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小影帮我们安排了一处静谧的病房,紧紧只有我们两人。
抱着林婷,病房内很安静,就在角落里,显然是李小影特意安排的。
“林婷,好些了嘛?”
望着林婷迷惘的眼神,脸色好了许多。
只是她这一身的婚纱,带着殷红血迹,很显眼。
咚咚咚。
“请进。”
“李大哥,这是我从护士站拿的病服,要不先换上?”
李小影推开病房,手里拿着崭新的条纹病服。
说实话,医院里的病服不是怎么好看,但好在宽松舒适,很适合住院的患者,而且容易辨别。
“这……”
“要不还是你来帮她换上吧?”
眼看李小影要将病服交给我,意思很明显,可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虽然我们之间是夫妻,彼此之间的身体早已是一清二楚,可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似乎是林婷怀孕生孩子的缘故?
那个孩子,脑海中渐渐浮现孩子的笑声,清脆空灵,宛如天籁。
那应该是江毅与林婷之间的孩子吧?
苦笑着,隐隐有些抵触情绪,我这样做又是为何呢?为我该死的痴情吗?可看到林婷紧紧抓着我的那一刻,我又是不忍心。
“李大哥!你快来!”
李小影猛然推开门呼唤着我,脸色慌乱。
“怎么啦?”
我愣了一下,整理好思绪,随着她又是回到病房。
转角,病房内有着一层隔纱,似乎是专门用来换衣服的。
嗯?
李小影这是什么意思?
她分明是带着我去那隔纱后面!让我去看林婷换衣服吗?我可没有这么变态好色的想法。
“李小影,你……”
“李大哥,你快看啊!”
我纠结着,还不等我把话说完,李小影一把拉开搁纱。
曼妙曲线映在眼前,作为林婷的前夫,她的身材我是知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不等有任何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的一幕令我颤抖,眼瞳瞬间猩红布满血丝。
林婷,林婷全身上下,大腿,后背,布满了淤青黑紫色的血块,那分明是被殴打的结果。
林婷皮肤本就白皙,衬托之下,那淤青就像是污点,密密麻麻。
“李大哥,你先不要激动,我刚才帮林小姐褪去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我匆忙才会叫你过来。”
“林,林小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李小影同样不敢相信,林婷这样一个落落大方,温婉优雅的女人,竟是会受到这般殴打?
到底是哪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江毅……”
“畜生!”
我咬紧牙关,缓缓吐出两个字。
这还能是谁的杰作?除了江毅还能有谁?
“小影,帮我照顾林婷,我处理点事情。”
斜眸对着李小影冷冷道,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诶,李大哥,你去哪儿啊?”
“李峰……”
李小影不住的吼着,包括一阵沙哑带着哭腔的呼唤,那是我最心疼的。
轰!
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掌上隐隐渗着鲜血,血腥味扑鼻,但这只会令我更加疯狂。
江毅,他在找死。
驱车赶往公安局的路上,不知道被拍下了多少违章。
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江毅血债血偿。
林婷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很爱很爱。
即使我们分开了,但我希望她过得幸福,而不是被人肆意殴打,这不公平,不但对她,也是对我。
“站住!”
“同志,这里是警察局,请你出示证件。”
公安局门口的值班警察阻拦住我,我身上的血迹没有多少人不怀疑,更何况是公安局这种地方。
值班警察满脸威严,盯着我。
“我找人。”
沙哑着嗓音,我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其他人。
“你,你是李峰?”
值班警察诧异道,打量着我。
离开婚礼现场,我并未整理甚至连清洗都没有,脸上带着血迹,身上更是血污斑斑。
我点了点头,被值班警察认出来我并不诧异,几乎整个公安局的人都是知道,我与陶莹之间关系不浅。
可我今天不是来找陶莹的,我是来找江毅算账的。
“应该是来找陶队长的吧?同志,要不我带你先去包扎一下?你的伤口还在滴血啊!”
值班警察询问道。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我马不停蹄的冲了进去。
“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工作大厅,数道目光袭来,深深打量着我。
我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衣衫不整带着血迹,很引人注目。
“我想找江毅,今天在庄园举办婚礼的新郎,江毅。”
我仔细解释道,林婷与江毅之间的婚礼可谓是谭市娱乐新闻头条,发生这般重大变故,公安局不可能不认识江毅。
而他,毫无质疑是被逮捕的。
“江毅?你找他做什么?他和一起重大案件有关,现在不接受任何探访。”
坐在椅子上的警察愣了一下,随即直接拒绝。
不接受探访?是不接受探访还是被暗中保护起来了?
“呵,如果我非要见呢?”
冷笑着,当他拒绝我的那一刻我便是看出了端倪。
江毅蓄意谋杀,至于谋杀对象无疑就是我,即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可结果也不是这般。
早便是听说有些警察滥用职权,看来的确是如此啊。
“哼!这里是市公安局,还容不得你这般撒野!”
警察一拍桌子,猛然起身。
瞬间我成为了大厅的焦点。
“呵,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啊……”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啊!老子正心烦呢!叽叽歪歪的。”
我心中冷笑,对警察亦是感到失望。
身后一道冷斥传来,带着慵懒与不屑。
“副,副队长,不好意思,是我打搅到你了。”
眼前的警察刚要发火,话到一半又是生生憋了回去,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另他恐惧的东西。
“吵吵吧唧的,咦,怎么这么大血腥味儿。”
“诶,兄弟。”
“卧槽!”
一张大手拍在我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