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乐见她恨不得立马出去做生意的模样,笑着开口:“倒也不必这般着急,事关整个姜家,还需禀过祖父。这些日子你先跟着云叔锻炼锻炼身体,想想要做什么生意。”
“好。”姜瑜琳也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需得稳妥,并未反驳姜合乐的话。
窗外斜阳已快要落山,姜合乐这才道:“天色已晚先回去吧,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开始随云叔练功。”
姜瑜琳点头应下起身行礼后走出了长宁苑。
看着她的背影姜合乐若有所思,直到抬头再看不到姜瑜琳她才收回目光唤来雪莲。
明和苑内姜老太爷静坐了一日也有些待不住,在房内来回踱步。
姜二爷心中着急,但到底经历过事,比姜老太爷还稳得住些,只坐着喝茶。
瞧着姜老太爷一脸急色,姜合流暗道不好,该不会继承不了将军府了吧?
想到这些日子吃到的好吃的,用到的好东西,还有那几个长相明艳的丫鬟自己还没玩过。
他的眸子动了动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目光也坚定起来。
雪莲端着刚泡好的新茶入内,见姜合乐神色凝重也跟着心头一跳:“大小姐,可是出了何事?”
“无事。”不过是一时间无法确定让姜瑜琳走这条路是对是错罢了。
姜合乐收回目光,尝了口新茶,苦涩过后的回甘悠久绵长,她不由得挑眉:“茶不错。”
“自然,这可是二……”二公子出征前特意寻来的,剩余的话僵在嘴边,雪莲垂眸只用余光打量着姜合乐的反应。
虽只有一个“二”字,姜合乐却也明白,她中毒后一直身体虚弱养在府上,别说战场,便是家门都极少迈出,在府内待得久了,她也就多了个品茶的爱好。
二哥姜合德知晓后,隔三差五命人送来好茶不说,出征前后更是会亲自带着好茶或是新奇的茶叶前来。
“既是二哥的心意,那便留着慢慢品尝。”姜合乐拼命忍着泪意,端茶的手亦微微颤抖。
一杯茶饮尽,她虽未再尝到滋味,但心绪却平静了下来。
尽管重活一世她依旧无法救下父兄,可她相信,父兄也在看着她,看着她保护母亲、婶婶和妹妹。
“宗族之人今日如何?”她彻底平静下来,淡淡地问道。
“陈如毅并未来报,想来无事……”雪莲小心替姜合乐倒茶,生怕再勾起姜合乐的伤心事。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陈如毅的声音:“大小姐出事了!”
紧接着是卢嬷嬷不满训斥的声音:“跟在大小姐身边办事,怎可如此莽撞?”
陈如毅声音急切,定然是宗族之人有事,姜合乐不敢耽搁,连忙给雪莲使了个眼色。
雪莲会意走出门外,朝着卢嬷嬷行了礼方才看向陈如毅道:“可是宗族之人出事了?”
知道雪莲出来必是得了姜合乐吩咐,卢嬷嬷也没了方才的气焰,转身让陈如毅进去回话,瞧着陈如毅低垂着头的模样,她到底于心不忍,跟着他一同入内。
见姜合乐在软塌上捧着茶出神,卢嬷嬷连忙行礼:“大小姐,如毅他……”
“事出紧急,乳兄匆忙也是难免,我心中明白,嬷嬷不用担心,先出去吧。”姜合乐笑着安抚了卢嬷嬷。
待到卢嬷嬷走了出去,才看向陈如毅:“出了何事?”
“姜合流对府上婢女起了色心,奴才斗胆将其拦下,还着人去请了平阳长公主,请大小姐恕罪。”陈如毅跪在地上,垂头道。
姜合乐没想到他有如此胆识眼前一亮,摆手让他起身:“你做得很好,不必请罪。”
转头吩咐雪莲替她更衣,“乳兄稍后。”
闻言,陈如毅老老实实退了出去,卢嬷嬷瞧着儿子出来松了口气,旋即又板着脸教训道:“我瞧你平日也算稳重,今儿怎的这般不知轻重,若是惊着了大小姐如何是好?”
陈如毅明白自己失了分寸,低下头老实听着教训。
等到姜合乐更衣出来,卢嬷嬷方才停下上前替姜合乐拢了拢衣裳,又检查手炉是否暖和,确认无误后才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宗族那边出了点事,我要去瞧瞧,还请嬷嬷看好院子。”她说着,又看了眼老实低着头的陈如毅,“乳兄也是为了合乐,嬷嬷还是莫要教训他了。”
“只是说了几句,大小姐不必求情,他如今跟着大小姐,出去代表的便是大小姐的颜面,这般不懂规矩被旁人见了,难免说您纵容手下。”卢嬷嬷说了几句,知晓宗族之事必定不小,也不敢耽搁,与雪莲一同送姜合乐出了门。
姜合乐同陈如毅一起往明和苑走,雪莲在她身后,自从习武身子好转后,姜合乐出门便不许有人搀扶,可雪天路滑,底下人担心,每每出门都会仔细留意。
对此姜合乐并未多言,走到明和苑门口,只见同样匆匆而来的平阳长公主沉着脸要入内,想来也是被姜合流气得不轻。
姜合乐快步上前朝母亲行了礼,平阳长公主瞧见姜合乐前来,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这些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掺和什么?”
“母亲,女儿已经长大,该学着理事了。”姜合乐明白平阳长公主的意思,可这是个能将宗族之人按下的机会,她不愿错过,“如今祖父身子还未养好,他们留在府内难免叨扰,倒不如……”
她的话并未说完,平阳长公主却是已经明白,心中思索一番觉得可行,准了姜合乐一同入内。
两人迈步正要进门,后头姜瑜锦的声音响起:“婶婶、大姐等等我!”
整个将军府敢当着平阳长公主如此咋咋呼呼的也只有这么一人,两人无奈回头,只见不仅姜瑜锦在,就连姜瑜悦、姜瑜慧、姜瑜琳也在。
还没等平阳长公主发话,姜瑜锦就已经开口:“我知道婶婶定是想问我们怎么来了,我方才在二姐院子里头,听到动静便撺掇着二姐他们过来了,婶婶若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