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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留剑法
作者:龙人   |  字数:13679  |  更新时间:2005-02-26 04:23:10  |  分类:

武侠小说

第十章 少留剑法

韩小铮蹲下身来,找到了二截断筷子,拔了出来,但第三根却找不到了,想了想,他抬起死者的脚一看,那截筷子赫然深深穿过对方的软皮夜行靴,有殷红之血从那儿流了出来。

韩小铮摇头道:“罪过,罪过,我竟以如此伎俩伤人性命,实非大丈夫行径。”

蓝心儿这才明白原来是这竹签作怪,却不知韩小铮何时装上的。她哪知这是韩小铮自幼捕捉野兔时常用的手法,不过捕野兔可不是这样一插了之的,要复杂多了。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蓝心儿神色一变,韩小铮道:“别急,一定没事。”

蓝心儿虽然觉得杀了一个人,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但听韩小铮如此一说,心竟便安定下来了。

韩小铮将门打开,门外站着四个白衣人。韩小铮其实心里也没底,见来了这么多人,不由心生惧意,手将剑握得紧紧的。

四个白衣人却一言不发,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块大白布,快步走近,抖开白布,将地上的尸体裹起,往肩上一甩,便出去了。而另外三人则收拾起凌乱的屋子,其中一人见窗台上的花盆已碎,便抱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了一个进来。

三人不声不响地把屋子收拾干净,甚至连地上的血迹也擦了,这才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他们未发一言,似乎他们早就作好进来收尸的准备。只不过不知死的是韩小铮还是他们的人罢了。

蓝心儿大惑不解。

这一夜他们只好轮流值守,谁知一夜无事。

天亮时,有人将他们引至上次到过的大厅内,接着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当神手进来时,大厅内共有十二个人,六男六女,左之涯与慕容小容也在其中。

韩小铮看到他们,想到自己与蓝心儿之间的数夜疯狂,不由很不是滋味,暗想:“不知他们如何了?”

却见慕容小容与左之涯已是手牵着手,心里更是如同倒了五味瓶,再看其他几对,态度都颇有暖昧之情。

惟有韩小铮身侧的一对却是怒目相向,剑拔弩张,似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尤其是那位女子,眼中竟有杀机隐现。韩小铮不由叹道:“不知他们之间这十天是如何过来的。”

神手在北面的交椅上坐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恭喜诸位还活着,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们时,你们还是站着的。相信诸位武功都已精进不少了,同时我知道有些人对我的恨意也增添不少,这没什么,我相信有一天你们会感谢我的一番好心。”

说到这儿,他一扬手,无心便已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现,手中捧着一叠书卷。

神手道:“现在我将给你们以更玄奥的武功心法,练与不练,仍是悉听尊便。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不练此武学,下场将很惨,便如同曾经与你们站在一起,现在却已倒下的人一样。”

言罢,他便径自退出!

无心将手中书卷一一分发至六组人手中,韩小铮发现有些人在接下书卷时,脸上竟有兴奋之色!

左之涯仍是一片平静,慕容小容向韩小铮这边看了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无心分完书卷之后,便有人再次引他们出去,一路上处处有白衣人严密监视,根本不可能有脱身的机会。

这一次,每一组人的居室已改变了,变得更大,更舒适,每个房中仍是有鲜花、红烛。

一切与前面十天没有什么不同,惟独这一次供他们练习的武功心法果然更是玄妙,韩小铮已看出神手的用心,他竟以暗杀的方法来实现优胜劣汰!

今天没有在大厅里出现的人,一定已是死了,他们没能逃过暗杀,而韩小铮又何不是侥幸过关?

所以,这一次回来之后,韩小铮决心要日夜参练武学,免得成为下一批的被淘汰者。虽然神手如此做一定有阴谋,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关键的问题是保全性命。

以他的悟性,对书卷中的武学领悟极快,蓝心儿对他不由大为叹服。二人的武功日益精进,彼此之间的情意不断加深。虽然这并非爱情,但也很纯真,他们知道他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同舟共济才是惟一的出路。

蓝心儿似乎对这种现状很满意,所以她总是显得极为快乐。她本就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所以呆在什么样的环境对她来说并无什么区别。

而韩小铮则不同,对他无羁的性格来说,每在这儿呆一天,都是一种难忍的煎熬。他发现自己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已变了不少,甚至有两次他曾出手打了蓝心儿,幸好蓝心儿总能原谅他。

又到了第十天。现在,他们已知道袭击将会来临了,所以他们都未曾入睡,却熄了烛火,手持兵器,默默地坐在床上。

时间缓缓地向前移,四周安静得不可思议。

韩小铮让自己的身心放松,放松,再放松,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出击时有足够敏捷的身手。

攻击却迟迟不至!

好几次,蓝心儿都要开口,却又强忍住了,她现在已有些怕韩小铮。韩小铮一日比一日喜怒无常。她却恰恰相反,对韩小铮越来越倚重,也一改从前的放荡,成了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需要呵护与依靠的女人。

韩小铮握剑之手突然更紧,因为他已听到了衣袂掠空之声,他的内功已今非昔比,所以才可以听到如此细微的声响。

他用力地握了握蓝心儿的手,蓝心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二十天的相处已使他们能从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中读懂对方要表达的内容。

“轰”地一声暴响,木门已应声碎成无数片木屑!

响声中,韩小铮与蓝心儿同时飘身掠起,如离箭之矢,同时射向木门之处!

韩小铮左掌一挥,已有一股罡烈无匹之劲力呼啸而出,同时他的“少留剑”已在极短的一瞬间以流动的光芒织成一面纵横交错的网,笼罩而出!

而蓝心儿玉臂在他的双肩一搭,人便如轻燕般借力飞起,身形过处,玉箫幻影无数,凌空直击而下,与韩小铮的攻击配合得极为巧妙。

韩小铮的内家真力自左掌狂吐之后,并未击中实体,显然对方早有防备。却听得几声极为诡异的尖啸声响起,数道寒缕直扑韩小铮前胸。

韩小铮的剑气挥击处,响起一片细密之声,似乎是他的剑与为数不少的细小暗器相撞之后产生的声音。韩小铮心中暗骂了一声:“看来又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他挥击了对方的暗器之后,立即以惊人之速挥击出二十三剑,同时蓝心儿的玉箫也已挟破空之声,与韩小铮的剑形成合击之势,剑箫比翼,声势煞是骇人!

“咝”的一声,对方的衣袖已被韩小铮的剑划下一大片!对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向后撤出一步!

韩小铮心中不由一动,暗道:“我何不乘此机会将他逼退?只要他不死,那么我走出屋子也不会遭来杀身之祸,即使不能借此机会逃遁,至少也可以出去透透风!”

主意拿定,他立即气沉丹田,然后暴喝一声,又是一股无形之雄浑之力汹涌翻卷而出!

“轰”地一声,门框受不了如此霸道一击,应声倒塌!尘土立即飞扬起来。

蓝心儿已明白韩小铮的心意,虽然她隐隐觉得他如此做很冒险,但现在她对韩小铮的决定是从不持有异议的。

当下她便借着韩小铮进袭之际,如碟穿梭而出。她的素白衣袖在黑暗中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战场如他们之愿从屋内搬到了房外,房外是通廊,通廊过去便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韩小铮心知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定是被人监视着,要想乘乱脱身是太难了,所以他暂时不抱这个念头,只是想将送上门的这个家伙好好打发。

韩小铮轻喝一声:“比翼双飞!”

立即,蓝心儿身形一变,已与韩小铮形成一道严密的攻防体系,二人如同比翼之鸟般飞掠而出,剑箫相互辉映,几乎将他们所能顾及的每一寸空间全都罩了个密不透风!

一声闷哼,袭击者身子一个踉跄,显然已受了伤,韩小铮丝毫不手软,一记劲气四溢之掌挥出,立即便听得掌风呼呼,那人已“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向后直跌出去!

韩小铮身形如电!欺身而进,他的剑在幽淡的光线下闪出如幽梦般的光!

血肉横飞,血腥之气弥漫了夜空!韩小铮剑飞之处,那人已被削成支离破碎!

蓝心儿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她想提醒他对方已经死了,但很快她便想到这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韩小铮一定也知道对方已经死了,他如此疯狂砍杀只不过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愤怒在他心中压抑太久了。

她有些心疼地望着他。她觉得自己与韩小铮不是一样的人,尽管自己现在与他走得这么近,这么亲密无间,但仍是改变不了这一点,可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来。

韩小铮长啸一声,一颗头颅应剑飞起,他终于停止了自己的砍杀!

倏地,又一个人影如淡烟般向韩小铮掠至,身形未及,已有一股惊人的掌力鼓荡汹涌而来,带着一种窒息人的骇人压力!

韩小铮心头一惊,不敢硬接,立即顺势飘出三四丈远,好不容易才卸去这匪夷所思之掌力!

身形未及停稳,便又已感到一股充满杀气的劲风向自己卷来!

好厉害的对手!

韩小铮好胜之心大炽,同时这也是关系他自己生死存亡之战!当下他不敢怠慢,提足全身内力,身子便如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直冲云霄。

身子陡然急旋,身在半空,便见蓝心儿也已冲天而起!

两人在空中相错之时,韩小铮的左手在蓝心儿的肩上一带,蓝心儿便已成俯击之势!

两人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纠成一个整体,遥遥扑下,似乎他们一直以来便是以这种独特的姿势存在于世间的。

蓝心儿的左掌纵立,韩小铮的左掌横封其后;韩小铮的剑盘旋如风,声如破帛,蓝心儿的玉箫却是凝形不动,如影子般悄然随于韩小铮的剑后,在酝酿一次简捷、有效、凌厉的突然一击。

而他们的身躯则已奇异地扭作一团,按理以这方式相纠缠,几乎是站都站立不稳,又如何能形成攻击力?

但他们如此姿势已是演练多日的结果,带给对手的将是极大的压力!

韩小铮觉得自己体内的真力在汹涌澎湃,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从他们凌空俯击而下到双手接实之间的时间是极短的,但这其中所蕴含的变化却是极为复杂的。

对方至少在这一瞬间想过了十种防守及反击的方法,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十种方法,而选择了他自认为应该是最明智的方案——回避!

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韩小铮与蓝心儿合璧一击将是威力惊世骇世,他没有把握接得下这惊人一击!

在他的身形斜斜飘开的那一刹那间,韩小铮与蓝心儿的左掌同时遥遥击出一掌,两股掌力在那一瞬间完成了一种极为微妙的结合,然后以强烈十倍的威力直扫而出!“轰”的一声,地面一阵颤动,在袭击者方才所站立的地方,竟已有一个半尺多宽的坑!

袭击者不由惊出一声冷汗!他暗叫一声:“侥幸!”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便发现自己已身陷剑气与玉箫的包围之中,似乎攻击是绵绵不绝的。

韩小铮也暗自惊诧,他没有想到自己与蓝心儿的武功已精进了这么多!

他暗自思忖如此下去大概在十招之内便可以取了对方的性命,这么一想,不由心神一振,剑势更炽!但闻得空气亦被剑气削得“劈啪”作响,声势煞是骇人!

“嗖”地一声,韩小铮的剑如惊电般直削对方左臂,同时蓝心儿的玉箫也如出海玉龙,直捣对方腰间。韩小铮知道蓝心儿的玉箫中藏有暗器,心想:“这下可够你这个乌龟王八羔子受的了。”

对方也着实了得,竟然以奇异之速将身形一拧,身躯完成了一种超越人体正常弯曲变形范畴的变化。蓝心儿一惊之下,赶紧临时变卦,没有把暗器射出,她要将这一杀招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出来。

韩小铮的剑触及对方的左臂时,却听得一声“铮”响,竟是金铁交鸣之声!

事情过于突然,韩小铮一时反应不及,便见对方反手一抓,竟以手掌扣住韩小铮的剑身!此人的左臂竟是以金属制成!

韩小铮剑身被扣,不敢强夺,怕毁了此剑,就在他犹豫之际,已有利剑挟夺魄之劲气,向他的胸前直插过来!

韩小铮如果立即弃了手中之剑,便有脱身的机会,但这是叶刺留给他的剑,他又怎能抛弃?

眼见那把剑便要将韩小铮刺穿!

人影一闪,一道血光喷射而出!中剑的竟是蓝心儿!那把剑已将她的胸部刺穿!

同时,她玉箫中的暗器已经射出,对方没想到她会以自己的身躯来替韩小铮挡下一剑,所以有些措手不及,竟未避开暗器,暗器一左一右,齐齐射中他的双目!

所有的变故都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当韩小铮明白过来时,蓝心儿已中了剑,而敌人亦一声惨叫,双手掩面!

韩小铮悲愤交加,没有再想如何设法夺回自己的剑,在间不容发之际飞踢二十七腿!

对方着实凶悍,如此重伤之下,听得有袭击之人,竟仍疯狂抵挡!

但他毕竟已是双目成盲,如何抵挡得了韩小铮暴怒之下的二十七腿?

只听清脆的骨折之声不绝于耳,待到韩小铮身形停下时,那人已被踢断了十几处骨头,连双膝也已粉碎,再也站立不稳,“卟通”一声跪了下来!

韩小铮最后飞出一脚,这一脚正中他自己的刀剑柄。那把剑的剑尖此时正对着那人的心口,受此一踢,便直插而入,没至大半!

韩小铮顾不得去看他是否死绝,立即扶起已倒于地上的蓝心儿。

蓝心儿吃力地睁开双眼,其实,此时她已无法看清韩小铮,但她能感觉到韩小铮正关切地看着她。

蓝心儿轻轻地道:“我……我不行了……不……不能与……与你……一起离开……离开……离开这儿了,但……但……我仍是……仍是很开心……很开心。虽然……虽然你瞧……瞧不起我……”

韩小铮忙道:“不会的,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我们……我们不是成亲了吗?”他的手用力地握着蓝心儿渐渐变得冰凉的手,似乎要以此握住蓝心儿的生命。

蓝心儿艰难地笑了笑,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透过了她的衣衫。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好吗?”

韩小铮用力地点了点头。

蓝心儿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一定要设法……活……活着出去……因为……因为活着才是……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但是我……我一点也不后悔……后悔放过一个……一个出去的机会……”

韩小铮只知默默地拥着她,拥着一个渐渐涣散的生命。

蓝心儿续道:“有……有一件事我……我一直……直瞒着,本……本打算明天告诉……告诉你……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愿再……再告诉你了。”

她轻轻地道:“抱……抱紧些,我……我……好冷!”最后一个字说出之后,她的身子向后一仰,表情便永远地凝固了。

这是一张笑脸,似乎是沉浸于幸福之中,在她的笑容中,竟看不到一丝媚俗之气,而是那么的圣纯!清淡的目光为她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有些人,活着时并没有感到幸福,当他们的生命消散之时,才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这,是不是一种残酷?

这种看似偶然的死亡,其实一定是一种必然,在神手要玩的一个充满野心、阴谋与狂妄的游戏中,注定有许多无辜的生命会成为牺牲品。

换一句话说,如果每一个人都好好地活着,那么神手便会认为这是一次失败的游戏。

韩小铮并没有爱上蓝心儿,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相爱的基础,但这不代表他不珍惜蓝心儿的生命。

何况,在某种意义上说,蓝心儿是代替他而死的。

攻击没有继续,但韩小铮知道这并非神手突然起了善心,而是因为他认为这种游戏已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他已很满意了。以死亡来换救另外之人的死亡,这事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但也正是这一点,更显露了神手的残酷与冷血!

对于他来说,只要需要,任何人的死,都是不足惜的。

虽然韩小铮不明白蓝心儿说本打算告诉他却又改变主意不再告诉他的事指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也不会埋怨蓝心儿的这种隐瞒,因为他觉得任何活着的人,都无法对死人苟求什么。如果一个人连死了的人都不肯原谅,那么此人的血一定已冰结。

韩小铮在黑暗中默默站立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要让自己好好地静下来,静下来之后再去想一些东西。

他相信此时一定有人在暗暗注视着他。蓝心儿叮嘱他一定要活着离开此地,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但如果不能将某些事情办好,即使有人要赶他走,他也是不会走的。

△△△ △△△ △△△

第三次出现在大厅上时,已只剩下五个人。

韩小铮、左之涯、慕容小容、尹飞扬、夏雨!

尹飞扬,年纪十九岁,十七岁便因力挫武当无嗔道长而成为少年一代中名声赫然者,他的“尘微刀法”据说源自苗疆,以诡异的多变见长,虽未及双十之年,但已可跻身十大刀客之列。

夏雨,女,武功繁杂,似乎通晓的武功不在十数家以下,江湖人称“千心娇娃”,工于心计,且对江湖之事了若指掌,曾与武林老叟“不倒仙”煮酒论武,历时三天三夜,最后秋色平分,成为江湖美谈。

当原来的数十少年只剩下他们五个时,他们已不得不去注意,乃至了解其他人了。

神手今天的衣着似乎与以前两次有些不一样了,他不再穿那些华丽而宽大的锦袍,而换成了干脆利索的服饰。

他的腰间也已多出了一把刀。刀鞘极其华丽,上面至少镶了二十多枚珠宝,刀柄上则是白色的象牙相镶,这把刀与握刀的手极为相配。神手的手修饰得很好,修长、干净,每一个指甲都剪得很整齐。

这天生就是一双握刀的好手,刀在这双手中,将会很稳很稳,而在它没有握刀时,它又显得那么优雅、高贵。

神手似乎很愉快,他的气色很好。

他是为别人的死亡而高兴吗?

神手以富有磁性的声音道:“你们应该骄傲与自豪,因为你们活着,你们是优秀者。”

左之涯突然道:“莫非平凡的不优秀的人就必须死?”

韩小铮没有想到左之涯在长久的保持沉默状况下,今天会突出此言。

神手平静地道:“我给你们的机会是均等,能不能把握住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他们能将我所给予的武功全部学会,那么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韩小铮道:“可你莫忘了若不是你,他们根本不必经历如此残酷地拼搏!”

神手冷冷地道:“我从来就没有认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所以你对我的指责根本不会起作用。在我的思维中,只有可行与不可行的区别。没有对与错的区别!而且,我也奇怪为什么你还活着,按理你早在十天之前便死了!”

韩小铮哈哈笑道:“我会活到你死亡之后的!”

神手神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会出手杀你,虽然只要我一出手,你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在你的身上,已注入了我的心血,我必须捞回我的本钱之后再让你消亡!”

韩小铮冷声道:“你以为能把持别人的生命吗?”

“不错!”

“如果我已经活腻了呢?”

“不,你不会轻易自寻死路的,如果要作如此选择的话,在这之前,你就可以做到了。”

顿了一顿,神手突然诡秘一笑,接着又道:“不杀了我,你甘心就这么死去吗?”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夏雨忽然道:“如果我们五个人联手,你自信能赢得我们吗?”

神手很干脆地道:“赢不了!”顿了一顿,他方道:“可是我所指的联手是真正的联手,而不是貌合神离,你能保证现在你们五人能真正走到一起吗?”

不能!韩小铮心想:“也许我与慕容姑娘能,左之涯大概也能如此,可其他二位就没有把握了,尤其是那个握刀的少年。”

不知为何,他看到尹飞扬时,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尹飞扬忽然道:“不错!至少我就不会与他们联手!”

神手“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恨我吗?”

尹飞扬的身子挺得很直:“恨,不过我对你的感激已超过了恨。因为在这二十天内我已学到过去要花十年时间才能学到的功夫!”

神手满意地道:“很好!虽然你所说的未必全是真心话,但我相信也未必全是假话。死去的人与你们无牵无挂,无亲无故,你们又何必为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他的眼中突然布满了杀气:“别忘了你们的武功我是了若指掌,包括原有的以及现在的武功。所以如果你们要反抗,已注定先失了五成胜利的机会。又因为无法真正的同心协力而失去三成机会。所以,若有一战,我们之间胜利的机会是八对二!你们愿意作如此赌注吗?”

韩小铮对赌博是再熟悉不过了,当下不由心道:“八对二,胜算太小,此时下注,的确要先冷静,不如看看他后面还有什么伎俩再作打算不迟。”

神手缓缓地接着道:“在这二十天中,我们的人也没有闲着。你!”他指着慕容小容:“你是慕容世家的人对不对?你的轻功虽然不俗,但剑法却是一般,能够活到现在,全是因为你的男人左之涯的功劳。”

左之涯神色平静,似乎神手说的人并不是他。

神手继续道:“左之涯乃左长笑之子,而左长笑的真正身分却不是一个豪门之主,而是神秘帮派的堂主,不过现在他已失踪了。”

左之涯的神色剧变!成了苍白如纸之色!神手扫了他一眼,更得意地道:“其实你在这次成亲之前已成了亲,只不过那女人与你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而你真正喜欢的,既不是现在的慕容小容——喔,不对!应该说是左夫人,也不是从前的妻子,而是‘春风得意楼’的段如烟!”

左之涯的身子已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慕容小容则在他身侧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有怜爱之意。她的手用力地握着左之涯的手,希望这样能给以他力量。

神手接着道:“其实以你的武功,当时我派出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困得住你,你甘愿来此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探寻段如烟的死因!”

这一次,连韩小铮都吃惊不小,因为他认为这世上知道段如烟不是自尽而是他杀的人并不很多,除了他与左之涯之外,只有凶手、叶刺以及阿芸,也许还要加上救过韩小铮几次的黑衣人。

那么,神手是从哪一个途径得知这一点的呢?只有三个可能:阿芸、凶手、黑衣人。

当然,还有一个潜在的可能便是:神手便是凶手或凶手背后的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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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神手的面部突然有了一诡秘的笑容:“将来,我一定能将真相查明告诉你,而且我相信你对我所查到的结果一定很满意。”

左之涯的脸色反而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但他的眼中情感却是极其的复杂——谁也读不懂!

神手转过身来,望着韩小铮道:“本来我以为你会是所有人中身世最复杂最神秘的人,想不到我错了。你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也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引起我的兴趣。一个如此普通的人,为何竟也能活到现在?所以,我觉得也许我的判断错了,你的不同寻常之处被你深深地埋藏起来。”

他又转向夏雨:“夏姑娘在江湖中的名气可是不小,所以我想不了解你也不行。你自诩对江湖中事了若指掌,所以当你遇到了让你不解之事,你便要设法探个究竟了。”

而被人逼着做新娘,岂非就是一件蹊跷之事?夏雨定是为此而来的。

最后,神手的目光停留在尹飞扬的身上:“你的性格便如你的名字一样,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而一个人要想永远不输永远高高在上飞扬跋扈,便只能不断地学习武功。你进来的原因是想教训一下竟敢与你为难的人,当你发现你教训不了你想教训的人时,你便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多学武功心法。”

他顿了顿,方接着道:“所以,也许你没有答应与他们联手对付我,只不过是因为你想学成足够高的武功后,再独自一人来教训我。你的自负使你认为他们不配与你联手,但我要告诉你,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比你优秀!”

看得出尹飞扬在竭力保持自己脸部表情的平静,但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他显然已有些恼羞成怒了。

神手悠悠地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锋芒太露!如果我用同样的话说左之涯,他的神色一定不会改变;如果我对韩小铮说这样的话,他会在心中骂我放屁。”

韩小铮暗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同时也暗自惊诧于神手的洞察能力。

神手对他们五人的底细已颇为清楚,而他们对神手几乎是一无所知——这实在是有些危险!

神手续道:“我说了这么多话,你们未必会往心里听,所以我仍是留不住你们,即使强行留下了,那么意义也就不大了。如此一来,你们岂不反而成了我们的累赘?而事实上我们付出这么多代价,自然是希望能从你们身上取得回报的。”

韩小铮心道:“此人说话倒是坦露直率得很,再见不得人的事,他都能顺口说出来,即使是评价自己,也是直言不讳,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真是一个怪人。”

只听得神手道:“但我相信我有办法让你们死心塌地自愿留下。你们如果有勇气的话,便单独与我一谈,如何?”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什么巫术,竟可以改变别人的想法不成?

神手望着左之涯道:“你愿不愿听到与段如烟有关的事?”

左之涯眼中精光一闪,注视着神手。

良久,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所以,他便第一个与神手一起走进了一间密室中。韩小铮想叫住他,对他说小心有阴谋,但最后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突然明白他能想到的事,左之涯也一定能想到。左之涯想到这一点却仍随神手而去,只不过是因为他可以为段如烟之事去做一切事情!

包括,去死!

而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他还会再畏惧什么阴谋吗?韩小铮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突然想到如果左之涯遇难了,那么剩下的四个人的力量就更无法与神手相抗衡了。

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尹飞扬已声明放弃这种打算了。

良久,左之涯出来了,他显然经历了一件让他极为激动的事,否则不会在出来之后还是有些恍惚。

韩小铮暗暗奇怪,不知神手对左之涯施了什么魔法。

接下来,是尹飞扬。尹飞扬当然不会拒绝。神手说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比他优秀,那么他就更不愿在这一点上示弱!

待他出来之时,已是神采飞扬,似乎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接着,剩下之人均被一一带进密室。

而夏雨进而复出时,却是沉思不语,若有所惑,若有所得。

轮到韩小铮了。

韩小铮心道:“罢罢罢,怎么这些家伙胆子都如此之大,我若死赖着不去,也太失面子了。”

当下便理理思绪,随之而入。

密室很小,大约只有八尺见方,里边的光线也极暗,虽是白天,却也须得点上烛光。

神手站在烛光前,他的影子因此而显得格外地大,几乎已将整个密室的四面墙全占据了。他的身形略略一晃,整间密室的光与影都为之一变。这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他是这间屋子主宰的感觉。

神手的声音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怪异,只听得他道:“我要让你看一件东西。”

韩小铮心想:“不知他又要弄出什么玄虚?”

神手取出一只小小的盒子,递给韩小铮,道:“你自己看吧。”

韩小铮满腹狐疑的接过盒子,心中不由自主地有了忐忑之感。他强自定了定神,方找到启盒之处,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只看了一眼,他便呆住了!

盒子里赫然是一只木制镯子!而且便是阿芸手上戴的那只!虽然室内光线昏暗,但韩小铮却仍是能断定这一点!

在那一瞬间,他的思绪飞离了他的身躯,使他的脑际出现了一种短暂的空白!

终于,他从这种空洞中挣脱出来,霍然转身,冷冷地道:“她在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凉的杀机。他已决定如果神手不能有合适的回答的话,他便要向神手出手了。为了阿芸,为了蓝心儿,也为了他自己!

神手平静地道:“如果你想见她,现在便可以见到她。”

韩小铮呆住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神手会如此回答!

在那一瞬间,韩小铮转念无数!他向神手逼近两步:“如果阿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与你之间将必有一个倒下!”

神手似乎并未感觉到韩小铮的愤怒,他的神色仍是静如止水:“在没有见到阿芸之前,你是不会如此做的。”

韩小铮无言,因为神手说得没错。

神手道:“你应该能发现我对她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否则,我就不会将此事透露出来。”

韩小铮道:“即使你隐瞒了什么,终究有一日我也将要将它查个水落石出!”但他的语气已缓和了一些。

神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小铮没有答话。

神手道:“我就是当今的六王爷!”

韩小铮愕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神手竟是六王爷!他想到了慕容小容曾说过的话。

韩小铮冷声道:“莫非仗着你是六王爷,便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了吗?何况,空口无凭,我又如何信得过你?”

他心中在想:“如果他真的是六王爷,那么按慕容小容的说法,他应该与阿芸有联系。”

神手从腰中摸出一块玉牌,置于掌中,道:“看看这个便知。”

韩小铮自幼便处于方野之中,哪识得如此之物?他心想大概这便是他们王候爵爷之类人物身上所佩之物吧?既然他敢给我看,想必一定是真的,于是他便点了点头,道:

“是又如何?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王爷?数百条人命莫非就白死不成?尽管官府治不了你这样的恶人,但我们武林中人却是不信这个邪!”

神手拍掌道:“不错,不错,杀人偿命,是再合理不过了。不过,如果有一个人让我杀这些人,我就不用为谁而偿命了。”

“谁?”

“当今皇上!”

韩小铮吃惊地道:“你说当今皇上让你杀这么多人?”

“不是‘这么多’,而是四百二十一个。”

韩小铮咬牙道:“即使你说的是真话,那么当今皇上也是一个昏君!如此陷百姓于水火之中的昏君,也是该杀!”

“大胆!”神手大吼道:“竟敢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他的语气又放缓了一些:

“你们这些江湖中人只知一味争勇斗狠,根本不懂谋略,根本不知杀人有时是为了救人!”

“救人?说得好听!杀人便是作恶,何况你们所杀的人全是无辜百姓!”

“错!这四百余人中,有二十几个本就是鱼肉乡邻,欺民霸市之人,他们的死,是死有余辜,还有四十多人是可杀可不杀之人!”

“即使如此,即仍有三百余生灵惨遭涂炭!”

“可是以此为代价换来的可能十倍、百倍的人的生命!”

韩小铮冷笑道:“夸夸其谈,谁人不会?我倒想说,如果杀了你,便可以让十倍,百倍的人生存下来!”

“不,即使我死了,仍会有其他人来完成这件事的。”

“如此说来,你倒是一副侠义心肠不成?莫非你们滥杀他人,全是为国为民?”

神手道:“同时也是为我们自己!因为我们现在把持着最高权力,如果有人阴谋改变这种局面,首先受到损伤的就是皇室!”

“为了你们的生存,就可以夺去别人生存的权利吗?”韩小铮质问道。

“有时候许多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便如奕棋时用的一招丢卒保车类似。为了最高利益,就务必会有一部分的牺牲。也许,你将我所准备说的话听完,你会改变你的看法的。”

“不可能!”

神手冷笑道:“你必须听!因为这事与你亦有关系!与阿芸、左之涯都有关系!”

韩小铮大口地喘着气,他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杀人狂居然想要为自己找到藉口,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韩小铮不得不去听!

神手道:“在江湖中,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帮派,它叫无涯教,它的真正实力,其实已在少林、武当这样的六大门派及其他门派之上,只不过无涯教一向甘于沉默,所以它的名气,远不如后者响,甚至可以说是知者甚少……”

韩小铮暗道:“又是无涯教!不过他所说的,与木叔叔所讲的倒是一般无二。”

神手继续道:“二十多年前,无涯教教主准备将他的位置传给他的两个徒弟中的一个。于是,在这两徒弟之间,展开了一场竞争,最后,师弟宋米向他们的师父建议,以从武林几大门派中夺取武功秘笈及其他宝物多少为分出高低的依据,他很快便得到了无涯教教主的认可,师兄墨羽便也不再反对。”

韩小铮心道:“此人所言与木叔叔所言八九不离十,只是木叔叔说此方法是教主提出的,而他却说是由师弟宋米提议的,不知孰真孰假。”

神手道:“其实此时墨羽便已中了宋米的圈套。”

“圈套?”

韩小铮忍不住吃惊地插了一句,因为叶刺在说起此事时,并未提到其中有什么圈套。

是神手在胡编滥造,还是叶刺未知实情?

神手道:“不错。宋米此人野心极大,他绝对不愿意在继承教主职位这一件事上输给墨羽,因为这是他实现更大野心的基础,所以,他利用这个机会,不但要夺到教主的职位,还要消除后患,使自己的位置稳如磐石!”

“而论武功、智力等等,他的师兄墨羽都不在他之下,所以如果是凭真材实学竞争,取胜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墨羽。”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宋米便使出了一条毒计,他偷偷地把墨羽将去少林寺藏经阁取‘洗髓经’的消息透露给少林。所以,当墨羽向少林寺藏经阁出手时,才会被护经四大长老围攻!墨羽虽然武功超凡入圣,但同时与少林辈份最高的四位高僧过招,他仍是无法抵挡,最后被震断心脉,废了武功,扔下少室山。”

韩小铮一时不知是听他的还是听叶刺的,虽然他们所叙述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却不相径庭!

神手接着道:“本来宋米以为少林寺会要了墨羽的命,没想到少林高僧以慈悲为怀,竟饶过墨羽一命。这对宋米来说,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心病。”

顿了一顿,神手续道:“幸好此事他做得隐秘,所以无涯教教主与墨羽两人均未发现他在当中做了手脚,最后宋米理所当然地成了新任教主。”

“但宋米是不会如此轻易便收手的。在为争夺教主位置中,无涯教最重要的三个堂主中一个堂主支持宋米,一个支持墨羽,而另外一个则保持了中位。”

韩小铮心道:“你终于提到木叔叔他们这些人的事了。”

只听得神手道:“宋米城府极深,所以登位之后,并未立即着手打击异己,而是伺机而动。待到他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便让自己最亲信的无风堂堂主吕一海与‘忘忧宫’的人相勾结,一同进攻无飘堂堂主叶刺及其属下。本来此役可以一举成功,将昔日支持墨羽的力量消灭,没想到这时突然有一个神秘人物出现,武功奇高,帮助叶刺挫败了宋米的这个阴谋。”

韩小铮暗暗惊讶于神手对这件事的了解。

神手接道:“吕一海失败后,立即逃遁。宋米为掩人耳目,便将吕一海列为叛逆者,同时责令叶刺将之擒回。没想到叶刺此人极为出色,竟真的将逃遁在外的吕一海抓了回来,并关押于地牢之中,准备第二天处死。没想到便在当天晚上,吕一海竟从地牢中再次逃遁而出!”

韩小铮虽然早已听说过此事,但他相信神手的说法一定与叶刺有所不同,当下不由屏息静气以待下文。

神手道:“吕一海逃遁之后,宋米便以此为理由,将无涯教中另一名出色的堂主伏仰除职,因为吕一海被押的那天晚上是伏仰值班。而事实上,此事的操纵者是宋米本人!是他自己借机将吕一海放走的。如此一来,可谓一箭双雕,既救了吕一海,又除去了另一个心腹之患!”

韩小铮再次震惊了,可他明白神手的这种说法从逻辑上看是成立的,除了当夜值守的伏仰之外,宋米是最有机会救出吕一海的人!

“伏仰虽被除职成了一名普通教众,但潜在的危险还是有的,而叶刺则更是如此,所以宋米决心不会就此罢休。这一次,他用了一个离间计。”

“离间计?”韩小铮若有所悟。

“不错!伏仰相貌平平,但他的妻子却是国色天香,而且武功极高,这种不正常的婚缘后面便有一个不正常的理由:伏仰之妻是宋米安插于伏仰身边之人!当年他本欲以此笼络伏仰,让伏仰支持他,但伏仰却保持了中立,而保持中立还是看在宋米为他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份上。所以,宋米认定伏仰极不好把握,欲除之而后快。”

“若是直接出手,虽然也能成功,但他不能保证不露出一点蛛丝蚂迹。所以,他便让伏仰之妻以色加上春药引诱了叶刺,并安排好让伏仰正好可以看到这一幕!”

“按宋米的本来设想,他认为叶刺与伏仰会为此反目成仇,从而斗个两败俱伤。可他却算漏了人性的改变,他万没想到伏仰之妻突然在关键时刻改变了主意,说出了自己使用了春药之内幕,所以后来事情的发展便与宋米设想的有些不同。叶刺与伏仰双双离开了无涯教,隐名埋姓,以忘掉过去的经历。”

“如此一来,无涯教三个最出色的堂主都流落在外,惟一不同的是吕一海暗中受着宋米的支持。吕一海借宋米的帮助,不但成功地隐藏起来,而且成了一个地方富绅,而他便以此为掩护,寻找伏仰及叶刺。”

神手对此事知道得这么清楚,让韩小铮越来越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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