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安,西郊。
一片古典风格的建筑群,高低错落,栉比如璘,坐落在林地边缘,气派非常。
这里便是联邦秦家府邸——正气堂。
龙国最大的商业城市沪安还是一座小渔村时,秦家就开始崛起了。
四百年前,秦家的祖先“斩鬼剑”秦无奢,力挫海外高手,维护龙国尊严,为龙国国主立下了不世功勋,奠定了“联邦秦家”的根基。
岁月荏苒,四百年过去了。秦家的府邸由金陵搬到了新兴的商业城市沪安,期间经过了数次翻修和扩建,更显气派。秦家的子弟也深度参与了龙国东部房地产、材料、餐饮、娱乐等各种行业,积累了海量的财富。
然而,堂堂联邦家族秦家,此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正气堂内,客厅。
两队人马剑拔弩张,正在对峙中。
坐在正中间的人马,以黑色中山装为主。
为首一人,年近五旬,大背头,宽肩膀,一身合体的中山装,方面阔口,举止气派,正是老家主秦开的长子——秦元耿。
左手边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长衫,气定神闲,是首席保镖兼武道总教头马致远;右手边一个年青女子,黑色套裙,容貌甚美,眉宇间却流露着狠恶之色,是秦元耿的女儿、秦孟邦的妹妹秦孟茹,。
与之对峙的另一队人马,穿的则是白色的西装。
为首一人,身材高瘦,戴着金边眼镜,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狡诈的光芒,正是老家主秦开的次子——秦元清。
秦元清的身旁,也站着两人。左边是长子秦孟岩,身材魁梧,面色刚毅,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右边是女儿秦孟瑶,身材窈窕,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举止轻佻。
老家主秦开的长子秦元耿、次子秦元清,内斗愈来愈烈,已经公开撕破了脸。
“弟弟,今晚你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秦元耿的声音低沉、威严。
秦元清嘿嘿一笑:“老哥,父亲神志清醒时,并未指定家主继承人,大房凭什么独占正气堂?”
“独占正气堂?此话从何说起。父亲既然染病不能理事,我身为长子,就应该担起重任,为父分忧,经营秦家主宅一切事务。弟弟你有什么意见?”
秦元耿说话不紧不慢,胸有成竹。
身为老家主的长子,从法理上来讲,有优先继承权。
“老哥,我身为父亲的二儿子,家里有事,也不能置身事外。咱也有替父分忧、光大秦家的责任嘛。”
秦元清的语气阴阳怪气。
“既如此,哥哥我暂摄家主之位,你当副手,团结一致,精诚合作,把咱们秦家的事儿干好。”
秦元耿假惺惺的示好。
“呵呵呵,老哥啊,只怕你这个代理家主的位置,坐的不会很稳牢吧?”
秦元清笑声奸诈。
两年前,第二十一代家主秦开忽然染病,卧床不起,神智不清。
秦开没有指定秦家家主的继承者,两年来,长子秦元耿、次子秦元清各拉起一拨人,明争暗斗,互相拆台,都想坐那秦家第二十二代家主的宝座。
“哼,我是长房长子,理应代理家主!待父亲身体好转,我即刻退位,把权力还给父亲。”
听到弟弟不依不饶,秦元耿眉头一皱,便想发火。
白裙飘荡,秦元清的女儿秦孟瑶站了出来,咯咯一笑:“大伯,您身为长辈,这样说就不对了。联邦家主,有德者居之,我们现在是新时代了,还鼓捣什么长子优先继承权?”
“呵呵,侄女,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有德者居之,依你之见,你大伯我,倒是一个无德之人喽?”
秦元耿看着侄女秦孟瑶,目光不善。
“孟瑶,不得诽谤我父亲!”
秦元耿的女儿秦孟茹上前一步,柳眉倒竖,替父亲出头。
秦孟瑶不慌不忙,笑容里满是嘲讽之意:“大伯,您的品性,侄女我是信得过的。不过,孟邦哥哥干的那些事儿,在沪安乃至龙国,有点上不得台面吧?”
秦孟瑶纤指一弹,一叠照片落在大伯秦元耿脚旁。
古怪的刑具......沉重的镣铐......被捆绑起来折磨的年轻女孩......
“孟邦哥哥玩的有点花啊。”
秦孟瑶笑的很舒心。
秦元耿心头一凛:看来,二房早就在儿子身旁安插了眼线,只等着抓大房的把柄。
“我哥哥孟邦的事儿,焉知你们不是刻意夸大,污蔑于他?再者,行大善不拘小恶,倘若女孩是自愿的,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孟茹脸红了一片,兀自强词夺理。
秦元清扶了扶眼镜框,缓缓开口了:“老哥,上梁不正下梁歪,孟邦这个德性,败坏秦家家风,我也很难过啊。这么多可怜女孩被作践,损阴丧德,这秦家家主之位,你又如何能坐的安心、坐的安稳?”
秦元清一边说,一边还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连连摇头。
秦元耿牙关一咬,声音变得凌厉凶狠起来。
“呵呵,你们二房处心积虑,挖我儿子的黑料,原来是来逼宫了?等父亲醒过来,让他老人家来评判评判!”
老大死不认账,老二秦元清的怒气也上来了。
秦元清上前一步,指着哥哥喝道:“秦元耿!父亲还能醒过来么?父亲他老人家是个习武之人,虽然年龄大了,但身子一向壮健,两年前怎的就忽然一病不起?”
兄弟两个撕破了脸,秦元清也不假惺惺的叫“老哥”了,直呼姓名。
“秦元清,你什么意思?父亲中风,这又不是我们做儿女能控制的!你是说,父亲染病是我搞的鬼?”
秦元耿怒意满满,目眦尽裂。一股磅礴的斗气在他身旁弥漫开来。
秦元清的儿子秦孟岩猛的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护住父亲。
“大伯,我们小辈尊重你,称呼你一声大伯!你敢动武,我们二房也不是吃素的!”秦孟岩目射神光,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联邦家族的子弟中,龙级巅峰的实力,已是罕见。
“怎么?你敢对长辈造次?”秦元耿声音阴冷。
“闪开!狗胆包天,敢在我父亲面前卖弄武艺?”
大房秦元耿的女儿秦孟茹忽然身形一掠,伸手就朝秦孟岩的脸上抽去,准备给这个堂弟一记耳光,长长记性。
“好男不跟女斗!”
二房秦元清的女儿秦孟瑶身形一掠,挡在哥哥面前,格挡住了秦孟茹的手臂。
秦孟茹性格暴躁,腿法扫踢堂妹秦孟瑶的脖颈,动作凌厉,不留退路。
秦孟瑶也不是省油灯,裙摆一飘,还敬了一腿。
两人各退两步,怒目相视。
“这可是你们大房先动手的!”秦元清厚厚的镜片后,一双眼睛射着怨毒的光芒。
“不尊长辈,你们还有理了?”秦元耿一口呛了回去。
大房和二房众人群情激昂,准备上前厮斗。
“救命......救命......”
一个年轻人灰头土脸,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内,一头栽倒在地。几个保镖连忙将他扶起。
“孟邦!你怎么了?”
秦元耿认了出来,来者竟然是儿子秦孟邦,心头一凛,赶忙上前发问。
“有外敌!我的四方轩已经被一锅端了......父亲为我做主!为我做主!”
秦孟邦魂飞魄散,语无伦次,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秦元清等二房众人看到大房长子吃瘪,交头接耳,心里暗喜。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品德恶劣的家伙,一定是惹下了什么凶神恶煞,自讨苦吃。
“死到临头,还在内斗。”
屋外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
申武龙大步走了进来,雨燕和叶枫跟在身后。
秦孟邦好似见到了厉鬼,浑身哆嗦,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