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越家人都愣住了。
“你们商议一下,谁死。”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高临下,饱含着支配别人生命和尊严的霸气和信心。
“叶先生......可否......宽限......”
越飞州说话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叶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越飞州还有一线希望:只要能继续拖下去,华家就会继续为自己想办法。而且,三合门中的最高机构“青魇阁”尚未出手,焉知阁主不是姓叶的对手?
孟雄粗声粗气的说道:“叶先生的意思,要么你们商议一下,只死一个。要么现在就全部去死。”
越飞州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
越亮胆子但是挺大,振振有词,开始说话。
“叶先生,您本事大,武功高,要杀便杀,但我越亮死也不服!”
“我越亮的确是个纨绔子弟,不过,我老爹的事儿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叶先生仁义无双,怎能滥杀无辜?”
“就算我有时生活不检点,那也不够死罪。叶先生是否太过残忍?”
听弟弟越亮这么说话,坐在轮椅上的越明也来劲了。
“叶先生,我越明虽然代表老爹打理生意,可缺德的事儿可一件没干。您手段狠本事大,把我越明宰了便是,可别人会说你手段残忍,滥杀无辜,有损您的名头。”
越飞州眉头紧皱,怒气顿生。
特喵的你们都是大善人,合着就我一个恶人对吧!这两个王八羔子为了活命,是想跟老爹撇清关系了!
温仪也抢着说:“我嫁给这狗屎一样的老公,只是图他的钱罢了。虽然包养过小鲜肉,可也算不得什么死罪。还请叶先生高抬贵手。”
说着,温仪故意拉了拉衣服,露出半个胸脯,短裙下还搭了个二郎腿。
越飞州气的眼睛都快绿了。
叶枫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孟雄道:“孟雄?”
“属下在!”
“越家众人的罪责,都查验清楚了吗?”
“回禀主人,都查清楚了。”
“确定一清二楚,不会冤枉好人?”
“属下确定!都记在生死簿里了。”
叶枫点点头,示意孟雄发言。
孟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电子笔记本,这就是他所谓的“生死簿”。
生死簿,生死簿,记遍世间功与罪。
孟雄先是看向越亮,眼神里满是憎恶,好像在看一只脏兮兮的老鼠。
“越亮,越飞州次子,经营皇冠夜总会。对年轻女孩下药36次,得逞25次。其中,有4名女孩被凌辱折磨后精神失常,现在S市精神病院。还有2名由于下药过度死亡,尸身被越亮的手下私抛到野外,现在还是无头悬案......”
越亮魂飞魄散!
自己的确闯过祸,弄死过女孩。不过老父越飞州施展手段,或威胁、或收买,已经替自己摆平了。连那两个死者的家人,都被父亲暗地里杀光了,叶枫的人何以知道的如此详细?
孟雄盯着越亮,问道:“越公子,我说的属不属实?”
“细节我记不清了......可是......都是小弟干的我不知情......”
越亮想撒谎,但看到孟雄凶神恶煞的眼睛,还是把谎话自己咽了下去。
“还有你,越飞州的长子越明。”
越明坐在轮椅上,吃力的举起打石膏的手臂:“我是好人!”
“你为了争风吃醋,把S市建材商许氏的独生子活活打死,你父亲段飞州上门威胁许家,不许他们报案;你飙车时撞死三名大学生,一男两女,也是用威胁和金钱搞定;你泊车时和保安刘某争执,一怒之下把他刺死,刘某家境贫寒,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放高利贷次数23次,打伤19人,其中8人重伤......”
越明的脑袋也低了下去,不敢直视孟雄的眼睛。
草菅人命,为害一方,死有余辜。
温仪连声不迭的说道:“越家人当真是狗彘不如、丧心病狂!不过我顶多是作风不好,跟他们可不是一路的!”
孟雄冷笑一声,翻了翻电脑屏幕。
“温仪,越飞州之妻,真实身份为暗杀组织阴煞成员。你老公越飞州和D市地产商陈东竞争本市东郊一块建筑用地,你潜入陈东酒店,将其毒杀,为越飞州承接工程扫清障碍;保洁员李阿强无意间撞见你和小鲜肉张某的奸情,被你开车撞死,杀人灭口;你对小鲜肉张某喜新厌旧,又不想被纠缠,就把他暗中勒死,毁尸灭迹......”
温仪也羞赧的低下了头。
一桩桩丧心病狂的大案,一条条无处申冤的灵魂。这就是“光门”的真面目。
至于段飞州,相对于三人,罪恶只能更大。
孟雄读毕,叶枫呵呵一笑,轻松的坐在椅子上。
“各位,还有何话可说?”
段家人低头无语。
“你们商议一下,谁死。”
越飞州扭头看了看老婆温仪。
越明和越亮也看向了后妈温仪。
没错,这个姓温的女人,毕竟是个外人。而且她水性杨花,给越家蒙羞,死不足惜!
如果她的死能给越家争取一些时间,那就是值得的!
温仪感到了危险,先下手为强!
她忽然娇叱一声,飞身跃起,飞腿横扫越明的头部。
高跟鞋安装了锋利的刀片,鞋尖还包着铁皮,一踢之下,就能夺人性命。越明手脚受伤,打着绷带,无疑是个最容易的目标。
“泼妇!休伤我儿子!”
越飞州大吼一声,挥拳迎击温仪。
越亮也上前助战老父,实力悬殊,两个照面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出去老远。
越飞州和温仪一来一往,转眼间就拆了十数招,不分胜负。
越飞州作为当年灭门叶家的刺客之一,武艺虽不算顶尖,倒也精湛,拳法打的很稳。
温仪作为阴煞门的弟子,为了掩盖身份,平日里隐藏了大半武功,此时发挥出来,招式如疯似狂,诡异多变。
这两人打的十分热闹,但在叶枫的视角下,仿佛是在慢动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主人,如果不耐烦,属下打发了这两人。”孟雄道。
“不必,让他们自己玩儿。”
又斗了十几个照面,场面突变。
“越总!休怪枕边人无情!”
大笑声中,温仪的招数越来越诡异,越飞州节节败退。
“噗!”
一道银光闪过,温仪胸口鲜血迸溅。
“你......”
面色苍白的越明坐在轮椅上,右手稳稳抬起,石膏中间竟隐藏着一筒袖箭。
谁也没想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竟有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