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反毒斗争前线
方红霄,1970年生于湖南岳阳君山许市镇肖台村的一个普通农家。这里毗邻世界毒品产地金三角的云南省。小时候的方红霄,聪明活泼而调皮,但他却更多了一分勇敢和热心。
一天,小红霄在放鸭子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从船上掉进水里。正在吃饭的红霄立刻丢下饭碗,迅速扑下水,奋力游过去,但因坡岸陡滑很难把那个人推上岸去;当他拼尽全力把那个人推上岸的时候,几乎用尽了一切力量,还呛了不少水,险些送了命。但小红霄却对这次救人无怨无悔。
方红霄做事非常认真负责,上学的时候,路程很远,学生也很多,他是领路队长,带队时他除了认真遵守学校规定的纪律以外,还自己定了一些规定,保证了大家的安全。
1990年3月,高中毕业的方红霄应征入伍,来到武警云南总队二支队服役。
1990年6月26日国际禁毒日,他在昆明拓东体育场参加禁毒大会。目睹上千公斤毒品化为灰烬,35名罪大恶极的毒贩在刑场正法,闻见毒品对人类所造成的惨痛灾害,年轻的心被震撼了。因此,他决心投身反毒斗争前线。他写道:“150多年前,西方列强正是用毒品吸酥了中国人强壮的体魄,才有香港的百年耻辱和圆明园的冲天火焰,才有了‘东亚病夫’这顶曾令中国人感到耻辱的帽子。今天,如果不斩断贩毒分子的罪恶之手,让‘瘟疫’再度蔓延,我们将愧对人民卫士的称呼。”
毒品犯罪已日益严重地威胁着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的道德、身心健康。惩治毒品犯罪、阻止毒品蔓延,是世界各国刻不容缓的责任。
云南省与毒品主要产地之一的东南亚“金三角”紧邻,处在中国反毒战线的最前沿,有着特殊的地理位置。由于昆明火车站是连接大西南交通的咽喉,是通往东南亚各国的重要门户,因而成为贩枪、贩毒、贩黄、贩卖人口等犯罪分子梦想跨越的“黄金通道”,治安形势极其复杂。
昆明火车站是全国一类大站,日客流量达四五万人,有限的警力不可能对所有的旅客一一进行检查,那么,如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瞅出“重点”,如何在行色匆匆、一晃而过的人流中分辨出谁有可能掖着枪、揣着毒、挟持着妇女儿童呢?尤其是毒品体积小,易携带,贩毒分子为了钱,在毒品的运送上绞尽脑汁,隐藏手段超乎常人的想象。如果没有特殊的本领,还真是难以识破他们。
苦练绝活显神通
初到哨位的方红霄面对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上岗好几天了,还是一无所获。有时明明觉得那人有问题,可一查,什么都没有。
一天下午,天气又热又闷,一个西装笔挺、左手提密码箱的中年男子朝检票口走来。正在执勤的方红霄给他敬了个礼,礼貌地说:“请您开包接受检查。”中年男子勃然大怒:“查什么查,你有什么资格查我。”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方红霄还是礼貌地说:“检查是我的职责,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您接受检查。”中年男子见方红霄这样忠于职守,主动道了歉,放下包接受检查。但他确实没带违禁品。
这件事对方红霄的震动很大,查违禁品是个巧活儿。特殊的任务、特殊的环境,必须进行特殊的训练,才能减少误差,真正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为此,方红霄下定决心,苦练绝活儿。
为了尽快熟悉车站的复杂环境,掌握查堵违禁物品尤其是毒品、枪支的特点和规律。他一边向中队的老同志请教,一边抽空到车站派出所、街道居委会,详细询问车站周围的地理环境、人员分布、旅客流向等情况。每逢节假日,他就穿上便衣到车站售票厅、商场、宾馆等人流集中的地方观察,还借来犯罪心理学、形形色色的案件等书籍认真研读。他结合执勤实践,对各种违法犯罪嫌疑人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乘车路线、作案工具等特征及在接受检查时的神态表情进行综合分析,从中掌握规律,提高鉴别力。他在曾被评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的老班长杨露的帮助下,苦练出“看、听、摸、闻”四字绝活。
练眼功。中队宿舍和车站广场仅一墙之隔,方红霄一有空就站在窗前,细心观察车站周围的地理环境,人员分布情况,站台上旅客的流向、面部特征、言谈举止、神色表情。
练听功。他利用业余时间有意和一些南来北往的旅客交谈,在哨位上仔细辨听不同的地方口音,试着通过口音来判断对方是什么地方的人,带的行李是否和地域特点相符合。
练触功。为了练就一摸一掂就能把包里的东西猜个八九不离十的功夫,方红霄掂量过上万件各种各样的物品,他将空瓶、罐头、刀子等物品装在旅行兜里,每天掂量、触摸,从中找感觉、找规律。
练嗅功。海洛因对大脑有较强的刺激、麻醉作用。方红霄为彻底弄清海洛因是什么味道,他千百次地对其进行嗅味试验。初试成功后,他又把海洛因、可卡因、鸦片、大麻等毒品搅拌在不同酸性、碱性、辣性的物品中,用玻璃瓶装起来放在床头,一有空就忍着头晕、恶心、呕吐,反复闻辨气味,直到能在各种混合的味道中分辨出各种毒品的味道。
身高176米的方红霄不但能冲能打,动起心思来也能心细如发。在老同志的指导带领下,结合自己执勤中遇到的各种情况,他琢磨出一看、二听、三摸、四闻的道道来。
如今,方红霄只要往车站人群里一站,就能分辨出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是旅游观光的,还是经商的。通过听口音就能知道是什么地方人,带的行李是否和这个地方的特点相符合,同时还能根据旅客说话的口气,判断出一个人有没有问题。通过艰苦的训练,能分辨出伪装毒品的各种气味。现在,他那双练过千回万遍的手,只要一触及旅客的行李,手指就会做出不同反应,经过伪装的毒品经他一摸,立即就会被识破。
第一次面对生死考验
身上有了“绝活儿”,就不怕“狐狸”狡猾。
一天,车站候车室来了一名左手提一块菜板、右手拄一根拐杖的老人,方红霄急忙上前帮忙,可他一接过菜板就感到这块菜板比当地产的菜板轻了许多。
于是,他借老人上车的空儿,用手敲了几下,结果发出的不是实木的声音,仔细一看,菜板的四周是用木皮包着的,他心里有数了。他边帮老人往行李架上放行李边说:“老大爷,你这块菜板买得不正宗,我帮你看一下。”不等老人反应,他就用随身带的小刀撬起一小块木皮,菜板里面是空心的,藏着一块海洛因。犯罪嫌疑人无奈地说:“我本想帮人送货赚点钱,没想到第一次就栽了跟头。”
1993年国庆之夜,方红霄第一次面对生死考验。时间已是晚上9点10分,方红霄像往常一样来到进站口例行检查“三品”。这时,一个操着云南口音的小伙子,双手捂着肚子来到检票口对方红霄说,肚子痛得厉害,要赶紧上车。
方红霄看他一副病兮兮的样子,就让他进了站。可是,他刚进站几步远,就直起了腰。神态的变化,立即引起了方红霄的警觉,他急步追上去让他接受检查。小伙子见事情不妙,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叫唤起来。没想到方红霄拉他起来时,这家伙突然“嗖”地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对着方红霄说:“老兵,放我一马,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你!”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方红霄镇定地说:“你不要乱来,把枪放下,争取宽大处理。”这家伙见方红霄态度坚决,又恶狠狠地说:“今天要是拦,你就死定了!”
此时的方红霄心里有些发怵,要是真开枪,打不到也会伤着。但方红霄又冷静下来。春城人民正处在节日的欢庆之中,决不能让罪恶的枪声为春城笼上阴影。便厉言警告:“你可以开枪把我打死,但今天你无论如何是跑不掉了!”
这时,正巧有一位旅客从罪犯身后走过,听到脚步声,罪犯以为有人来抓他,急忙回头看。就在这个瞬间,方红霄飞起一脚,将手枪踢飞。这家伙发疯似的,挥动双手朝方红霄的脸上乱抓乱打,一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方红霄的脸庞流了下来。方红霄忍住疼痛,挺胸仰头,咬紧牙关,双手死死卡住他的喉部。这时两名战友和几名旅客冲了上来,将罪犯制服。
经过审讯,这家伙携带的54式手枪装有8发子弹,是云南省公安厅通缉半年的持枪在逃犯。
1995年3月,方红霄被武警总部破格提拔为排长。正式上任前,支队政委王瑛找他谈话:“方红霄,你现在出名了,又当了干部。那些贩毒分子既恨你,又想在你身上打主意,一定要擦亮眼睛,经得起考验。”方红霄说:“请支队领导放心,不管在哨位上遇到什么复杂情况,我宁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也绝不会红着进去,黑着出来!”
一处伤疤就是一枚勋章
在与各种类型违法犯罪分子的较量中,方红霄经常经历殊死的搏斗,身上的7处伤疤,每一处都是一枚立功的勋章。
一天中午,由昆明开往广州的列车开始检票进站,方红霄带着3名战友正在执勤。这时,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青年男子大摇大摆地向检票口走来。当时,昆明的气温已达20摄氏度,看他俩的打扮和神态,方红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暗暗盯着他们。当保安人员请那两个年轻人接受检查时,两个人恶狠狠地瞪了保安一眼径直往站里走去。
见此情景,方红霄跑步上前拦住去路:“先生,请把你们的身份证出示一下。”大个子见有人堵住他们的去路,瞟了方红霄一眼,气哼哼地说:“坐火车还要啥子身份证,我走南闯北还没有人看过我的身份证呢!”
方红霄依然态度坚决:“这是我们的职责,请你们配合。”那两个人只好掏出身份证。看完证件还回去的瞬间,方红霄顺手在大个子的腰间摸了一下,感到里面有个硬块。凭经验,他断定那是毒品无疑。
当他把大个子叫到一边,准备进一步检查时,只听站在一侧的战友大喊一声:快躲开!方红霄闻声回头,只见那小个子挥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向他刺来,他忙闪身用左手一挡,只听“咔嚓”一声,手表壳被砍成两半,刀刃划进了手腕,顿时鲜血直流。这时,3名战友挤开人群冲了过来。检票员把进站口的铁栅门关上后,二犯纵身翻过铁栏向车站广场逃去。方红霄朝战友大喊一声:“有海洛因,快跟我追。”
他们把小个子歹徒逼进一个铁路涵洞里制伏后,方红霄又率战友向大个子歹徒逃跑的方向追去。此时,大个子歹徒已被另两名武警战士和几十名群众围困在一个建筑工地的两层工棚上。方红霄立即爬上房顶,从后面包抄。大个子歹徒见状,便从两层高的工棚上跳了下去,向盘龙江方向逃跑。
盘龙江对岸是条公路,来往车辆很多,如果让他过了江,这家伙就有可能逃脱。方红霄也飞身从工棚上跳下,没想到,左脚落在一块施工废弃的木板上,一颗钉子扎穿鞋底透过脚背,顿时疼得他双手抱脚蹲在地上。看到歹徒逃窜的身影,方红霄咽不下这口恶气,他右脚踩住木板,左脚用力往上抬起,脚内的钉子硬是被拔了出来。他抓起一把土,撒在脚背流血的伤口上,一瘸一拐继续向歹徒逃跑的方向追去。追到江边,方红霄看到大个子歹徒在江中挥刀乱砍,江面上的水葫芦被砍碎了一大片,已跳进水中的战友和群众很难接近他。方红霄没有丝毫犹豫,一下跳入江中,一个猛子潜到大个子身后,一把将他的脖子卡住,挥拳猛力将其击晕。
这次追捕战斗持续了近一小时,从二犯身上缴获海洛因1800克。看着这么多的海洛因,方红霄不由感叹,这些毒品要是流散到社会上,不知要毒害多少人,毁掉多少个家庭。
一天晚上8点左右,一名持刀逃犯在车站广场一辆长途夜班车上抢劫未遂,挥刀将两名旅客砍成重伤,又把前来制止的一名公安干警砍伤。逃犯举着血淋淋的砍刀对着车内的旅客吼叫道:“谁要敢过来,我就杀死谁!”一时,车内一片惊恐,情况十分危急。
方红霄闻讯带领6名战士带上盾牌赶到现场。逃犯见武警来了,便守住车门,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方红霄和战友们迅速隐蔽接近车门后,对逃犯进行政策攻心。谁知逃犯不但不放下砍刀,反而狂叫:“反正是死路一条,我跟你们拼了!”举刀将一名防暴队员砍伤,接着又劈来第二刀。方红霄一把将受伤的防暴队员拉到身后,用盾牌护住头部就势往下一蹲,随着“咔嚓”一声响,方红霄从地上猛地一跃而起,用警棍猛击逃犯的头部,将其缉拿归案。
为了老百姓的平安
在南来北往的旅客心目中,方红霄不仅是克敌缉毒的英雄,更是真情为民的楷模。
1995年元旦,昆明出现少见的寒冷天气。方红霄在车站巡逻时,看见候车厅外面的墙角下躺着一个小男孩,他一摸小男孩的胸口,还有一丝热气,便赶紧脱下外衣裹在小男孩身上,背起孩子跑向医院。因抢救及时,小男孩终于苏醒了。
接着,方红霄又当起了小男孩的临时监护人,为他洗澡、理发、买新衣服,帮他联系亲人,最后亲自把这个离家出走多时的孩子交到了孩子父亲的手里。
有人说方红霄爱管闲事,方红霄却说:“我斗歹徒不怕流血,抓毒贩不惜生命,为的是让老百姓过上平平安安的踏实日子,群众有难不帮,算什么人民卫士。”
这天,方红霄和同事执勤回来,经过车站的公共厕所时,从里面传出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引起了他的警觉。于是找到管厕所的阿姨,向她了解情况,阿姨告诉他有6个农村模样的姑娘进厕所快一小时了都不见出来,外面站着的那两个男人就像是给她们“放哨”一样。方红霄觉得这里面有“奥妙”,于是让阿姨去把那几个姑娘叫出来。
几个姑娘一走出厕所,那两个男人就招呼她们赶紧进站上车。其中有个姑娘不愿意,两个男人动手就打。方红霄上前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询问为什么打人,那男人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方红霄意识到这极可能是一起拐卖妇女案。当即就让两个男人跟他到派出所去查实身份。两个男人一看事情要败露,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拔腿就跑。方红霄和战友分头追击,不一会儿就将两人擒获。经审讯,这两个男人是一个拐卖妇女团伙的主要成员。这次拐骗的6个姑娘是刚从贵州山区骗到昆明的。
人贩子抓住了,可姑娘们回家的路费还没有着落。方红霄带头捐款,中队官兵慷慨解囊,为她们凑足了回家的路费。临上车时,6位姑娘拉着方红霄的手泣不成声:“方大哥,是你把我们姐妹救出了火坑,这一辈子我们也忘不了你的!”
这样的事,方红霄常常都能在哨位上、巡逻中遇到。大学生受困昆明,他鼎力相助;小学生因贫困辍学,他定期寄去学费;山区小学改建,他把各级奖给他的两万元钱全捐了出去。校长捧着钱,激动地对全校师生说:这钱是方红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方红霄正在执勤,突然,一个衣服被撕成片、满身是血的小伙子冲到方红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救救我,有一伙人在追杀我们。”方红霄一听,马上带领3名战士向小伙子手指的方向冲了出去。只见车站广场上,6名歹徒正举起砍刀和棍棒,对另外两个赤手空拳的青年乱砍乱打。
“住手”,方红霄大喊一声。歹徒见来了武警,慌忙四处逃窜。其中有4人跳上摩托车就跑,方红霄命令两个战士追击其余歹徒,自己带领一名战士跳上另一辆摩托车就追。当车与歹徒的一辆摩托车并排行驶时,歹徒在车上挥刀向方红霄猛砍过来。方红霄不顾左手被砍破,奋勇和歹徒搏斗,终于和战友一起将6名歹徒制伏并押往派出所。
站着是利剑,倒下是屏障
作为一名人民卫士,方红霄无私无畏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长年与贩毒等各种违法犯罪分子做斗争,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和一双火眼金睛:带领官兵共查缴各类毒品40余公斤,假钞近12万元,枪支41支,子弹2165发,爆炸装置1121枚,管制刀具3万多把,抓获违法犯罪分子1462人,有力地打击了违法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面对人民群众,他饱含着赤诚与真情,以“执勤好比执法,即使千难万难,也不能为难父老乡亲”为信条;两次在枪口下舍身救出被歹徒劫持的人质,数次冒死排除了即将爆炸的手雷,保护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在火车站执勤的6年中,先后接济过往旅客60多人,帮助数十名走失的孩子重新回到父母的怀抱。他出色完成扑救森林大火、抗击雨雪冰冻灾害、抗震救灾、奥运火炬传递安保等20多次重大任务。
他以自己的行动赢得了诸多荣誉,荣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3次,获“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中国优秀青年卫士”、“护法勇士”等荣誉称号,获第三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他的事迹被编入云南省小学六年级思想品德教材。
方红霄说:“如果不能干得更好,就对不起那些献身的战士和人民给予的荣誉。”他在日记中写道:“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在这个特殊的哨位上,在这个‘黄’风毒雾弥漫的特殊战场上,生与死已不再是什么特殊的话题了……人总是要死的……如果无足轻重地活着,还不如为祖国、为人民、为捍卫正义轰轰烈烈地死去。宁肯牺牲在哨位,也千万不能倒在金钱、美女的诱惑之下。”
面对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他始终铁骨铮铮,义正辞严:“站着该是柄利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道犯罪分子不可逾越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