在都是自己人,不必顾虑。”
蔡风不禁暗赞元浩会拢络人心,不过却在心里暗笑:“老子怎会和你是自己人?老子愿意给你讲经授课,是因为老子在打你女儿的主意,有朝一日,把女儿嫁给老子,再说是一家人也不迟呀……”
“穆大人如此早便光临敝府,可是有那大盗的消息?”元浩并不起身,只是淡然道。
“下官正是为这大盗而来,昨夜尉家又被盗走珍宝金银近十万两。”那走进来的郡丞还来不及坐下便急忙回报道。
蔡风吓了一跳,十万两金银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个天文数目,那个盗贼却只一晚上便可以偷到,不由得仔细打量了眼下这人一眼。
一张紫膛色的脸,浓浓的眉毛之下盖着一双刀子般锋利的眼睛,高耸的鼻子搭配着一张阔嘴却有一种出自骨子里的威武。
“尉家又被盗?”元浩的脸色极为难看地道。
“不错,下官仍未能查出那大盗的来历,实在是惭愧!”那郡丞并不敢坐下,立在元浩的身边有些拘谨地道。
“你们府衙里的人是用来干什么的?若是再这么下去,这邯郸城中还有安宁吗?”元浩怒气冲冲地训道。
“下官知罪,可那大盗的确太厉害,而且不止一人,我府衙中的两位好手,全都被击伤,而无力再追查他们。”那姓穆的郡丞诚惶诚恐地道。
元浩吸了口气,冷冷地道:“可看清他们的面目?”
“他们行事之时,全都是蒙着面,叫人无法得知他们的面目。”郡丞低低地道。
“那你来我府是为了什么?”元浩淡淡地道。
那郡丞欲说又止地望了长孙敬武一眼,好长时间未出声。
“穆大人,不知道这盗贼是从何时才真正地在本城中露面呢?”长孙敬武哪有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立身而起含笑问道。
“这一批大盗在邯郸城中已经有过五起作案记载,是从十天之前开始,共盗走了金银近四十万两,还有许多珍宝古玩并不算在内。”郡丞忙答道。
“哦,这定是一群很有组织的大盗,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和可疑之物出城?”长孙敬武淡淡地问道。
“因邯郸进出的客商异常多,又与邺城有粮运关系,这之中绝不可能完全地检查清楚,这可能为那些人提供了许多机会。”郡丞应道。
“饭桶,废物!”元浩骂道。
“那你可有发现可疑人物出城?”长孙敬武沉声问道。
“没有,今日已全面封城,进行全城大搜捕,所以下官想请长孙教头帮助我们去对付大盗。”郡丞期望地道。
长孙敬武不禁向元浩望了一眼,似乎是征求他的同意。
元浩沉吟了一下淡淡地道:“好,便让敬武协助你去查城,一定要把这批人给我揪出来,否则你不要来见我。”语意中有种说不出的冷漠。
“是,下官明白!”郡丞应道。
“来,先喝几杯酒再去,这里我应为你介绍一个新来我府上的驯狗师。”说着一指蔡风淡淡地道,“他叫蔡风,以后在城中的活动,可以对他多加放松。”顿了一顿,元浩又指着郡丞平静地道,“这位便是本城的郡丞穆立武,你们两个要好好亲近亲近。”
蔡风忙立身而起,抱拳道:“蔡风见过郡丞大人。”说着端起刚摆上案的酒,客气地道,“蔡风敬大人一杯,愿大人擒贼马到功成,好为城中百姓除害。”
穆立武见蔡风如此受元浩的宠,又如此客气,忙不迭端起酒杯,还礼道:“蔡公子客气了,也多谢公子美言!”
“先干为敬!”蔡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好奇地问道,“那大盗用的是怎样的兵刃呢?”
穆立武刚喝完酒,不禁一震,向蔡风望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答道:“那些大盗用的是刀和枪,蔡公子有什么看法吗?”
蔡风哑然一笑道:“这个是你公门之中的事,我哪来什么看法,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大人叫小人来可有什么事?”元胜和元权及楼风月踏进大殿恭敬地道。
“哦,只是为了庆贺我们得到了一个很好的驯狗师,特叫你们来喝几杯酒而已。”元浩又恢复了平日的笑容淡然道。
元权望了穆立威一眼,也不禁微笑道:“想不到穆大人也在此,真是巧。”
“风月,你来喝上几杯酒,我们一起去有事。”长孙敬武洪声道。
元浩望了长孙敬武那坚毅的脸一眼,淡淡地道:“好吧,元胜吃完了酒便带蔡风去城中四处玩玩,过几天才开始正式为我们找狗王。”
蔡风满面欢喜地向元浩连连称谢。
邯郸城上上下下都变得很紧张,谁都知道,昨夜邯郸大户尉家被盗,而且数目极为惊人,来人似乎对五铢钱并不太感兴趣,而对金银和宝物的兴趣却是很浓厚,杯弓蛇影,使每位大户都把心弦绷得很紧,谁也不知道这群神秘而可怕的大盗会在什么时候光临自己的院子。因为在邯郸城中已有五家大户被盗,狗儿似乎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用,自然是人人自危,甚至连官府都对他们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