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坐在座位上,头上还盖着一张硕大的白色毛巾,发梢还在滴着水,怀里的小奶狗伸出舌尖舔了舔,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讨好之意。
自打一上车就低着头的程舒见此撅了撅嘴,不过还是没有抬起头,只是神出手指尖逗弄逗弄了奶糖的小胡须,一双水眸中终于带了些笑意。
纪泽看了眼车里的镜子,只见程舒还保持着上车时的动作,一动没动,垂着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怀里的奶糖拱着程舒湿了的衣衫,见此纪泽眉头一皱,出声喝道。
“奶糖!”
纪泽声音突然一凶,吓了一人一狗一跳,奶糖顿时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一声的呜咽,程舒顿抬头看着纪泽,满眼指责。
“你凶一只狗干嘛!”
这是程舒第一次在纪泽面前亮爪子,也是程舒第一次跟纪泽发脾气。
纪泽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新奇,在他的印象里,程舒就像一只精致的瓷器娃娃,可是他不哭不闹不作,没有生气,就像个假的。
可是自从那件事过后,程舒的表现就越来越让他惊喜,也越来越让他喜欢。
这就像是在自己亲手打造自己的伴侣,令他兴奋的血液都在沸腾。
“长能耐了,嗯?”
程舒浑身一哆嗦,他怎么忘了,原身的这个哥哥最是道貌岸然的了,要是有别人在场他凶也就凶了,可现在可是在荒郊野外啊,外面漆黑黑的,车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要是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也不是没可能的……
程舒想的入神,手臂下意识的勒紧,竟然将怀里的奶糖捏受了惊,“嗷”的惨叫一声就从程舒的怀里跳到了一边。
“拿毛巾先把身上擦一擦,头发不要再让它滴水,别着凉生病感冒,到时候妈又要说我没照顾好你。”
“哦。”
程舒不敢再说别的话,只好乖乖的拿起头上的毛巾擦起头发来,一边擦一边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暗骂虚伪。
但是仔细一看,纪泽确实生的好看,不逊于他的精致,但是又因为是alpha,身上的肉都是线条明显的肌肉,被衣服遮盖住的时候并不能看到,总感觉这人很瘦,但是当他穿着短袖或者无袖时,就会被他泛着光泽的肌肉所吸引。
不像自己,四肢纤瘦,看起来没力气,实际上也没力气。
纪泽开着车,一心二用的用眼神瞟着镜子中坐在后车座的小孩儿。
在他眼里,他就是个小孩,还是个小屁孩。
此时那个小屁孩正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发呆的望着一处,纪泽眼里蒙上一层笑,暗暗加了油门,打算快点到家让他洗个热水澡,别真的感冒了,Omega的身体本来就弱。
但是车内渐渐升起了一股甜香的草莓味儿,纪泽皱了皱眉,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在与程舒疯狂纠缠的那个夜晚,这样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心口甚至是腺体里,与他甜橙味儿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甜的发腻。
纪泽眼神一暗,脚底下的油门踩到了底,程舒的身体因为突然加速的惯性而向前倾,旁边的奶糖也用小爪子紧紧地抓住了车座,而程舒的双手则把住了驾驶座的两边,一张小脸吓的煞白。
“你怎么突然开这么快?”
“不开快点是想让我在这把你办了吗?”
纪泽说这话多少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味儿,程舒一愣,突然鼻尖动了动,吸了吸,果然闻到了属于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顿时涨红了一张小脸,吞了口口水,看着面色不善的纪泽说道:“对不起啊,我还控制不住信息素……”
纪泽嗯了一声,程舒缩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将奶糖伸手抱在自己的怀里,安安静静的缩在自己的车后座。
见状奶糖伸出小舌头调皮的舔舐着程舒的手指,程舒见它伸出小舌头就缩回自己的手指,让奶糖舔个空,一人一狗玩的开心,程舒见奶糖急促的喘息起来,就将手指放在它的嘴边让它叼着玩,左右不会真的伤了他。
纪泽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程舒,然后将目光移向他怀里的小雪球,鼻尖萦绕着的草莓味儿淡了不少,纪泽也不再着急开车回家,而是将车开稳。
夏娣刚做完皮肤护理,正要去厨房的冰箱里倒杯柠檬水喝,刚到二楼就见向宜皱着眉从程舒的房间出来,夏娣笑着问了一句。
“小宜怎么了?”
“哦,我是来问问小舒明早要不要一起去上学,结果发现小舒并不在房间里,这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有点担心他。”
夏娣看了眼程舒的房门,然后又看了眼纪泽的,笑着说道。
“小泽还没回来吧?兴许小舒是去找小泽了,不用担心,有事他们会给家里打电话的。”
夏娣笑呵呵的下了楼,只留向宜蹙着眉在楼上站着,几秒后,向宜转身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给程舒打电话。
要是程舒一个人出去他才不会担心。
就是因为跟纪泽一起出去他才担心呢!
可是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向宜本来就烦躁的心变的更加烦闷。
纪泽将车停在车库,然后先下车去后备箱拿出一把雨伞,打开后才打开车门,将手里的雨伞塞在程舒的手里,然后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屋子。
程舒咬着下唇,浑身僵硬的躺在纪泽的怀里,但是纪泽这人看着还没感觉出来原来他这么高,胸前的肌肉居然这么发达,就连身上若有若无的甜橙味儿都这么好闻。
“嗷~”
奶糖奶唧唧的叫了一声,然后抖了抖身上的毛,湿漉漉的水珠甩在程舒的脸上,惹得他恼怒的喊了一声。
“奶糖!”
“嗷!”
奶糖还以为程舒是在跟它玩,摇晃着小尾巴一脸兴奋。
纪泽将人抱紧屋里,门口的佣人立刻上来拿下了程舒手里的雨伞,还有去厨房熬姜汤还有去拿感冒药的,纪泽将人抱到了沙发的位置,程舒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刚挨在沙发上,就听一道声音出现。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挨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