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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怕死不革命——谢荣策
作者:刘加临   |  字数:13072  |  更新时间:2015-03-26 16:52:44  |  分类:

爱国教育

卖房子还豆饼钱

谢荣策,1931年生于辽中县茨榆坨镇茨榆坨村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这年冬天,东北的辽沈地区比往年显得格外寒冷。就连那欢腾跳跃的辽河和静静流淌的浑河水,也被严寒牢牢地锁在冰冻的大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在蒋介石不许抵抗的密令下,轻易沦陷在日本帝国主义魔掌中的古城沈阳(时称奉天)内外,到处是一派恐怖、悲惨的景象。日本鬼子的“轰轰”的大炮声和“嗒嗒”的机枪声日夜响个不停。

谢荣策家里很穷,他的童年生活苦极了。爸爸谢有信是位饱经风霜、体弱多病的贫苦农民,严重的腰腿疼疾病,使他丧失了劳动能力。五口之家的生活重担落在妈妈李家然和比谢荣策大6岁的哥哥谢荣谦的肩上。全家老小成年累月的靠着野菜、干菜和米糠充饥。正在发育成长的谢荣策饿得浑身精瘦,小脸蛋焦黄。刚刚13岁的哥哥谢荣谦为减轻妈妈的负担,在一个细雨淅沥的早晨,含泪离开家,给一家地主扛活去了。

谢荣策7岁那年,就开始跟着妈妈下地干活。

妈妈不忍心让小小年纪的谢荣策跟他们受苦挨饿,就去央求那些地主们发点“善心”,让谢荣策去给他们当个小“半拉子”,以求混口饭吃。

那些地主老爷们,听说谢荣策才7岁,把嘴一撇,冷冷地说:“不行,让一个能吃不能干的穷小子白吃饭,这个买卖不能干!”

这年夏天,谢荣策的家里一粒粮食也没有了。爸爸向地主徐大肚子借来十块豆饼。当时双方说得明明白白,一年后连本带利一次还清。可是地主徐大肚子说话不算数,刚刚过了半年,就接二连三地跑到谢荣策家里逼债。

尽管爸爸妈妈好话说了一大车,徐大肚子还是不答应。硬逼着爸爸将一间半破草房卖掉了,用卖房子钱还清了他的十块豆饼钱才算罢休。不久,谢荣策一家多年用血汗开荒耕耘的二亩沙丘地,又被伪政府以修“国道”为名,强行征用了。从此,谢荣策的一家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生活更加艰难了。

猪被雨淋了,遭到毒打

谢荣策跟着爸爸妈妈,搬到本村一位亲戚家寄居。

这个亲戚家的周围,有几家是富户,都挺阔气。和谢荣策一般大的小孩都已经上学。这些富家子弟,明明知道谢荣策家里很穷,他们偏要气谢荣策,说谢荣策根本就念不起书,就是上学了,学习成绩也不能赶上他们。谢荣策听了很不服气,就去央求妈妈送他上学。妈妈说:“咱家没钱,等你爸爸病好了,出去干活,挣几个钱来,妈妈一定送你上学!”

谢荣策连连点头。他天天盼望爸爸的病早一天好起来。可是爸爸的病就是不好。谢荣策为了这件事伤心地哭了好几场。

这年秋天,谢荣策出生才一个月的小妹妹得了重病,因为家里无钱医治而死去。妈妈伤心极了。为了生活,妈妈去给一个有钱人家照看一个没有母乳的婴儿,每月可以挣上几块钱。谢荣策靠着妈妈这点微薄的收入,断断续续地念了一年书。后来,妈妈被人家解雇了,谢荣策也就再也不能上学去了。这时,已经9岁的谢荣策开始懂得分担爸爸妈妈的忧愁了。他要给人扛活去。妈妈心疼他,但他坚决要去。

妈妈跑了好多路,总算在十里之外的牤牛屯村,和一家姓赵的地主说好让谢荣策给他家放猪。可是谢荣策去了不到半年,因为受不了这家刁狠的地主婆的欺侮打骂,自己偷着跑了回来。

谢荣策11岁那年,他又多了一个小妹妹,家里生活更困难了。谢荣策看到妈妈为了全家生活,每天起五更、爬半夜地干活,心里很难过。一天,他又对妈妈说:“我还是出去干活吧!”

妈妈和爸爸合计了好几天,才答应。

这回是在西冈子地主赵三抠子家里当小猪倌。这赵三抠子是有名的又抠又狠的土财主。

谢荣策临走那天,妈妈左叮咛、右嘱咐,告诉谢荣策,在赵三抠子家好好干,千万别再让妈妈操心。

谢荣策来到地主赵三抠子家里,每天处处小心,生怕惹东家不满,让妈妈为自己着急上火。

一个夏日的傍晚,谢荣策赶着几头猪,从地里回来,忽然头顶上灰暗的天空飘来几片乌云。不一会儿,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哗哗”地下起雨来。谢荣策有些发慌,担心真的把猪浇个好歹,可不好向东家交待。

这时,早已站在大门口的地主赵三抠子,瞪着三楞眼,对谢荣策发起脾气来:“小猪倌!你安的是什么心?让大雨淋坏了我的大肥猪。你不想活了?”

谢荣策只顾忙着圈猪,未加思索地说:“谁知道天要下雨!”

这句话把地主赵三抠子惹翻了:“你敢顶嘴?”说完抡起手中一根木棒子,照着谢荣策打过来。

谢荣策没有防备,一时躲闪不及,身上、头上都挨了打。血,鲜红的血,顺着头顶往下直淌。这时,谢荣策可真急了。他气愤地同赵三抠子讲起理来:“赵东家,你不讲理!我让大雨浇个透心凉,你怎么看不见?”

赵三抠子一听,气得暴跳如雷,又要举起木棒子打来。

这回谢荣策早已有了防备。他在院子里左躲右闪,连跑带喊。赵三抠子一瘸一拐地追不上。他咋咋呼呼地站在院当心大骂谢荣策。

谢荣策发怒了。他忘记了妈妈的叮咛,忘记了家里生活的艰难,猛地一阵小跑朝赵三抠子冲了过去,一头将赵三抠子撞倒在泥水里。

赵三抠子连连大声喊叫:“来人哪!来人哪!”

当天夜里,谢荣策逃出了地主赵三抠子大院,借着闪电光亮摸到了家。一进屋,他就扑在妈妈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妈妈,我再也不给赵三抠子放猪去了!”

妈妈浑身颤抖,两眼闪着泪花,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走了鬼子,来了白军

这年秋天,谢荣策的家里再也没有能力拿出一分钱来租别人家的房子住。全家搬到村外的西山谢家坟一座破房子里,同一位看坟的孤身老汉住在一起。

这天早饭后,谢荣策跟着妈妈在西山坡上挖野菜。妈妈说:“你爸爸的病又重了。家里没有钱,你还是给地主赵三抠子放猪去吧!”

谢荣策从小就是很懂事的孩子,他对妈妈说:“妈,我去。你赶快去想办法把爸爸的病治好吧!”

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的消息,像长了一对翅膀,很快从沈阳传到茨榆坨村。受了14年日本鬼子压迫的穷苦农民,听说祖国光复了,人人都绽开了喜悦的笑脸。谢荣策的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这一年,谢荣策已经是个13岁的少年了。

一天,谢荣策向地主赵三抠子家辞了活,一路小跑回到了家。

“妈,我回来了。”

正在做饭的妈妈,听到谢荣策的声音,高兴极了,用衣襟把湿漉漉的双手擦了擦说:“来,过来,让妈妈看看。”

妈妈温情地扶着谢荣策的肩膀,不住地上下左右打量着谢荣策。

“妈,哥哥回来没有?”谢荣策关心地问。

“啊,你哥哥又走啦!”

谢荣策忙问道:“妈,哥哥上哪去了?”

“参加八路军去了!”

“这是真的?”

“是真的!”

“妈,我也要去!”谢荣策高兴地一蹦老高,喊了起来。

1946年的夏天,国民党反动派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不顾中国共产.党实现全国和平的正确主张,违背全国人民的意愿,悍然在全国范围内发动了全面的反革命战争。白军(我们称国民党的法西斯独裁统治为“白色恐怖”,称国民党统治区为“白区”,称国民党军队为“白军”;与之相对应,国民党称我们武装反抗国民党统治的斗争为“红色恐怖”,称根据地为“红区”,我们的军队称“红军”)的魔爪也很快伸向了辽中广大地区。

谢荣策的家乡——茨榆坨村又陷入了苦难的深渊。谢荣策只好拿起放牛鞭子,给一家姓张的地主放牛去了。

当选为儿童团团长

1947年的秋天,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全国各个战场上开始了大反攻。

这一年12月18日清晨,谢荣策从西山家里出来,准备回村里上工。当他走进村子时,忽然看见路口旁边有几个背着大枪的人在那里站岗。谢荣策收住脚步,小心地站在那里仔细观看。这时有一个身穿黄布面大棉袄的哨兵向他走来:“老乡,起这么早,上哪儿去呀?”

谢荣策一听,这个背枪的哨兵管他叫老乡,顿时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他忙说:“我是给地主家放牛的小牛倌。你们是解放军?”

“你猜对了。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解放军进村了!”“解放军进村了!”

谢荣策高兴极了。他把手中的放牛鞭子往空中一抛,往村子里跑去。不一会领来一大帮小猪倌、小牛倌。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苦难的茨榆坨村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村头、街口、茅屋和神奇的西山顶上,都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喜笑颜开的穷苦农民都拥到了路口,亲亲热热地将解放军战士迎进自己屋里。村子里到处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几天过后,这支大部队,经过短暂休息,开赴别处。村子里只留下一个武装地方工作组,领导穷苦人闹翻身。

工作组组长老郑非常关心老百姓,贫苦农民都愿意接近他。谢荣策也不再给地主放牛了,天天跑到工作组那里听老郑做宣传、讲故事、教唱歌,很快就和工作组同志混熟了。饱受苦难的谢荣策,像一块海绵一样地吸收着革命道理,觉得句句都说到穷人的心坎上。

不久,村里成立了儿童团。那些小猪倌、小牛倌都不约而同地推选谢荣策当儿童团团长。

谢荣策当上儿童团团长之后,简直成了一个大忙人。白天,带领儿童团团员们站岗放哨;晚上,就睡在农会。夜里遇有紧急情况,不等老郑同志招呼,一骨碌爬起来,跟着老郑同志就走。若是夜里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就凑到老郑同志身边,缠着老郑讲毛主席领导工农闹革命的故事。

只身入虎穴

茨榆坨村,是辽沈公路线上一个挺大的村镇。当时,辽中县城和沈阳都在敌人手中。龟缩在沈阳城内的国民党军队,为以后逃跑找一条退路,一直妄图用武力打通这条要道。巍然屹立的茨榆坨村,是敌人实现这一愿望的最大障碍。因此,敌人经常派出特务和骑兵,到茨榆坨村一带进行武装骚扰和破坏。面对这一斗争形势,茨榆坨村农会和贫苦农民,在工作组直接领导下,顽强对抗,寸土不让。在这一场保卫家乡、保卫解放区的斗争中,谢荣策率领的儿童团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这一天晌午,谢荣策和儿童团团员们正在村头站岗。忽然,发现有一个外乡人在村头东张西望,形迹十分可疑。

机警的谢荣策手持红缨枪,将这个人拦住盘问:“你是干什么的?”

“嘿嘿,小兄弟,不干什么。我是来走亲戚的。”

“有路条吗?”

那个外乡人故意向谢荣策挤了两下眼睛,说:“走亲戚还要什么路条?”

谢荣策又盯上一句:“到谁家走亲戚?”

“到……前街,到……后街。不让我进村我就回去行不行?”

这个外乡人,嘴里说回去,可两条腿就是不挪地方。

谢荣策心里一琢磨:哪有这样走亲戚的,说不定是个国民党特务探子。他猛然大喝一声:“不许乱动!”

这时,几名儿童团团员都跑了过来,一排红缨枪将这个外乡人紧紧逼住:“走,上农会去!”

当晚,经农会民兵武装队队长老肖审查盘问,这个人原来是国民党军谍报队的一个特务。他今天的任务是到村子里同一个姓郭的潜伏特务联系。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刚一露头就被谢荣策他们逮住了。

在老郑领导下,一场侦察、捕捉潜伏特务的战斗打响了。

这天早晨,谢荣策来到儿童团哨卡。儿童团团员们听说要抓特务,都纷纷议论开来。谢荣策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细心地听着大伙议论。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把工作组进村前,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轰炸村子的事,提了出来。这个话题立刻引起谢荣策的注意。刹那间,一幕悲惨的图景,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1947年深秋的一天晌午,茨榆坨村里响起一阵铜锣声。村里的维持会长郭侉子一边沿街敲锣,一边高喊:“解放军大队人马要经过我们村子,村里所有的铁匠、木匠都要到关帝庙前集合,给解放军的军马挂掌和锯木头。”

贫苦农民们听说解放军进了村,都很高兴,不一会儿,大庙前挤满了人群。各行手艺人也都带着工具来帮助解放军干活。突然,一架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飞到茨榆坨上空。这架飞机在村子上空膀子一歪,又是轰炸,又是扫射。霎时,浓烟四起,房屋倒塌,人喊马叫。古老的关帝庙被炸得翻了个个儿。许多群众受伤,还有16个人当场被炸死。当时曾经有人看见这个维持会长站在一个高处给敌机打信号。等轰炸过后,当人们从泥土、瓦砾中钻出来,再来找这个维持会长时,这个家伙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谢荣策想到这儿,立刻返回农会。

老郑同志听了谢荣策的汇报,挺高兴,说:“这回咱们又想到一块去了。前几天有不少群众也向我说过这件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想办法查出郭侉子搞特务活动的证据来。如果真能查出他的反革命证据,那就好办了。”

谢荣策听后,心中一直琢磨这件事。当天晚上,他连觉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下午4点多钟,外边又刮起了小北风。谢荣策根据老郑同志的布置,带上“铁公鸡”手枪,要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正坐在炕沿上的老肖一伸手把谢荣策拽回来说:“给你,穿上我这件大衣。外边冷,别冻着!”

谢荣策披上大衣,心里热乎乎的。他笑眯眯地望了老肖一眼,说:“肖队长,我走了。”

谢荣策今天是要单身闯进郭侉子家侦察,这是个很危险的任务。可是,谢荣策一点也不害怕。

郭侉子是国民党反动政府统治茨榆坨村时从外地迁来的,在前街开染房。工作组进村后,他关闭了店铺,天天在村子里乱窜。

谢荣策来到前街郭侉子染房门前一看,店门虚掩着,门前冷冷清清。谢荣策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当他返回来刚走到染房前,只听“吱”地一声,染房门开了,接着走出一个细高挑的汉子来。谢荣策认出是郭侉子。他急忙向路旁一闪,躲开了。等郭侉子走远了,谢荣策紧走几步,将店门轻轻一推,走了进去。

“屋里有人吗?”谢荣策穿过外屋向屋里喊道。

“别进来,我爹不在家。”

谢荣策仔细一听,像是小孩的声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一挑门帘,抬腿就走进里屋。

屋里没有大人。只有两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炕上。这两个小孩突然看见一个披着大衣,腰带上别着大手枪的人进来,都很紧张,谁也没敢吭声。

谢荣策警惕地环视着屋里每个角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坐在炕沿上。

“我认识你,你叫谢荣策。”一个小男孩天真地说。

“对,我是谢荣策。”谢荣策爽快地答道。

待了一会儿,一个小孩好像从谢荣策身上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谢荣策身上穿的黄大衣说:“谢荣策,你这件黄大氅,没有俺爹那件好看。”

谢荣策立刻警惕起来,赶忙凑了过去,带着试探的口气对两个小孩子说。“你说你爹的黄大氅好看,那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好不?”

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吭声了。

谢荣策紧紧抓住这一线索不放,又催问道:“在哪搁着呢?”

“在箱子里,不好拿。”

“我来帮你拿。”谢荣策说着,跳上了炕,将一个木箱子盖打开,一伸手将一套黄呢子国民党军官服从箱子底下翻了出来,上面还别着少校肩章。这时,谢荣策全明白了。他竭力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装着没有事的样子,将箱子盖好。走出郭侉子的家后,他像一支脱弦的箭,飞也似的跑回农会。

老郑同志听了谢荣策的汇报,顿时两道浓眉舒展开来,紧紧握住谢荣策的手,连声说:“好!好!好!”

老郑同志当即下令,让谢荣策和老肖带人将郭侉子抓来。

老肖和谢荣策带人走后,老郑便带人到郭侉子家中进行了搜查,查到了郭侉子的军官服、特务证件和特务活动工具。

郭侉子被抓来了。通过审讯,在物证面前,郭侉子只好做了交代。经区民主政府核准,现行反革命分子、国民党少校团长郭侉子被处决了。

这一消息传出后,在敌人的营垒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红缨枪对准地主后脊梁

地主宋四坏在日伪时期,仗着一个远支亲戚在村警察署当差的势力,横行乡里,残酷欺压剥削贫苦农民。1946年秋天,他向国民党反动政府告密,使路过茨榆坨村的14名地下工作人员均遭不幸。工作组老郑同志进村后,他表面上装着老实的样子,暗地里却时刻想变天。当他听到郭侉子被枪决的消息后吓得胆颤心惊。这一阵子他夜里经常出来探听风声,隐藏财物,妄图逃避贫苦农民对他的斗争。他自以为无人知晓,其实儿童团的红缨枪早就对准了他的后脊梁。

一天深夜,村子里一片漆黑。谢荣策拎着“铁公鸡”手枪又来到地主宋四坏家附近巡逻。忽然从宋四坏院子里射出一缕灯光。谢荣策收住脚步机警地伏在一人来高的墙外察看,影影绰绰地看见地主宋四坏的老婆端着一盏小油灯,宋四坏抱着一个木箱子,慌慌张张地走进东厢房。过了很长时间,宋四坏空着手走了出来,回到上屋。

谢荣策发现地主宋四坏在搞鬼,气得他满腔怒火直往上窜。当时,他真想跳过墙去将这一对老狐狸逮住,但老郑同志交给他的任务只是监视,他没有采取行动。过了一会儿,听宋四坏院里没有什么动静了,他才急忙跑回农会。

老郑同志听了谢荣策的汇报,认为发动群众斗争地主宋四坏的时机已经成熟,当即决定第二天上午召开斗争大会。

会上,贫苦农民们个个义愤填膺,同地主宋四坏进行了面对面的说理斗争。当愤怒的人们追问宋四坏隐藏财物的罪行时,他矢口抵赖。这时,谢荣策跑了过来,当场戳穿了宋四坏的鬼把戏。他当即带领儿童团团员和农民们一道,从地主宋四坏东厢房里起出好多地照、房契、变天账和许多金银首饰以及大批粮食。

斗争胜利了!贫苦农民异口同声地说:“谢荣策这个儿童团团长真行,是个好样的!”

我有任务,不能撤走

1948年初春,积雪在阳光照射下,悄悄地开始融化,可是刺骨的小北风还不时吹来。中午刚融化的雪水,早晚又结成了冰疙瘩。人们走在坑坑洼洼结冰的路面上,还是一溜一滑的。

如同这春寒一样,这一年春天,辽中敌我双方的斗争形势,在全国大好形势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波澜:驻扎在辽中农村的我人民解放军某部独立师,奉命开赴前线,盘踞在沈阳西部的国民党军一个直属骑兵团乘机疯狂向四方台、后妈虎岭子、茨榆坨村一带扑来,形势急转直下,万分紧急。

3月9日这天晚上,老郑同志从肖寨门村开完会,连夜赶回来向农会干部传达了区、县委领导指示,要求大家提高警惕,做好应变的准备工作。

谢荣策听老郑同志传达后,已意识到自己的家乡茨榆坨村正面临可能遭到敌骑兵团袭击的危险。但他知道大部队开赴前线正是为了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敌人,只有这样,才能保卫住自己的家乡,迎来全东北、全中国的解放。谢荣策想到这儿,异常镇静地对老郑同志说:“郑组长,我们儿童团一定会提高警惕。别看我年龄小,到时候,我准能冲上去!”

老郑同志高兴地笑了。

第二天早晨,老郑同志得到区里领导紧急通知,要他率领茨榆坨一部分民兵,趁敌人未到达四方台村前,抢先将那里的一股地主武装歼灭,然后将收缴的地主枪支,直接送到区政府所在地——肖寨门村。

老郑同志临走前,对老肖和谢荣策说:“我走后,村子里的安全保卫工作,你俩要多操点心。”

老郑同志又对谢荣策说:“儿童团的工作要多和肖队长商量,如果遇着什么紧急情况,你一定给我送信去!”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谢荣策学着大部队的样子,给老郑同志行了一个军礼。

老郑同志带着30多个民兵走了。

这天深夜,谢荣策和老肖正在农会屋里擦枪,突然听见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枪声。接着不断有人来到农会报告,说从沈阳窜出来的那股敌骑兵已经到达四方台了,正沿着公路向茨榆坨窜来。

谢荣策不由大吃一惊,他急促地问老肖:“郑组长会不会有危险?”“这很难说,咱们也得做好准备!”“对!”

当夜,谢荣策和老肖分头把这些消息告诉了农会干部和儿童团团员,让他们各自做好转移的准备。

3月11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突然在茨榆坨村外响起刺耳的枪声和马蹄声,正在农会屋子里待命的谢荣策猛地一惊,对老肖说:“肖队长,有情况!”说完,拎起“铁公鸡”手枪冲出门外,爬上房顶向村外望去。只见一股敌骑兵队正向村子猛扑过来。谢荣策刚要从房顶跳下去,发现有几名儿童团团员站在他的身后,谢荣策不禁愣住了,对他们说:

“白军进村了。你们年纪太小,赶快撤走!”

儿童团团员们谁也不肯离开谢荣策。谢荣策见到这种情景,心情十分激动。他对小伙伴们说:“跟我来!”说完,带头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然后他又帮助儿童团团员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他对儿童团团员们说:“听我命令!你们赶快去给乡亲们送信去!”

“那你呢?”

“我有任务,不能撤走!”谢荣策说完伸手从腰间皮带上“刷”地抽出“铁公鸡”手枪,机警地趴在农会墙头,准备抗击敌人。

就在这工夫,老肖把农会屋里有关信件和重要物品收拾妥当,放在一个安全地方之后,拎着一支大枪从屋里冲了出来。

老肖急促地问谢荣策:“怎么办?”

谢荣策说:“我听你的!”

老肖说:“好,咱们赶快掩护农会干部都撤出去。”

说完,两人在院内来回飞跑,催促农会干部快走。

老肖对谢荣策说:“荣策,你也赶快走!”

“什么?肖队长,我不能撤!”谢荣策高声喊了起来。

老肖也大声喊道:“这不是撤,是让你给郑组长送信去!”

谢荣策将一颗子弹压进“铁公鸡”手枪的枪膛里,朝着正向农会大院摸来的一个便衣特务开了一枪。

老肖一看敌人已经攻了上来,再不撤走就冲不出去了,急忙喊道。“谢荣策,你快走!这是郑组长临走时留下的命令。来,我掩护你!”

“好,我这就走!”

不幸落入魔爪

谢荣策飞快地冲出村外,来到一座沙冈子旁边,准备绕道去肖寨门村,给老郑送信。这时,从北边宋家梨园子跑出的四个敌人骑兵,正同谢荣策相遇。谢荣策见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看来硬冲是冲不出去的,便假装摔了一跤,顺势趴在土冈子下面,将“铁公鸡”手枪藏在一块破青石板下边。

凶恶的敌骑兵跑了过来,骂道:“他妈的,往地里埋什么?起来!”

“起来就起来!”谢荣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顺水推舟地回答。

“你是儿童团团员?”一个敌人跳下马,用马鞭指着谢荣策问道。

谢荣策用愤怒的眼光,狠劲儿地瞪了这个敌兵一眼,没有吭声。

“快说!不说,老子就崩了你!”另一个敌人端起手中的马枪,对准谢荣策的胸口说。

谢荣策蔑视地冷冷一笑,用手将敌兵大枪往旁边一推,不慌不忙地说:“我是学生。”

“学生?管他妈什么的,带走!”

四个敌兵忽拉一下子全扑了过来,将谢荣策捆绑起来。谢荣策奋力反抗,但无济于事。

谢荣策被敌人押进农会大院。他见国民党骑兵正用枪托狠劲砸着门窗,连屋里的饭锅、水缸也都被砸坏了。几名农会干部和土改积极分子,先后被敌人押了进来。

谢荣策看到这种情形,心如刀绞,恨不得一头冲过去,和敌人拼个死活。但是,自己儿童团团长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要注意观察,摸准情况再说,反正绝不能莽撞。他乘敌人不备溜到农会大门口,准备逃走。这时从大门外边探过来一个大脑壳,接着走进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地主宋四坏。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谢荣策不由仇恨涌上心头:“宋四坏,你给我滚开!”

地主宋四坏听后不禁倒退几步,没敢吭声。过了一会儿,他望着正在农会院里为非作歹的敌兵,又壮起了胆子。他像发了疯似的向农会大院跑去,用手指着谢荣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这小子,就是茨榆坨大名鼎鼎的儿童团团长谢荣策!”

敌人听到宋四坏的喊叫,一个个像恶狼一样,齐向谢荣策扑来。

“把那个儿童团团长带进来,给我打!”敌连长疯狂地叫嚷着。

几个敌兵忙乱地将奋力反抗的谢荣策拖进屋里。敌连长命令士兵给谢荣策胳膊上加了一条绳绑,接着就是一阵皮鞭。

谢荣策不顾身上的疼痛,在屋内大骂国民党军和地主宋四坏。

敌骑兵队在茨榆坨村大杀大抢一阵之后,于当天下午,押着谢荣策和一些贫苦农民,慌乱地向敌团部驻地退去。

老郑同志在肖寨门村听到茨榆坨被敌人骚扰的消息,十分着急,他不顾昨夜战斗、行军的疲劳,两次化装进茨榆坨侦察敌情。区里领导更是关心茨榆坨村的安全,连续派出几支武装小分队前去营救谢荣策等人,都因敌人在各路口有重兵把守,营救工作没能成功。

你别拿枪毙吓唬我

当天夜里,谢荣策被带到敌骑兵团在四方台村临时设置的团部里。

正在屋里同几个反动乡绅地主喝酒的敌骑兵团团长尚其悦,忽听他的传令兵报告说,从茨榆坨村抓来了儿童团团长谢荣策,不由心中一阵狂喜。他下令:要先制伏这个几个月来一直同他的骑兵团作对的儿童团团长,然后再设法从谢荣策口中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军事情报。

临时刑讯室里,阴森可怖。狡诈阴险的敌连长正在指挥敌兵拷打谢荣策。

“你给我说,你们的大部队,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谢荣策坚定地回答。

敌连长拼尽全身力气,打了好一阵子,毫无所得;气得他张开干瘪的大嘴喊道:“来人,给他上老虎凳,让这个小穷人头子尝尝硬的。”

几个敌兵将谢荣策按倒在一个长条木板凳上,然后取来两根粗绳子,将谢荣策的脖子和双腿紧紧捆在凳子上。

谢荣策瞪起愤怒的眼睛,大声痛骂敌人。

“谢荣策,你给我听着。你们的大部队上哪去了?”敌连长又喊叫着追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

“来人,给他加砖头!”

两个凶狠的大个子敌兵,从地上拿起几块老式青砖,狠劲儿地往谢荣策被牢牢捆在木凳上的双腿下边塞,两块,三块……

谢荣策的前额,流下豆大的汗珠,身上有几处伤口流出的鲜血,渗出破棉袄外面,滴到地上。

“不……知……道!不……知……道!”

“报告,这小子昏过去了。”一个小个子敌兵胆怯地报告说。

“把他给我拖下来!”

两个大个子敌兵,扔下手中的青砖,粗暴地将捆在谢荣策身上的两道绳子解开,把谢荣策扔在地下。

过了很长时间,谢荣策才渐渐苏醒过夹。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挺身顽强地站立起来。他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说:“就是不知道!”

敌连长看从谢荣策口中得不到什么情况,又杀气腾腾地喊叫起来:“谢荣策,我们的郭团长是你弄死的吗?”

“是又怎么样?郭侉子是个大特务,和你们一样坏,是他给你们飞机打信号,轰炸我们的茨榆坨,炸死了我们村16口人。我们把这个大坏蛋处决了。今天,你能把我怎么样?”谢荣策慷慨激昂地怒斥敌人。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穷人头子,到如今嘴还这么硬!来人,给他夹手指头!看他说不说!”敌连长喊叫着。

敌人从外屋拿来几根吃饭用的竹筷子,狠狠地夹在谢荣策的十指缝里。

谢荣策已经被折磨得浑身无力,但他仍以顽强的革命意志,怒目圆睁,忍着伤痛,用尽全身力气反抗着。他用牙咬给他上毒刑的两个大个子兵,咬不着又用带伤的脚不住地踹这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牲。

敌连长又大叫道:“给我用劲儿地夹,看这穷小子嘴还硬不!”

谢荣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不一会儿他脸色变得苍白,又昏了过去。

墙上的时钟已指到10点整。

站在旁边一直未动声色的敌副官伸了一下懒腰,慢声慢气地拖着长声命令敌连长说:“把他给我拉起来!”

敌副官见谢荣策又苏醒过来,马上露出一副凶相,亲自上了阵,对谢荣策说:“谢荣策,你到底说是不说?你若是再不说我就枪毙你!”

谢荣策抬起头,对敌副官答道:“你别拿枪毙吓唬我!”

“再给我狠狠地打!”敌连长站在一旁气得脸上青筋直跳,又喊了起来。

皮鞭又像雨点般落在谢荣策身上。

患难与共

天黑了。古老的四方台村又被漆黑的夜笼罩起来。

被敌人毒刑折磨了一整天的谢荣策,此时此刻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敌人一个临时牢房里。他遍体鳞伤,多处伤口还渗着鲜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荣策又一次战胜了死亡,苏醒过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借着悬挂在房梁上的一盏小油灯发出的微弱光亮,望着这陌生的牢房。他的心猛地激烈跳动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他怒火满胸,挣扎着,喊叫着,他要冲出这令人窒息的牢房。

牢房外屋住着一个班的敌人,现在趁着黑夜又到外边残害百姓去了。两个哨兵听着谢荣策的喊叫声,不耐烦地将头探进来,不知说些什么,又走开了。

夜深了。忽地一阵冷风从门外钻了进来。谢荣策一抬头,发现白天那个敌副官和敌连长一前一后,晃晃荡荡地走进牢房。

敌副官露出一副笑脸,凑到谢荣策跟前说:“谢团长,受苦了吧!小小的年纪,应当放聪明点,干吗要跟共产.党走?共产.党给你什么好处啦?”

“共产.党、毛主席给我的好处多着哪。我就是要永远跟着共产.党走!”

敌副官一看,这一招又失败了,忙改口说:“好,好,好,谢团长你不要发脾气嘛,这个咱们不谈。我看你年纪很小,又很能干,我可怜你,只要你今后不再给共产.党干事,我就立刻放你回家。”

“你别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要永远跟着共产.党,死也不向你们投降!”谢荣策斩钉截铁地回答。

夜,黑沉沉的夜。敌人的马蹄声又在村内响起。

不大工夫,牢门又被敌人打开了。谢荣策一猛劲站起来,准备要和进来的敌人做新的斗争。

这时,只见两个敌人从外面推进一个受伤的人来。看样子,这个人伤势很重,面颊上两道伤口还在流着血,棉衣被撕破,左腿不能动弹。谢荣策看着,看着,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他爬了过去,定睛一看,这位难友正是农会武装队长老肖。

谢荣策心中不由一阵酸痛:“肖队长!”

老肖也被抓住,谢荣策十分着急。他知道,老肖家里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其中最小的儿子出生才40天。

老肖被推倒在潮湿的地上。忽听谢荣策喊他的名字,十分惊讶,他拖着被敌人打伤了的左腿,向谢荣策这边爬了一下,伸出大手,呼唤着:“荣策!”

“肖队长!”

两位战友忘记了周身伤痛,紧紧靠在一起。

第二天,敌人对谢荣策采取了软招子。在快吃早饭的时候,敌连长和副官又扬扬得意地来到牢房。

谢荣策和老肖听到开门声,都机警地坐了起来,看敌人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谢团长,一夜可好!”敌副官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荣策没有吭声。

“谢团长,今天早饭我请客。不知谢团长能否赏光?”

谢荣策一听这话,大声说道:“你给我滚开!少来这一套!”

敌连长刚要动武,被敌副官伸手给拦住了。这一对狡猾的狐狸灰溜溜地滚了出去。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敌哨兵打开了。

“谢荣策,出来!”

谢荣策听到敌连长的喊声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激动地对老肖说:“肖队长,你放心吧!”

老肖连连点头。

怕死不革命

设在一家地主大院里的敌骑兵团团部,屋子里挨挨挤挤地坐了十几个敌人军官。

“请坐,请坐,谢团长!今天我们尚团长想亲自和你谈谈。”

敌副官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矮胖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尚其悦。

敌团长走到谢荣策面前,咧开大嘴,先是一阵狂笑,然后坐在一把木椅子上,说:“好啊,谢团长,我看你这个小孩长的确实不错。”

谢荣策一双大眼睛闪着愤怒的光芒,直盯着尚其悦。

敌团长站起来,走到谢荣策跟前,躬着腰对谢荣策说:

“这样吧,谢团长。我看你挺年轻,又聪明能干,以后你就给我当个勤务兵吧!”

谢荣策一听这话,腾地站起来,对着尚其悦大声怒斥道:“你说什么?你这个特务头子!你这个国民党反动派的团长当不了多久啦,你们就要垮台了!我是共产.党的儿童团团长,等我们大部队回来抓到你,我们儿童团就要审判你!”

尚其悦的脸色“刷”地变了,恼羞成怒地说:“好厉害的小穷人头子,你不想活了?”

“为什么不想活?是你们这帮王八蛋不让我们好好活着。”谢荣策用尽周身力气,冷不防对准尚其悦的大肚子就是一脚。

敌团长“哎呀”一声,双手捂着肚子大叫:“快,快,快把这个小穷人头子给我拉出去!”

3月13日的早晨,天阴沉沉的。古老的四方台村大庙前的空场上,早已排满了敌人骑兵团的马队。大庙的四周,架起了机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被敌人用皮鞭、马枪驱赶出来的贫苦农民。村头、路口都被敌人马队堵死了。整个四方台村一片杀气腾腾。

敌团长尚其悦今天如临硝烟弥漫的战场,全副武装,骑着一匹白马来到庙前。

不一会儿,从村子里又走出两对敌骑兵团的马队,左右分开,谢荣策和他的战友老肖走在大队人马中间,缓缓地向刑场走来。

这是谢荣策和老肖两位革命战士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刻了。贫苦农民们眼含热泪,望着和敌人坚决斗争、宁死不屈的谢荣策和老肖走了过来。许多妇女哭出了声。

满身伤痕的谢荣策神色镇静。

老肖在谢荣策的搀扶下,拖着被敌人打伤的左腿吃力地向前移动着。

当谢荣策和老肖来到刑场时,贫苦农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愤然拥了过来。

敌团长尚其悦一看不好,慌忙指挥士兵用马鞭、枪托弹压愤愤不平的群众。随后,他骑马来到谢荣策面前:“怎么样,谢团长,该服了吧?”

“你放屁!我就是不服。今天,你杀了我,没啥了不起。我死了,我们的儿童团、农会和解放军一定会给我们报仇!你这个大坏蛋,你们就要垮台了!你活命的时间不长了!我们的人民解放军、工作组一定要打回来的!”谢荣策痛骂敌团长尚其悦。

尚其悦被谢荣策这一番痛骂,气得掏出手枪对准谢荣策,说:“你不怕死?”

“怕死不革命!怕死就不参加儿童团!”

凶恶的敌人无计可施了。尚其悦一挥马鞭,跑出老远下达了罪恶的命令。

谢荣策和老肖像两尊钢铁铸造的巨人,巍然屹立,怒视着敌人的枪口。

谢荣策面对死亡,泰然自若,不住嘴地痛骂敌人的可耻和卑鄙。

老肖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

敌人的枪声响了。

年仅16岁的茨榆坨村儿童团团长谢荣策,被敌人杀害了。

这天正是1948年3月13日。

这个不幸的消息传到茨榆坨村,贫苦农民和儿童团团员们都流下了眼泪。几位贫苦老人,冒着生命危险将谢荣策和老肖两位烈士的遗体运回茨榆坨村,安葬在西山的向阳坡上。

这年11月,茨榆坨村解放了!

1949年的春天,辽中县人民委员会追认谢荣策为革命烈士。青年团辽中县委追认谢荣策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团员。如今,在沈阳市辽中县茨榆坨村西山向阳坡上,有一座革命烈士陵园。陵园的正中,巍然矗立着一座纪念碑。碑的正面刻着:谢荣策同志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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