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执法不避亲,惩处娘舅
名言
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
——三国诸葛亮
故事
戚继光(15281588),字元敬,号南塘,晚号孟诸,明朝杰出的军事家和抗倭英雄。戚继光出身将门,自幼接受良好的家庭教育,立志为国效忠。
当时,东南沿海的倭患十分严重,北部也经常受到蒙古的侵扰。明朝建立时,日本正处于南北朝时代(13361392年),南、北朝廷及守护大名除互相争战外,还不时侵扰中国沿海。北朝统一日本后,失败的南朝武士流落海上,对中国沿海的侵扰更趋严重。到嘉靖时期(15221566年),由于明政府停止对日贸易,倭患达到了顶峰。
1548年,即嘉靖二十七年,兵部主事计士元向嘉靖皇帝推荐戚继光说:“此人留心韬略,奋迹武闱。管屯而俗弊悉除,奉职而操持不苟。”
首辅大臣张居正也很信任他,命其招募民兵,抗击倭寇。戚继光大喜,立即从浙江义乌募集矿工和农民,编练戚家军。此后,戚继光屡立战功,深受嘉靖帝的器重。
1553年,即嘉靖三十二年初夏,刚刚30岁出头的戚继光被委任为署都拾指挥佥事,由蓟州(今天津市蓟县)调到山东半岛担负防御在沿海一带大肆骚挠的倭寇的重任。戚继光明确宣布“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发誓要担负起抗倭重任。
当时,明朝军队已很腐败。在山东各卫所,领饷发粮人人有份;调遣使用无人应声。军中将士懒散成风,纪律松松垮垮。戚继光来到海防前哨后,发现这里各个兵营哨所的纪律极为松弛,常常发生拒不服从军令的事。没有严格军纪的军队怎能打仗?戚继光决定对队伍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
起初,尽管戚继光公布了各项纪律条规,但许多将士觉得他年纪轻轻,有些瞧不起的样子,所以违犯军纪的事情经常发生。后来,戚继光抓住几个典型狠狠地严办了一下,将士们才知道敬畏,不敢以身试法了。
但是,有个军官是戚继光的亲娘舅。他以长辈自居,并没有把整顿军纪放在心上。有一次,他私自出营喝酒,违犯军纪,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亲娘舅违犯军纪怎么办?军中将士当面缄口不言,可在背后却纷纷议论。有人说:“戚将军执法严明,是不会袒护亲娘舅的。”
也有人说:“戚将军对咱们管得真叫严,对亲娘舅可不敢来硬的。”
还有的人说:“如果这一次戚将军不惩办他的娘舅,以后对咱们也不敢要求得太严格了。”
其实,戚继光这时心里也很矛盾。他想:“娘舅违犯军纪,处分吧,别人会说自己目无长辈,无情无义;不处分吧,人心不服,这整顿军纪的事就进行不下去了。”
经过再三考虑,戚继光觉得国事应当重于家事,军纪应当高于家规。先执行军纪,再补上家规,就可以公私兼顾,做到两全其美。再说了,军纪是针对每一名军官和士兵的,岂能因为违反军纪者是自己的娘舅就网开一面呢?作为一名军事主官,一定要平等地对待每一名官兵。
想到这里,戚继光决定从他的娘舅开刀。一天,他把这个人找来,严肃地对他说:“舅父,你可知道,国有国法,军有军纪!”
那人大模大样地回答:“老舅我当兵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你也不用问我这些。”戚继光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
那人一直以为戚继光是他的外甥,不会把他怎样,因此,仍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说道:“我这个军官当得好好的,犯了什么法了?”
戚继光见他一副傲慢的样子,陡然变色,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作为你的外甥,我理应尊敬你,但作为你的长官,我却不能宽容你这种目无法纪的放荡行为。你不用狡辩,违反军纪之事,我早有详细记载!”
说完,便命侍卫取出一本记事簿,一条一款地把他小舅在何时何地发生的乱纪之事念了出来。念毕,厉声问道:“你可知罪?”
舅舅一下子蔫了,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求你看在舅甥的情份上,宽恕我这一次吧!”
“不能正己,焉能正人!我宽恕了你,又怎能管教各营将士!”戚继光严正地拒绝了他舅舅的乞求,按军法规定,命伍卒将小舅拖下去打了40大板。
当天晚上,戚继光又以外甥的身分把娘舅请到家里。恭恭敬敬地赔了礼,然后十分恳切地说:“您是我的亲娘舅,论辈份,我应该尊敬您,不能使您失面子;但您又是军人,是我的部下,您违犯了军纪如果不受处分,我就会号令不行,整顿军纪也会成为一句空话。您知道军队要打胜仗不能没有纪律。讲纪律就不能有私情。我的这番苦心,您老人家要谅解呀!”
听了戚继光的肺腑之言,娘舅“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十分激动地说:“你执法不分亲疏,做的很对。请放心吧,我以后再不敢违犯军纪了。”
从此之后,戚继光在他领导的部队中建立了铁的纪律,令行禁止,大大增强了部队的战斗力,使这支称作“戚家军”的部队成了抗倭斗争中的主力。
多年后,戚继光在他的纪效新书中写道:“赏罚军中要柄,若该赏处,就是要害我的冤家,有功也是赏,有患难也要扶持看顾;若犯军令,就是我的亲子侄,也要依法施行,决不干预恩仇。”
解读
俗话说“军法如山”,只要军令一出,不管是什么人,都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只有这样,军队才能形成凝聚力和战斗力,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戚继光执法不避亲,惩处亲娘舅,体现的正是他平等对待每一位官兵的高贵品质。正是因为他拥有卓越的军事才华,又能平等地对待部下,戚继光才能领着他的戚家军打败倭寇,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