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主任和透析师一起盯着的。主任看得清清楚楚,老人脑子里的肿瘤果然缩小了。
中年男子许经天凑到陈主任旁边,悄悄第跟他说朱笑东拿血玉治疗父亲的事,陈主任立时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血玉能救治濒死的病人这一不符合科学的说法,但是看着老人现在的状况,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许经天和陈主任一商量,便来到医院的监控室,调出了监控录像,找到了朱笑东。
不过这时,朱笑东已经带着苏忆出院了。许经天又找人调出了医院附近的交通监控录像,终于找到了朱笑东,他们在朱笑东身边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肖天成。既然发现了肖天成,想找他们就容易了。
许经天本人跟肖天成关系也比较近,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肖天成的电话。
电话一通,许经天就笑呵呵地说:“肖总,在哪儿啊?我想跟你见个面,谈点儿事。”
许经天的产业虽然不如肖天成大,但他的影响力也不小,肖天成也不敢轻视。
肖天成“哈哈”一笑,说:“行啊,老弟,你说在哪儿见面?我做东,你挑地儿。”
“好,那我就挑地儿了。”许经天要的就是肖天成这句话,马上说道,“就在绿园小区见面吧。”
“绿园小区?”
肖天成一怔,他此时正在绿园小区,因为朱笑东说苏忆住酒店不方便,照顾也有难度,所以他干脆给苏忆租了一套公寓,就在绿园小区。
许经天怎么会在绿园小区跟他见面?难道他在绿园小区也有产业?有这么巧的事?
除了苏忆这个私生女儿外,肖天成在许经天面前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商业圈的大佬们哪个不是风流成性?这也不算什么。
“行!”肖天成沉吟了一下,爽快地答应了。
许经天二十分钟后到了绿园小区,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陈主任,这是陈主任一再要求的,他对许老爷子的脑肿瘤的问题一刻都放不下,不问个明白,他怕是吃不下睡不着。
许经天把车停在路口,跟陈主任下了车,迈大步向等着他的肖天成走来,一边走一边笑道:“肖总,我这速度还行吧?”
肖天成也笑道:“好像还是我先到的吧?”
许经天和肖天成都哈哈大笑起来,两人握了握手,肖天成笑道:“许老弟,你指个地儿吧,老哥做东。”
许经天却说:“肖总,我哪儿也不指,今天来找你也不是谈生意,而是找恩人的,想请肖总帮帮忙。”
“找恩人?”肖天成怔了怔,这可没想到,问道,“老弟,既然是你的恩人,你怎么来找我?这不是很奇怪吗?”
许经天苦笑道:“不奇怪,因为我不认识那位恩人,是通过交通监控发现的,他跟肖总很熟。”
肖天成摊了摊手,苦笑着说:“老弟,你说得我一头雾水,你还是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好,我不绕圈子。”许经天挥了挥手,“肖总,苏忆和她男朋友,你应该认识吧?”
肖天成一惊,诧道:“苏忆?她的男朋友?”
苏忆哪里有男朋友?自己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扭了脚,哪儿都去不了,这会儿正跟朱笑东在房间里看电视呢。
肖天成马上想到,许经天是不是把朱笑东误会成苏忆的男朋友了?这几天朱笑东一直跟苏忆在一起,误会也正常,难道苏忆是他的恩人?
见肖天成沉思着没说话,许经天又说:“肖总,你就说认不认识苏忆吧?”
肖天成这时不觉得许经天是来找什么“恩人”的,他们通常会把仇人、对手叫成“恩人”,受了对手莫大的“恩惠”,死都不会忘记等等。
苏忆以前是小偷,可能偷过许经天的东西,得罪了他,这也不奇怪。
肖天成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许经天,诚恳地说:“许老弟,你跟我也有好些年的交情了,老哥自认跟你的关系还不错。老弟,我实话跟你说吧,苏忆是我一个亲戚,我是她的长辈,她家里人把她托付给我,如果苏忆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许经天愕然,无奈地道:“肖总,我早说了我是找恩人,你怎么扯到得罪我的事上来了?我实话告诉你,那位苏忆苏小姐的男友救了我父亲,我是来寻恩人的。”
肖天成好半天才醒悟,许经天说的不是反话,有可能是朱笑东帮了他的忙。
肖天成顿时露出笑容,拍了拍许经天的肩膀,说:“好好好,许老弟,既然你找苏忆,那就跟我来吧,不过据我了解,苏忆还没有男朋友,兴许是你们误会了。不过,苏忆那儿有我一个朋友,说不定是你们要找的人,跟我来吧。”
许经天听肖天成这么说,顿时大喜,向一直没吭声的陈主任招手:“陈主任,我们过去吧。”
等陈主任上前,许经天向肖天成介绍:“肖总,这是人民医院的台柱子,肿瘤专科的陈主任。”
“陈主任好!”
对于医生,尤其是技术型的医生,肖天成不会怠慢,他再牛气,也不敢说不会生病。
陈主任一门心思在朱笑东身上,跟肖天成握了握手,点点头,也没说话。
虽然是为苏忆一个人租的房子,但肖天成没租单身公寓,而是租了一套近两百平方的复式楼,一来朱笑东暂时可以住在这,二来他还要为苏忆请保姆,房子宽一点儿住着舒服。苏忆是他女儿,又受了那么多苦,他心痛,也想多补偿她一些。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朱笑东。
许经天一见到朱笑东,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兄弟,可找到你了,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肖天成见许经天的恩人还真是朱笑东,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陈主任也认出了朱笑东,赶紧跟了进去,肖天成笑呵呵地请他们坐下说话。
坐下后,许经天对朱笑东诚恳地说:“兄弟,对不起,我找你第一是道歉,请原谅我一开始对你的不礼貌,第二是请你到我家做客,让我们感谢你为我们做得一切。”
朱笑东笑笑道:“没有必要,我一开始就对你说过,我是刚好碰到,一来不想老人家那么痛苦,二来我也不敢保证就能治得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尽尽心。”
陈主任抢过话头,问道:“先生,你好,我是人民医院脑肿瘤科的主任陈涛,对于老人家的病,我很了解,基本上没法儿治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把老人的病治好了,还这么快。我只能用神奇和不可思议来形容,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治的?”
陈主任宁愿相信朱笑东是用了什么私人发明的先进药物,对于用一块玉石治病的说法,他很难相信。
朱笑东爽快地拿出一个小盒子,揭开盖子,然后说:“你们看,你家老爷子的脑肿瘤可不是我治的,我也没那个本事,都是这块玉石的功劳。”
许经天不是医生,他也不太懂,陈涛陈主任觉得无法理解,奇道:“朱先生,我真的很奇怪,这是块什么玉?能治绝症的玉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难道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不成?”
陈主任自然不信什么仙丹灵草的传说,他这么说,也是想表达自己无法理解。
朱笑东淡淡道:“陈主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本就有很多事没法解释,这块玉石的名字叫‘血玉’,是千百年前古人埋葬时,将上等玉石翡翠塞进死人的嘴里,玉石翡翠千百年在地下吸收尸体中的血水形成了‘血玉’。据古医奇宝记载,血玉有治疗头痛的功效。”
“血玉?”
陈主任喃喃念了一声,在他的记忆中还真搜不出这么个治肿瘤的偏方,而且他对血玉也没有了解。
陈主任是个好医生,但他不是个懂玉的人,即使是个懂玉的好手,也不一定懂血玉,因为血玉极其罕见,稀罕到大家都以为只是个传说。
肖天成让司机把客厅里的灯都打开,大家看到那盒子里的玉只有火柴盒大小,灯光照射下,透明度比较高,玉里有无数条红色的“血管”,那血管红得就像活人身体里的血管一样,让人感觉玉里奔腾着鲜血。
陈主任忍不住伸手去拿盒子里的血玉,想要看个清楚。
“别动!”
朱笑东陡然出声制止,陈主任愕然,盯着朱笑东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看,难道小心到这个程度?还怕他明抢不成?
朱笑东解释道:“血玉不能摸,从老爷子那儿‘吸’出大量脑肿瘤的气息,血玉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在完全消化病气之前如果有人接触它,病气就会转嫁到别人体内,反受其害!”
陈主任听得半信半疑,但手却没有再继续伸出去。
许经天盯着盒子仔细看里面的血玉,越瞧越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一块玉石就能治好父亲的肿瘤?
可事实是,父亲精神抖擞,检查化验的结果都证明了,老人脑肿瘤中的恶性细胞正在急剧死亡,要说不是这块玉的原因,又是什么导致肿瘤细胞死亡的?
许经天倒是比较信朱笑东的话,之前把他当骗子,现在简直把他当异人了。
陈主任跟许经天不同,许经天对朱笑东是感激,但他却想弄清治脑肿瘤的真相,如果这块血玉就是真相的话,他就要把血玉弄到手。
陈主任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急速闪动一个念头,他要把这块血玉拿到手。
就在许经天赞叹着血玉的奇特时,陈主任忽然开口了,目标是朱笑东。
“小朱,既然你这块血玉有治病的功效,我作为一个医生,抱着治病救人的心态,我想请你把这块血玉卖给我,如何?”
陈主任赶紧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能卖给我,我愿意花高价来买,五百……五百万怎么样?”
朱笑东没说话,瞧着陈主任淡淡一笑,陈主任这是想拿五百万诱惑他?
许经天不知道朱笑东的底,倒是没说什么,但谁都知道,如果这块血玉有治脑肿瘤的功效,那就是无价之宝,五百万就想买?
陈主任倒没想那么多,他年薪有两百万,五百万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大数目了,他知道,如果血玉弄到手的话,那可就不是五百万了,世界各国恶性脑肿瘤患者为数众多,他们会为治疗支付天价费用。
对于那些身价亿万的富豪来说,只要能救命,钱根本不是问题。陈主任明白,这块血玉代表的是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甚至更多!
肖天成半天没吱声,他对许经天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许经天也没提什么无理的要求,但这个陈主任说的话就令他很不快了。
一开始他对陈主任很客气,但陈主任拿五百万来“诱惑”朱笑东,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说五百万,就算五十亿摆在朱笑东面前,他也不会心动。
朱笑东现在就是首富,而且一直视钱财如粪土,不然他之前会不要报酬地给他千年人参?那东西几乎跟血玉一样神奇。
陈主任见朱笑东沉默着没说话,还以为他动心了,寻常人谁能拒绝五百万的诱惑?
等了一会儿,陈主任见朱笑东仍然没说话,忍不住催问:“小朱,怎么样?五百万啊,机会难得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朱笑东淡淡道:“陈主任,五百万,你觉得数目不少了吧?”
陈主任一听朱笑东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朱笑东的胃口不小啊,五百万都填不满。
沉吟了一下,陈主任又说:“那……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我再添五十万怎么样?”
朱笑东哈哈一笑,说:“陈主任还是别开玩笑了,这东西我是不卖的!”
顾及肖天成的面子,朱笑东没说嘲讽的话,索性大大方方地拒绝了。
陈主任呆了呆,诧道:“你不卖?那你说要多少才卖?我再给你加一百万怎么样?”
一直沉着脸没吭声的肖天成终于忍不住了,冷冷道:“陈主任,小朱已经说了不卖,你听不懂人话?”
肖天成的语气就有些重了,很明显地告诉陈主任,如果他明白的话就赶紧闭嘴。
但陈主任根本就不在乎旁人,仍旧劝着朱笑东:“小朱,这样吧,我给你六百万,再帮你在本地上户口,如果你愿意工作,我还可以帮你介绍个休闲轻松的工作,怎么样?”
陈主任觉得他够有“诚意”了,也觉得自己开出的价码很“高”了,朱笑东没有理由不答应。
见陈主任真不懂得进退,朱笑东也不痛快了,淡淡道:“陈主任,你还是走吧,这话就不用说了!”
陈主任还欲再说,肖天成喝道:“滚,本来当你是客人,是朋友,你竟然这样羞辱我的朋友,赶紧滚蛋!”
陈主任一愣,被肖天成公然撕破脸骂他,他脸上也挂不住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许经天脸上也有些不好看,陈主任是他带来的,又是父亲的主治医生,自己一直对他心存感激,但这个事,陈主任确实有些不地道。
陈主任灰头土脸地出去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死心,一边走一边对朱笑东说道:“我是人民医院脑肿瘤科的主任医师,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或者……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这是我的名片……”
陈主任把名片放到朱笑东面前的茶几上,这才不舍地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依依不舍地瞄着盒子中的血玉。
看到陈主任被“赶”走了,许经天摊了摊手,苦笑着没吱声。
这时,肖天成才对许经天说:“许老弟,给你介绍一下,朱笑东朱老弟,新任首富,方天然的女婿!”
提到方天然,许经天愣了愣,顿时想起几个月前在报上看到的一则消息,原来就是这个朱笑东。
如果是他的话,那陈主任刚才那一席话确实很可笑,如果他没有私心,完全是以一个医生,以救人的心态,那还好点儿,但陈主任明显是想利用这块血玉发财。
朱笑东对肖天成的介绍自嘲地笑了笑,说:“什么首富尾富的,我对这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的是看看山,看看水,看看风景,逍遥自在。”
许经天笑道:“朱先生是高人,高人淡泊名利,呵呵……”
朱笑东笑道:“高什么高啊,我只有一米七几……”
这话顿时引得肖天成和许经天笑了起来,过了一阵,许经天才说道:“小朱兄弟,我父亲的事,真的很感谢你,不过我还想请求你,帮我父亲祛除病根。”
朱笑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没问题,关键是要看血玉的功效有没有那么强,目前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我也是第一次使用。”
听到朱笑东爽快地答应了,许经天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父亲的病能不能断根,才治疗一次,时间太短,既然这么有用,肯定要多试几次。
答应许经天后,朱笑东又说道:“这血玉刚吸了你父亲脑袋里的病气,我也不确定要多久才能消化掉,所以还要等一段时间,观察血玉里的变化才能确定,这事急不得。”
许经天一个劲儿点头:“行行行,总之,我真心谢过朱老弟,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了,要说拿钱吧,你拔一根汗毛都比我的腰粗。”
朱笑东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不说这个话题了。
这一晚,肖天成在酒店餐厅大摆宴席,把苏忆也带了去,跟朱笑东和许经天两人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