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清看到哥哥忽然现身,心头大震。
身后,秦元清两个心腹保镖忽然跃出,飞速冲到秦元耿身后,满脸怜悯的看着秦元清。
“我待你们两个不薄,竟然出卖主人,卖主求荣?”
秦元清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的行踪是被身边的这两个内鬼出卖了。
“秦二爷,您投奔玄武堂不成,回秦家没戏,已经是穷途末路,天地不容。我等有家有小的,实在不想跟你去东瀛,过着寄人篱下的流浪狗生活。”
一个保镖拍拍手,开口嘲讽道。
这条船的主人、东瀛人大元也现身了,手里捧着武士刀,笑吟吟的看着秦元清。
“秦先生,对不住了。田中会长和联邦秦家本是良好的合作关系,不能因为收留您这个叛逆,破坏了合作的根基。”
“大元先生,感谢你能帮我们擒拿家族叛逆。现在是我们秦家处理家务的时候,你可以先到甲板上等一等。”
秦元耿跟大元说话的口吻挺客气。
大元点点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秦元清嘶吼:“秦元耿,好歹毒的心肠!我好歹是你弟弟,为何穷追不舍、赶尽杀绝?”
“哼哼,你早就投奔了敌人玄武堂,是我们秦家的叛徒。即便是血亲,我秦元耿也得大义灭亲。”
秦元耿摆摆手,身后走出两人。
女儿秦孟茹一身黑衣劲装,手拿一柄狭长的利刀,面沉似水。
头号保镖马致远身着深色套头衫,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柄厚重的开山刀。
秦元清心里发凉:自己的武功几乎是零,哥哥秦元耿的武道修为虽然不甚高,已经足够秒杀自己。再加上侄女秦孟茹、保镖马致远,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
现而今,手里能打的人,只有儿子秦孟岩。
然而,就是一块好铁,落到炉子里又能打几根钉子?
“哥哥,我秦元清知错了!只求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此去东瀛,定然不再踏上龙国的土地,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吧!”
秦元清自知不敌,哀声告饶。
依着秦元清从前的性子,阴鸷狠辣,杀伐果断,绝不是怂包软蛋。
然而,自从差点被父亲秦开当场击杀,又被叶枫逼着跪地求饶,肝胆俱裂,锐气和自尊早已荡然无存。
“弟弟,你虽说是咱们秦家的叛逆,好歹还是我秦家的子孙,焉能低头求饶?倒不如自我了断,也算是一条汉子了。”
秦元耿笑的像一条吐信子的毒蛇。
“做梦!如今生死未可知也!”
秦孟岩悄悄将指虎戴在双手上,忽然大喝一声,从父亲身后冲出,直奔秦元耿而来,左手虚晃,右拳猛击。
“呦,侄儿好生无礼!”
秦元耿伸手一拨,秦孟岩的拳头偏转了方向,“蓬”的一身,将一旁的木桌击的粉碎。
“小爷跟你拼了!”
秦孟岩抱了个同归于尽的念头,一套“裂石拳”使的如疯似狂,完全放弃防守,全力强攻。他的意图是,先击杀或擒拿了秦元耿,以此为人质,才有可能侥幸脱身,逃出生天。
俗话说,拳怕少壮。然而秦元耿的武功修为超出侄儿秦孟岩两筹。
转眼间十个照面过去,秦元耿游刃有余,秦孟岩攻势虽然凶猛,却占不到半点便宜。
秦元清心头更凉:一个秦元耿,儿子已经对付不了,更何况一边的秦孟茹、马致远,虎视眈眈,都不是善茬。
情急之下,秦元清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柄短枪,打开保险,准备击发。
“嗖!”
一颗碎木屑从帘子后飞了过来,如同劲弩射出来的弹丸一般,将秦元清的短枪击落在地。
“嗷!”
秦元清虎口震裂,血流满手,痛不可当。
他心里无比惊骇:将一片轻飘飘的碎木屑,打出这种效果,此人的武道修为,岂不是强到可怕的地步?
难道......
秦元清头脑一片空白,不敢再想下去了。
“父亲!你怎么了?”
秦孟岩听到父亲惊吼,分心之际,被马致远滑步上前,突施偷袭,一个肘击,打翻在地。
秦孟茹对着他的脑袋猛踢两脚,又是一招分筋错骨,扭住他一条手臂。秦孟岩惨呼一声,顿时仰面八叉躺着不动,被当场制服。
秦元清还有七八个心腹,此时哪里还有战意?纷纷弃械投降。叮叮当当,短刃长刀扔了一地。
“哼哼,秦家子孙的武功,是越来越差劲了。”
帘子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父亲......父亲......”
秦元清听到这个声音,仿佛被大锤击打了一下,眼神涣散,面色煞白,呆呆站在原地,再也没有反抗之心。
秦元耿的妻子苗容,一身旗袍,雍容淡定,搀着公公秦开,从帘子背后缓缓走出。
秦开穿了一身灰色的丝绸长衫,须发皆白,皱纹纵横,脸色白惨惨的,一双眼睛闪烁着鬼火一样的亮光,令人不寒而栗,肝胆俱裂。
秦开打量着儿子秦元清,默默不语。
秦元清心头更加惊惧,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我的好儿子。你被玄武堂踢出来,竟然没想过来秦家负荆请罪,还想逃去东瀛?你也不想一想,田中这个老狐狸,怎肯为了你这个叛逆,毁坏与我秦家的合作关系?”
秦开的声音嘶哑可怕。
“不敢......儿子我知错了,只是害怕老父责罚,因而......这才逃避......”
秦元清磕头如同捣蒜。
“嘿嘿,你哪里是做错了?若是让你得势,你大哥岂能有活命的机会?”
秦开笑的声音非常可怕,如同夜枭啼鸣,让人背后发冷。
秦元清把心一横,也算是豁出去了。
“父亲,哥哥他代理家主不到两年,纵子作恶,在沪安市把咱们秦家的口碑都弄臭了。您就算要惩罚,也得先惩罚他!为何揪着我不放?”
“住口!他是长,你是幼,你觊觎秦家家主之位,就是最大的罪过!”秦开厉声喝道。
昨晚,秦开就有除掉儿子秦元清的意图,如今又蛮不讲理,咄咄相逼,秦元清心头的怒火也升腾起来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你又焉能厚此薄彼?”
秦元清叫道。
秦开森然一笑:“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既然投奔了玄武堂,就不再是老夫的儿子,也不再是秦家的一员了。手心手背,与你何干?”
秦元清心头忽然一个激灵,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两年前,老家主秦开患病之前,对待儿子,虽然严厉苛刻,但并不是凶狠暴戾之人。
虎毒不食儿,奈何老头子现在如此狠辣,不讲情面?
“父亲!儿子虽然没有武道天赋,可是这些年来经商做生意,为秦家积累了不少财富!儿子我十四岁时,身体先天有病,习武不成,心情沮丧,您还给过我一套画册,鼓励我说:只要能做有益于家族的事情,就是我秦家子孙!今天怎么忘记了?”
秦元清大声叫道。
秦开楞了一下,缓缓开口:“不错,确有此事。习武不成,商道上就当有所成就。老夫的确当年对你鼓励有加,奈何你不争气,今日成了秦家叛逆......”
不等秦开说完,秦元清就打断了秦开的话。
“不对!我父亲从来没有送过我画册,也没有鼓励过我!”
“我稍稍一试探,就知道你这怪物不是我父亲!”
秦元清瞳孔放大,满脸惊恐愤怒之色,嘶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