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跃之冷静了许多,复匆匆回房,一会儿就出来,脸上流缓了许多。
“一部份藏书不见了,还有他写作用的手提式电脑,他自己刚买的!”
“那他肯定到个安静的地方写小说了,他曾告诉过我,想利用文学把现代生活和古代生活融合在一起写一部新颖的小说,难道他去哪里连你这个最亲最近的哥哥也没有告诉吗?”
莫跃之一想自己白疼地一场,出走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连手机也不打,尴尬着摇了摇头,忽然记起了什么,叫道:“呀,信,那封信一定是他留下来的,这个小浑球,居然用了这落后工具!”
说着喜不自禁的摸西装口袋,瞬间掏出了那封早就应该看的信,虽是老土,但很重要。
莫跃之一看信封,信封上龙飞风舞写道:“好好好好大哥亲启。坏坏坏坏小弟自缄。”
莫跃之直感到心里一块巨石“砰”的落下,神经放松了许多,如摸着弟弟的脑袋瓜一般摸着信和熟悉的字呐呐道:“这个小浑球,真是个浑球,不告而别还来玩文字游戏!”
诗曼膘眼一见,宇虽潦草,但是非常美妙,潇洒之极,而且写的也十分滑稽,对的十分工整,浑然天成一幅绝好的对联,立时嘻嘻笑道:“鬼材小弟怪不怪,儒商大哥懂不懂,小弟写来太容易,大哥读出忒艰难!”
莫跃之心情好多了,将信翻了一遍,没好气道:“别得意,跃铭绝不会写这样的话来伤我的自尊心,你少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有了楹联,怎没有横联,对一个文字专家来说;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
莫跃之不服的轻轻拉开折缄信封口部分伸到诗曼眼下,自豪道:“你看,我弟弟才不会粗心大意,犯那些低级错误!”
诗曼见窄窄的拆纸条写着“亲情拥抱”立时笑了起来,嘻嘻道:“原来你们两兄弟还有这么肉麻的习惯!”顿了顿,瞪着丹风眼,气鼓鼓道:“好啊,老板,你心眼也太小了,拐着弯训我粗心大意,登了你弟弟的文章,犯了低级错误,给你惹了麻烦,是不是!”
莫跃之辩道:“我可没有那么说,是你自己疑心病太重,纵是主编犯了错误,当老板的也是罪不可恕,我怎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诗曼这才重新笑了起来,催莫跃之道:“快看,那小泽蛋在里面写着些什么话!”
“什么小混蛋,也是你叫的吗?若是跃铭在这里,定会与你翻脸不认人的!”
“他敢,若是翻脸,我不臭骂他才怪呢!”
看到诗曼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莫跃之简直有些嫉忌,暗忖果然他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讪然笑道:“他长大了,当哥哥的也管不了许多,你既然与他拍拖,可不要骗他欺负他!”
诗曼立时难堪之极,羞容道:“老板,你说到哪里去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骗我,欺负我就是好事,怎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心有所想,诗曼也再不理会她与莫跃铭是不是在拍拖,就姑且先承认吧!这时莫跃之打开了信,只是信中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恐怕已回到乡下故居了,我怕你知道,因为担心,不让我独自一人回去,故不告而别;但想到你会因找不到我而着急,就写了这封信,以免牵挂,你也别打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已关掉。若有要事,回故居找我,但你得注意别带其他人,也别将地址告诉他人,以免来打扰我创作。”
诗曼在一旁急切地问道:“写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提到那篇文章是真是假!”
莫跃之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有提,他回乡下故居了,叫我没事别去打扰他,而且特别要我不要将他行踪告诉其他人。”
说到这里,莫跃之翻了翻眼睛,拍拍头道:“说了半天,我还是告诉其他人!”
“什么,他敢说我是其他人,当外人!”
顿了顿,诗曼知道自己一时生气,说漏了嘴,但依旧更改道:“他要将我当外人就当外人吧,谁稀罕,写什么破小说,现在我知道也不去了,老板,想弄个明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无能为力,现在我回去了!”
说完诗曼转身就向大宅外去,此时她心里气愤,又是委屈,只想大哭一场。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些时间和一颗心,那小混蛋一点也不再乎她,当时没打个招呼,信中也没提到,而且要他哥千万别告诉其它人,这不明明指她,给她难堪吗?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上当受骗了!
莫跃之想挽留,但想这是他二人的事,自己不好也不想瞎掺合,而且若带上诗文回到神秘故居,目标太大,会引起嗅觉灵敏的新闻记者的注意,莫跃之定会生气。如此一想,莫跃之只有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诗曼赌气匆匆跑出去。
诗曼一觉醒来看到太阳从薄如蝉翼的百叶窗的缝隙射了进来,风吹着百叶窗不停的摇晃,缝隙忽大忽小,阳光时强时弱,一直射到席梦思床榻上,照得诗曼刚睁开的眼睛不停的眨,诗曼擦了擦昨夜哭得红肿的眼睛,依旧气哼哼的嘟哝道:“这个小浑蛋,真不值得为他哭;你个小傻瓜,上当受骗不浅,还要哭,真贱!”
边嘟哝着边穿衣整理头发,瞟眼一看闹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时针已指过了八点钟,已超过上班时间好几分钟了,于是又骂道:“你是不是哑巴,平时老早就叫,今日偏不叫,是不是想多玩我几次才高兴!”
心情不好,诗曼见什么都不顺眼,指着什么,就骂什么,但闹钟依旧不理她,只管自己“的答的答”地响。这时又一阵风吹来,吹得百叶窗狂卷乱翻,一片零乱,方才记得昨夜忘了关外面的玻璃,暗自庆幸小偷没有乘机光顾她这间贫民窟。风一吹,窗边的铃当又“叮当叮当”悦耳的响起来,于是又指着铃当骂道:“别以为你是他买的,本小姐就会给你面子,现在本小姐心烦意乱,再吵就把你扔掉!”
说归说,铃当依旧叫,诗曼无可奈何,她本就舍不得扔,怎么说也是她与莫跃铭一道出去玩买给她的礼物,暗物思人,诗曼叹了口气道:“你吵吧,惹不起你难道我就不能躲!”
说着走到镜前,一看自己,立时大惊,眼睛红红的肿着,她象哭了不知有多久,大叫道:
“不会吧,会有这么严重,老天,我如何去上班,让同事看见岂不又要笑我为情而哭!”
时间紧急,诗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稍微的化了化妆,转了转身,自嘲道:“将就一下吧!”
说完提起大包就向外走,走下楼,在小吃店狼吞虎咽了一块三明治,喝了一杯可乐,看到旁边有个报童,那报童举着一张报纸正大叫道:“新闻,特大新闻,新闻杂志出新闻!”
诗曼心中一动,上前买了一张日报,顺手拦了一辆的士钻进去,说了探险猎奇杂志社地址,就靠在软座上扫瞄日报上的最新内容。诗曼被报纸上第一版的内容吓了一跳!”只见那标题这样写道:“梦蝶谷与魂魄之重大发现!”
只看题目就够引人注目,似乎套用了她那“庄周梦蝶之梦蝶谷的发现”,于是看了看内容,立时明臼自己果然涌了马蜂窝,而且来势吓人,几家报纸跟踪报道,几家电视台滚动播放,而且这个轰动引起了专家学者的议论,更引起了政务部门的密切关注,真是威力无比。
诗曼估计今日一早,就会有许多记者包围探险猎奇杂志社,莫跃之总经理一人怕是难以招架,而她这始作俑者,又珊珊去迟,诗曼如此一想,立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当到了探险猎奇杂志社门口,诗曼就愣住了,门口并没有记者和摄相师的围攻,而且如往常一样,井然有序,诗曼简直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到了杂志社的门口,这时,出租车司机问道:“小姐,是不是这个地方?”
“哦,是……是,就是这里!”
司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将车慢慢的停在杂志社的门口,诗曼匆匆付了钱,下了出租车,呆呆看着“探险奇猎杂志社经营有限公司”斗大几个烫金大字,首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现在出奇的冷静,开始理性的想世界到底有没有梦蝶谷,人到底有没有灵魂,但越想越糊涂了起来,特别是莫名(现在应叫莫跃铭)的那篇富有煽动性的文章,那精辟的比喻让她怦然心动,心叹道:“真有梦蝶谷就好了!”
诗曼匆匆走进杂志社,惴惴不安的向自己的工作间走去,经过总经理房间,见房门虚掩着,于是悄悄上前,轻轻推开了一下,但里面却虚无一人,莫跃之并没有在办公室。
恰好这时秘书小柳“咔哒咔哒”的走了过来,声音甜美向诗文道:“主编大人,找莫总有事吗?莫总今日恐怕不会来上班呢!”
诗曼回过身,嗔笑道:“小丫头,差点吓死我了,你那黄鹤腔就不知用个低八度!”
说者幽默,听者有趣,嘻嘻笑了起来,柳媚以秘书的细心立刻发现了诗曼的异妆,立时又吃惊轻问道:“哟,大主编,你那眼眶,好象大哭一场,是哪个白马王子引出西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