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华文德面色苍白,仿佛看到了鬼。
叶枫眯着眼睛,看着华文德,仿佛在看一个不可救药的傻瓜。
“姓叶的,你怎么敢保证,你手里的就是九冥神针的真品?拿着一个盒子,就敢胡说八道,贻笑大方!”
华文德低声吼道。
“哼,此乃我叶家之物,叶枫岂能认错?”
叶枫的眼睛炯炯有神,似是成竹在胸。
“不可能!十年前的那个雨夜,老夫已经把九冥神针夺过来了!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哪有心机和胆量欺骗老夫?”
华文德狂怒之下,口不择言。
他的话,无异于自己承认:十年前,华家通过卑劣手段,从叶家仅存的幸存者叶枫手里,夺走了九冥神针。
在场的众人一片喧哗。
叶枫和华文德对战之时,不少人对华文德的人品,还持肯定态度。
他们认为:华文德在龙国绰号“在世华佗”,口碑甚好,不至于做出巧夺豪取的事情。叶家和华家,只是有一些误会。只要把误会解开,终究还是会化干戈为玉帛。
如今,听华文德的口气,华家的确对叶家有亏!
雨燕在一旁大声喝道:“华文德,叶家至宝,果然是你夺走的!看你还如何辩解?”
雨燕早就知道冥王叶枫和华家的血海深仇,此时手里紧握长鞭,只待冥王一声令下,就把这老贼拿下,碎尸万段。
华文德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大声解释道:“叶贤侄,当年你带着神针,投奔我们华家......你年纪尚小,为防止叶家至宝被歹人夺走,我才暂时保管......没想到你心生误会,竟然不辞而别......”
华文德对叶枫的称谓又变成了“贤侄”,气势已沮。
说一个谎话,就需要有一百个谎话来圆。其结局,大概率是一地鸡毛。
华文德辩解的话,只能越描越黑。
“呵呵,华神医这是骗鬼吧?”
“雨夜?抢夺?华文德抢夺一个孩童手里的东西,当时是不知羞耻。”
“知人知面不知心,华家竟然做此禽兽之行。”
“如此说来,华家晋升为联邦家族,还是踩着叶家人的血爬上去的,才有今日的窘境。善恶有报,报应不爽。”
观战者中,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嘲讽声和议论声。
“贤侄,十年前,你身上携带的九冥神针,难道是假的?你早有提防老夫的心思?”
华文德声音颤抖。
他只想夺路而逃,高手环伺,自己又负伤不轻,根本无路可走。
“老贼,你错了。你当年夺走的神针,就是真的。”叶枫缓缓摇头。
“既然如此,你现在手里的神针,是哪里得来的?”
华文德眼睛里满是血丝。
“老夫给的。”
猛然间,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大,中气十足,震的满山都在微微颤抖。
一个夜星岛直辖兵缓步走了过来,撕掉伪装,露出了一张清瘦矍铄、须发皆白的面孔。
夜星岛大长老夜阑!
“你是......什么人?”华文德吼道。
“夜星岛大长老,夜阑。”
夜阑自我介绍,气势威严。
此言一出,中立观战者的阵营里,群情耸动。
大长老夜阑,冥王背后的人!
虽然身怀绝世武功,并且策划了夜星岛的一系列大动作,堪称统筹全局、谋划深远的一代军师。
然而,夜阑在江湖上很少抛头露面,众人只闻听他的威名,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今日竟能见到此等传说中的大人物夜阑,当真是不虚此行。
“大长老......我的叶贤侄,全凭你们关照了。不过,他对老夫误会很深,还请大长老明察秋毫......”
大长老夜阑这个“魔头”就在眼前,华文德心胆俱寒,强忍恐惧,低声辩解。
华文德心里知道,叶枫有恃无恐,多半因为他是夜星岛一个很重要的年轻后辈。倘若位高权重的大长老发话,要求他让步,叶枫再狠,也不能为所欲为。
“呵呵,华神医,叶家和华家的恩怨,老夫尽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又何必强行辩解?”
夜阑声音冷漠。
华文德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潮澎湃,又是紧张,又是恐惧。
夜阑这种等级的大人物都不站自己一边,华家可谓大势已去。
宏图大志,竟成泡影?
“大长老,我华家的确又对不住叶家之处!不过,华家是受人指使和胁迫,才做出此等恶事,绝非贪图富贵和名声!”
华文德大声叫道。
观战的众人议论纷纷。
华文德此语,已经算是直接承认了华家参与叶家灭门,以及抢夺叶家至宝的罪行。既然无法回避,只能把罪推到幕后主使头上。
叶枫不动声色,双臂抱在胸前,若有所思。
“贤侄,我也知道,华家此举不义......不过,那个胁迫和指使我们的人,地位和武功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们也是无奈......”
扑通一声,华文德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说吧,说出你的指使者。”
叶枫脸上带着不屑的微笑,眼睛里杀意弥漫。
刻骨仇人,就在眼前。
叶枫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华文德,像观察一只可笑的蝼蚁。
堂堂的联邦华家“在世华佗”华文德,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此时却如同案板上一块生猪肉,全无反抗之能。
“冥王!是夜星岛的冥王夜刑胁迫老夫的!大长老,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
华文德狂吼。
豁出去了!
这两个字一出,满山顿时安静下来。
夜星岛岛主......暗夜王者......不死者......传说中的杀神......
冥王......
“夜星岛的冥王夜刑,策划了灭门叶家、夺取九冥神针的一切阴谋!华家只是棋子,你们夜星岛,凭什么审判我?凭什么审判我?老夫死也不服!”
华文德歇斯底里的大吼。
“夜刑已被我杀了。”
叶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
华文德目光呆滞,大张着嘴,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带上了一个拙劣的人皮面具。
“冥王......夜刑......怎么可能......”
夜刑的武功、智慧,在华文德看来,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高不可攀,只能匍匐在地,俯首拜倒。
夜刑这样的人物,也会死?
“贤侄......你杀了夜刑?岂不是......岂不是......”
华文德看着叶枫,又看看大长老夜阑,仿佛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面色煞白,张口结舌。
“叶某正是现任冥王。”
叶枫声音冷漠,仿佛幽冥地府吹来的一阵寒风。
华文德哀鸣一声,双腿一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