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竞争激烈的经济大潮中,任正非靠着丰富的经验和惊人的胆识将自己的企业由小做大,由弱变强,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使企业步入了强企之林。如今的华为,拥有来自156个国家和地区的超过15万名员工,在许多寒门学子的眼中,任正非无疑是他们眼中的伯乐,给了他们更好的就业机会。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任正非现在的生活很风光,让人不禁“羡慕嫉妒恨”。可是,你别忘了,任正非之所以能够拥有现在这一切,是因为他付出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代价,包括艰辛和汗水,苦难与亲情。
创立华为开始,任正非就无暇顾及父母的生活,以致母亲糖尿病很严重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华为规模发展后,管理转换的压力十分巨大,任正非不仅照顾不了父母,连自己也照顾不了,任正非自己的身体也是那一段时间累垮的。
1995年,任正非的父亲在昆明街头的小摊上买了一瓶塑料包装的软饮料,吃后拉肚子,全身衰竭去世。
2000年1月8日,任正非参与了一个访问伊朗的活动,身在伊朗的任正非刚刚结束了忙碌的活动,就接到公司高层打来的电话,任妈妈出事了。任正非的母亲出了车祸,已被送往医院。任正非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当下赶往机场,买了最早的一张机票回国。下了飞机后,任正非没做任何停留,第一时间赶往了医院。任正非回到妈妈身边没多长时间,妈妈就溘然去世。
父母先后离开,任正非悲痛万分又后悔不已。他的悔恨心情难以形容,他说:“我也因此理解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华为的成功,使我失去了孝敬父母的机会与责任,也绡蚀了自己的健康。”
6年之后,任正非已从父母离去的伤痛中走了出来,而由他执掌的华为公司也终于摆脱了互联网寒冷恐怖的冬天,2006年,全年销售收入达到656亿元人民币,服务全球用户量突破10亿。华为毫无争议地成为世界级的通信设备制造商,不仅在国内牢牢把住了第一的位置,在国际上即便连思科这样的劲敌也不敢小觑。
2006年,对于当时61岁的任正非而言,还远远不到可以停下脚步,稍做休息的时候。当华为终于在国内乃至国际市场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时,国内竞争对手中兴通讯、大唐等正在奋力直追,而国际劲敌西门子、爱立信等也鉴于华为等新生代力量的强大,纷纷选择了合并。这使得华为再次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和巨大的压力,因此,任正非将生存的危机感和焦虑感传达给了每一个华为人,并一直强调艰苦奋斗的重要性。
这种自上而下的危机感弥漫在整个公司,使得每一个华为人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早期的“垫子文化”“狼性文化”就是这种文化的具体表现。
外界对于华为的这种文化争议颇多,再加上华为员工流动性很大,一旦华为出现类似于“胡新宇事件”,就会引起阵阵舆论狂潮。尤其是如今华为的员工更多的是80后的新青年,他们比起自己的前辈,更讲究个性张扬,更注重以自我为重心,自然与华为的这种“艰苦奋斗”精神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是华为人力资源管理近几年遇到的比较棘手的问题。
但是,一切的争议和埋怨到了任正非这里,都无从立足。早在1998年,他就在《我们向美国人民学习什么》中强调了艰苦奋斗精神和忘我献身精神对于华为的重要性。
多年来笔者接触过相当多的美国科技人员,由于一种机制的推动,非常多的人都十分敬业,苦苦地追求着成功,这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而非个例。比尔·盖茨初期没有电视机,而是由他父亲帮他看新闻后告诉他。有些人不理解,因此也不会理解中国的许多科技工作者在那么低的收入中的忘我奋斗与牺牲精神。理解不了“两弹一星”是怎么做出来的,理解不了袁隆平为什么还那么“农民”。大庆铁人王启明不就是这么苦苦探索二三十年,研究分层注水、压裂,使大庆稳产、高产成为世界奇迹的吗?
2015年,当记者问任正非“今年您70岁,虽然还不老,但世界很多比您年轻的企业家已经在未来接班人上布局,未来谁能接过您精神领袖的接力棒?”时,任正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先讲我两个朋友的故事。一个朋友是AIG创始人柏林伯格,88岁,每天早上做50个俯卧撑,晚上做50个俯卧撑。他88岁到深圳来,跟我谈到三年以后他就退休了,他把公司交给谁。其实钱伯斯找接班人的时候,他本人也征求过我的意见,虽然我们是竞争对手,还是有交流的,当然,我不知道他们谁接班更好。另一个朋友是马世民,现在应该是78岁了。大前年9月7号,他在伦敦办公室请我吃饭,让我伸头出去看碎片大厦。那个碎片大厦有1680英尺,老头子三天前沿着绳子,从顶上溜下来。我们出国,经常遇到七八十岁的老头亲自开飞机来接我们,也许是为了证明他们不老。在国外,很多人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息。我是中国人,不会像他们一样,是会老的。”
任正非说:“华为的接班人,除了视野、品格、意志要求之外,还要具备对价值评价的高瞻远瞩,和驾驭商业生态环境的能力。华为的接班人,要具有全球市场格局的视野,交易、服务目标执行的能力以及对新技术与客户需求的深刻理解,而且具有不故步自封的能力。”
所以,任正非说:“我哪一天退休,取决于接班团队他们哪天不需要我了。在此之前,我会继续为华为奉献我的时间,哪怕最后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