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觉得可笑,“宋婉,我们之间好像谈不上谁负谁。”
苏橙双臂环胸看着墙壁,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宋婉,眼珠子滴溜滴溜转。
【洛明川这看着像是察觉到宋婉一直在故意吊着他,把他放在手中任意拿捏了?】
【我重生之前有这段剧情吗?】
【可能有,但我不知道,不过从我自杀的时候他们要结婚了来看,这两个人最后也会和好,那我要赶紧趁他们闹矛盾这段时间好好折腾一下他们。】
洛明川被苏橙的心声吵的头疼,再加上心情奇差无比,冲她喊道,“苏橙,你先出去。”
“你冲我嚷嚷什么?”苏橙不悦,“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不就是被女人吊了,多大点事,承受能力这么差,你怎么管理好洛氏这么大的企业。”
“苏橙!你能不能不胡说八道!我吊着谁了?”宋婉快步走到苏橙面前,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苏橙冷笑,“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还想我把话说得更难听点?”
“来,你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难听话,让我长长见识,苏氏集团的大小姐到底有多爱说别人闲话。”
“我就是爱说闲话,我就是再爱说闲话也是大、小、姐。”苏橙又开始戳宋婉心窝子了,“你做梦都想要,但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的身份。”
宋婉的脸再次扭曲了。
苏橙盯着她的眼珠,清澈透亮,让人无法想象拥有这样一双眼珠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一颗心,以及磅礴到身体都快盛不下的欲望。
“宋婉,我理解你。”苏橙缓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你想成为最上等的人,如果可以,谁不想活得光鲜亮丽,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身份、地位,权势,光是想想一旦拥有了这些,这一辈子将会过得如何如何,就令人热血沸腾。”
宋婉的呼吸随着她的话语逐渐变得急促,手指也紧紧捏住了衣服下摆。
【对,就是这样,我要这些,只有这些才能让我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
“以你的出身想要获得这些就要用不好的手段,甚至要通过伤害别人,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获得,你可以如此选择,但你选择了的同时也要做好遭报应的准备,做尽了坏事还想全须全尾,什么都不用失去,你觉得你是上天的宠儿吗?”
【我是!不然在洛家资助的那么多孩子中,为什么唯独我才能被洛明川看中?我只是不小心被投错了胎,所以上天一直在尽力补偿我。】
“呵。”
洛明川的冷笑声不大,但却异常刺耳。
宋婉脸色发白地扭头,“洛哥哥,苏橙不了解我,但你了解我不是吗?这些身外之物我从来不在意。”
“你不在意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拍卖限量包包?”苏橙指着她胳膊,“你这只包比上次看到的更贵,我估摸着最后成交价有十二万了吧。”
宋婉蹙眉,“我自己的钱,不管买多贵的包不犯毛病吧。”
“你自己的钱?”苏橙捂着嘴笑了,“抱歉,你说话真是太好笑了,一时间没忍住。”
“宋婉,我的卡还在你那里。”
洛明川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宋婉身体一僵。
而洛明川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还给我。”
“洛哥哥!”宋婉转过身,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苏橙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搞了半天不是自己的钱。”
宋婉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身上披着的名为‘光鲜亮丽’的假皮,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仅仅被洛明川的一句话就轻易扯下,让她以最原始的样貌示人,她如何能不脸红。
“我累了,你走吧。”洛明川拽了拽被子,“走之前记得把卡留下。”
宋婉好多年没感觉自己是如此不堪了,再一次感觉到她无所适从,整个人几乎停止了思考。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拾起被洛明川撕碎的假皮碎片,缝缝补补一下再次穿上。
只要这样,她才能再次抬头挺胸地活在这个世上。
“好,好,我知道了。”宋婉像头苍蝇一样,面对苍蝇拍仓皇躲避,“好,我给你。”
她无意义地重复这些话,最后逃也似地跑出了病房。
“她没把卡留下。”苏橙用大拇指指了指外面,“要我帮你追吗?”
“不用了。”
洛明川心情不好,他进一步了解到了宋婉内心,令他并不感到愉快。
宋婉的欲望在她小时候就已经大到了相当可怕的程度,洛明川当时太小,再加上出生在富贵人家,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得到,欲望可以说是非常小,也就不懂什么是欲望。
所以宋婉用手段让洛明川注意到她的时候,他不会多想,没有丁点的防备之心,所以洛明川不是蠢,只是在还单纯的年级,遇到了比他复杂了太多的人。
其次,也怪方月华对洛明川的溺爱,哪怕不喜欢宋婉,知道她不适合留在洛家,也还是在洛明川的坚持下同意了。
“难受?”苏橙不想让他沉默,想戳他心窝子。
“跟你没关系。”洛明川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满脸烦躁地坐起来喝了口水。
苏橙冷笑,“确实跟我没关系。”
【放屁!跟我关系可大了,你们这两个害死我的杀人凶手。】
洛明川拿着水杯的手一僵。
“我以前……”洛明川停住,不想说了。
“你以前怎么?”苏橙眯着眼睛看他。
“没什么。”
苏橙垂着眼眸想了想,随后冷笑着问道,“你以前对我可是蛮过分的。”
可能是她曾用尽全力爱过洛明川,所以哪怕他们只共同生活过三年,她对洛明川的了解程度,甚至比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宋婉还要深。
有时候洛明川仅仅一个眼神,她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那时候她想,都说洛明川的心思难以摸透,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不敢去盯着他看,盯着看久了,盯个几年,心思再难摸透的人也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