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方岩一阵欣喜。
“神鼎炼丹,百炼百成,无论再高阶的丹药,只要主药齐全,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百炼百成!
方岩虽然对丹道一窍不通,但也能体味到百炼百成这四个字中蕴含的意义。
不说别的,仅凭这一条,三足小鼎足能被称为神器,如果被武者或者丹师知道世间竟然有这种神器存在,恐怕成千上万的人都要为之疯狂。
“这种碧玉黄灵丹对后天武者颇有效用,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武者,本体修炼才是最为紧要的根本,丹药虽然加速进境,但过分依赖,必然适得其反,使你不知不觉间陷入一个空洞的深渊,永远无法攀登到武道的巅峰。现在让你服丹,是因为三年之期,迫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你能跨过这道障碍,进境先天,丹药,还是不碰为好。”
“这个道理我能听懂,自己辛苦修来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孺子可教,好了,今天耽误的时间不少了,用九符气场聚敛平日一半灵气就足够,碧玉黄灵丹也服一颗吧。”
“这些丹药我暂时不打算吃。”
“为什么?”
“狗娃为了帮我买药材,连父母留给他的玉佩都拿出去当了,丹药只有十颗,不能坐吃山空,老鬼,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些成丹在英雄楼十分抢手,十颗丹药先当做本钱,托他们寄卖,等有了银子,还能买来更高阶的药材,炼制更高阶的灵丹。”
采购三种药材花了一千八百两,一颗碧玉黄灵丹却能卖五百两,这个帐,方岩还是能算清楚的。
……
晨阳初起,云京城宽厚的城门刚刚打开,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就鱼贯而入,这些人虽然都身着便衣,但整支队伍中那股浓重的肃杀之气却无法掩饰。把守城门的兵卒刚想近前盘问,竟然被队伍的肃杀之气结结实实的顶了个跟头。
“没用的东西!”旁边的什长瞪了那兵卒一眼。
队伍中为首的骑士冷冷一瞥,掏出一块腰牌在什长面前晃动一下。
“啊!是镇北候府……请请,诸位将军请进,请进。”什长点头哈腰,满脸陪笑,镇北候方寒山常年镇守西陲,手握重兵,是不折不扣的实权贵族,就算他手下几个亲兵,也不是这小小什长所敢怠慢的。
人马车驾静悄悄行驶到镇北候府前,几个正在打扫府门的仆役看到车驾,都扔下扫把迎了过来。
第一辆马车上竹帘一掀,走下一个年近四旬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面皮白净,相貌儒雅,只不过一双三角眼睛略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这中年儒士虽然看似高挑柔弱,但浑身上下精血气息已经到了相当程度,至少也是后天八重的武者。
“康管事,您回来了!”几个仆役殷勤问候道。
“恩。”中年儒士微微点头,随口问道:“夫人和小侯爷在府里吗?”
“夫人在,小侯爷现在在皇城禁军中担任副统领,军务繁忙,一个月只回府一次。”
康管事也不答话,径直走进候府,几个仆役连忙协助后面的镇北候亲兵,把随队带回来的大车西陲特产搬运进府。
“哎,老张,你发觉没有。”一个仆役一边干活一边低声对同伴说道:“康管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了。”
“废话,咱们侯爷是云京贵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康管事常年在侯爷身边伺候,侯爷随意指点一二,他就受用不尽了。”
“说的也是,康管事三十多岁才开始修炼,两三年就到了这种境界,也极为不易了。对了,后院那个方岩十有八九要倒霉,康管事是吴良的表舅,前些日子,方岩把吴良胖揍几顿,康管事不会袖手不理。”
“干活吧,这些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做下人能干预的。”
康管事进府之后先行拜见了镇北候夫人以及子女,这才回到自己卧房,西陲到云京足足万里路程,一路车马劳顿,就算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康管事也露出几分疲态,慢慢泡了杯茶。
呼!
房门猛的被人推开,一个胖大的身影就象大黄狗看见骨头,扑过来抱住康管事大腿就不丢手。
“表舅,你可算回来了!外甥我差点被人打残废!”
康管事一皱眉头,低声呵斥道:“不成体统!快起来!”
“表舅,你可得替我做主。”吴良一张嘴巴:“外甥我大牙都被人打掉两颗。”
“怎么回事?”
吴良添油加醋的把三个月前的事情讲述一遍,康管事面色微寒:“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府里的贱民仆役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那也不能怪我。”吴良不服气道:“刑房老陈说的,那贱民修炼过武道,而且修为还不低呢,外甥我怎么可能斗的过他。”
“一个贱民,能有多大修为,米粒之光而已。”康管事颇有不满的看了胖子一眼:“我早就嘱咐过你,不要游手好闲,闲暇时下点苦功,我也好在侯爷或者小侯爷面前替你说些好话,把你送到上武院去,将来挣点功名,也算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
“表舅,那贱民可不算是米粒之光,连着两天挨了六十大杖,结果屁事都没有呢……”
“哦?”康管事不由得有些吃惊,刑房那些人的手段,他是清楚的,能硬扛下六十大杖而安然无恙者,确实是有些真本事。
“表舅,你可得替我好好出口气,还有,表舅,这次你准备在府里住几天?”
“侯爷这次恩准我在云京休息到明年春天,时间多的是,你的事情,我会找机会料理。”
“处置一个贱民,何需废那么多手脚,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弄死就算了……”
“你懂什么!祸从口出,以后出去,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候府的规矩,处死仆役,必须经过侯爷的同意,现在侯爷镇守西陲,府中是夫人做主,她是个菩萨心肠,那贱民如果不是犯了大错,在夫人那里就说不过去。好了,我自有主张,你不要多生是非,这几天我要遵照侯爷的嘱咐替他拜访云京城内的一些显贵,等忙完正事,那贱民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等吴良离开卧房,康管事端起面前的茶盏啜了一口,冷哼一声:“打狗也要看主人,一个贱民,真想翻天?”
……
方岩把十颗炼制好的碧玉黄灵丹委托给英雄楼寄卖,按常理来说,英雄楼愿意接受的寄卖物品都是他们短缺的货物,但成丹一直是紧俏商品,上午摆出来,不到当天打烊,基本就销售一空,所以,对于成丹的委托寄卖,英雄楼一向来者不拒,乐的赚取佣金。
果然,方岩寄卖的十颗丹药刚摆上柜台不久,就被一个麻脸汉子全部买走。当天下午,方岩抽空来到英雄楼,掌柜二话不说,痛痛快快交给他几张银票,除去店铺抽取的佣金,方岩净得了四千多两银子。
方岩用这笔钱重新购买了一份炼制碧玉黄灵丹所需的原药,又多买了一份九草丹原药,连夜炼制出二十颗丹药,又委托给英雄楼。
三足小鼎炼制的丹药成色极好,药力厚重,很受顾客欢迎,连着几次,都是刚一露面就被抢购一空。
这天,方岩照例拿丹药前去寄卖,英雄楼的人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来历,但都猜测他背后肯定有一个极为高明的丹师,对这种人,英雄楼一向热衷拉拢。所以交接好丹药之后,四楼的掌柜硬拉着方岩喝茶,方岩推脱不过,随意喝了杯茶,闲聊几句,就准备下楼采购些药材。
刚转出柜台,方岩一眼看见地上静静躺着一只线绣的锦囊。
“谁这么大意,把锦囊掉了。”方岩捡起锦囊,随手掂了掂,轻飘飘没多少重量,打开一看,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小锦囊内整整齐齐叠放着十多张银票,一张十万两面额,一张五万两面额,其余从千两到百两不等,十多张银票,总额竟然有十六七万两之多!
“好家伙!”方岩咕咚咽了口唾沫:“英雄楼的商品大多贵重,但随身携带十几万两的豪客,却也不多。”
“小子,你发财了。”小龟说道。
方岩捏捏锦囊,突然笑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十几万两银子,虽然算得上巨款,但迟早有一天,我也能赚的来。”
丹药这种生意,实在是太好做了,只要手里有货,就根本不愁买家,方岩拿小鼎炼丹,百炼百成,要赚到十几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方岩收好锦囊,高喊一声:“诸位,谁的钱袋丢了?”
整个寄卖场中,客人足有几十个,方岩一声吆喝,大家不约而同去摸自己的钱袋。
“我的我的!”不远处的兵器寄卖柜台前,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急匆匆走过来,冲着方岩尴尬一笑:“兄台,是我的钱袋丢了。”
这贵公子跟方岩年纪相仿,身材略显单薄,但面庞白皙,如同羊脂美玉,乌黑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相貌俊秀已极,两只眼睛清澈灵动,虽然一看就是豪门显贵中的子弟,但让人忍不住就生出亲近之感。
“这公子长的也太俊美了,就连候府的二小姐见了他,估计也要花容失色。”方岩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