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敬贤心中暗道:果然是一些无耻之人,当即拔剑出鞘,左手握鞘,右手握剑,与这帮叫化子斗了起来,这帮叫化子个个武功不弱,又一起上阵,从四面八方直向单敬贤连连攻来,原来单敬贤不想伤害他们,才左一闪,右一挡,身形左右飘忽躲闪,可斗了十几回合,那些要饭的越斗越有精神,个个都使上狠招,直向单敬贤密风骤雨般地攻到,突见单敬贤长剑一抖,身形一晃,剑影如幻影般地散发出来,“嚓嚓嚓嚓……”那些乞丐手中的竹棒只剩下一短截,顿时攻势大减,单敬贤左右上下飘忽不定,不一会儿就有数名叫化子倒在地上喊叫不停,胳膊已被单敬贤长剑削伤,剩下几名叫化子斗不多时,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单敬贤长剑入鞘,哈哈一笑,人已飘然去了。
这帮乞丐挣扎着爬起来,相互搀扶,向洛阳丐帮总舵走来。
丐帮帮主任重义一见,连步走了上来,一察看伤情,问道:“你们与什么人交上了手?与他可有什么瓜葛?”
一弟子颠跛上前道:“回帮主,我们两个弟兄在郑州的一小镇上发现了那个姓单的人。”
任重义说道:“你们都可看准了?他要去什么地方?”
那弟子回答道:“只见一路北上,还不清楚要去哪里,我们已经通知郑州分舵的众兄弟,密切注意此人的动向!”
任重义点头称赞,说道:“做得很好,只是他为何将你们打成这付模样?”
那与单敬贤单打独斗的中年乞丐向前跨了一大步,大声说道:“回禀帮主,我们接到两位兄弟的信儿,说发现了那个姓单的,就连忙赶了上去,追到那姓单的以后,说帮主有事请大侠一叙,可那姓单的毫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与弟子斗了起来,边斗边骂,说我们帮丐与邪道人物一样无耻下流,善慈不分,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众兄弟一时气愤,一起上前围攻起来……”
任重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怎可不讲江湖规矩,这么多弟子打他一个,传了出去,岂不叫江湖同道耻笑咱们丐帮!”
中年乞丐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个姓单的当真功夫了得,我们众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后来,斗了几十回俣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任重义边听边沉思,这时旁边一老叫化子说道:“帮主,姓单的如此渺视咱们丐帮,咱们给点颜色他看!”
任重义旁边一要饭的走近他说道:“帮主,依我看,此事须查个清楚再另行打算,不可鲁莽!”
那老叫化气愤地说道:“‘贾诸葛’,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丐帮弟子被那恶人不明不白地打了,这个面子我们不挽回,丐帮还算什么天下第一大帮?以后咱们的脸往哪儿搁!”
那个被称“贾诸葛”的要饭的是丐帮的军师,此人精神矍铄,头脑灵活,思维敏捷,丐帮的许多大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不过“贾诸葛”为人正直,从不搞歪门邪道,因此颇受丐帮人物器重和敬畏。
这时“贾诸葛”说道:“项长老所言极是,不过那个姓单的从众兄弟的话里不难看出此人并非恶人,我们丐帮只是维护江湖正义,锄邪除恶,岂能敌友不分……”
帮主任重义边听边点头,也不发话,那个被称作“项长老”的叫化子又说道:“军师此言差矣,那姓单的武功高强,不分青红皂白连伤我数名丐帮弟子,又只身北上寻宝,图谋不轨,此等人物应是人人诛之,你倒反为他说起话来了!”语气确是十分犀利,与“贾诸葛”针锋相对。
这时任重义挥手示意他们不要争论,以免自己弟兄伤了和气,便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看这样,先不管姓单的是善是恶,我们都得把他找来丐帮,为受伤兄弟讨个说法!”
此言一出,那项长老与中年老丐及受伤的数名弟子高声喊道:“帮主英明!”
“贾诸葛”叹了一声,再未说话,帮主任重义对项长老说道:“项长老,你挑几个武功好点的弟兄一起,去把单敬贤找来,千万不可大打出手,切记!切记!”那个项长老仿佛是获得什么至宝一般,连声喜道:“是!帮主!我这就去找!”领了一班弟兄北上追赶单敬贤而去。
无巧不成书,这一日,武当派弟子丘云长身负神剑来到河南淇县境内,忽然一群丐帮弟子将他团团围住,这丘云长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只是从未与丐帮打过交道,见此情景,只听他哈哈一笑,说道:
“你们丐帮弟子消息倒真灵通,不过接客方式未免太过奇特了——”
话音未落,只听那项长老一声喝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丘云长只道是与他闹着玩的,笑了笑道:“各位丐帮兄弟,手下多多留情!”
项长老本名项尘破,意思是说红尘看破,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其实此人本性与其名称恰恰相反,那天中秋夜里听秦通、黄费二位长老说神剑秘笈这事,心里顿生私念,只是苦于个人力量单薄又加之不认识单敬贤,一时没有寻找藏宝地图的门道,极力地煽动其他弟子甚至丐帮帮主,全力捉单敬贤,为私得宝物铺开道路,但听项尘破大声喝道:“无耻之徒,谁与你是兄弟,快交出地图,饶你不死!”
丘云长一听此人开口大骂,心中不禁怒火烧起,但又听什么地图兀自纳闷,又听项尘破大声喝道:“假惺惺的干什么?快快交出那东西来!”“来”字话音未落,人已挺棍直向丘云长点到。
丘云长来不及细想,拔剑应接,又听项尘破边斗边说道:“姓单的,你伤我丐帮弟子,我岂能饶你,今天不为我丐帮讨回面子,决不罢休!”棍法一变,直向丘云长拦腰扫来,丘云长越发感到迷惑,急忙长剑一抖,身形一跃,闪过这一招,疑声问道:“我何时伤过丐帮弟子?”
项尘破哪里容得他辩解,说道:“看来你的确无耻之极,做过的事还强辩不承认!弟兄们,还客气什么,快快将此小人拿下!”
他这一喊,丐帮弟子顿时一起上阵,将丘云长围得严严关实,从四面向丘云长攻了上来,丘云长心中大为不解,此时也容不得他细想与解释了,就连招架也显得十分的吃力。
众人一起攻来,丘云长还未斗上十余回合,忽然觉得左腋下的肋骨一麻,顿时长剑撒手,便动弹不得了,只见项尘破身形向前一滑,点住了丘云长的哑穴,然后,伸手在丘云长身上仔细搜查起来,见未搜到结果,骂道:“狡猾的无耻之徒!”又转头对众弟子说道:“把姓单的弄回去再说!”
丘云长被两个丐帮弟子架着,心里不停地疑问:姓单的?地图?这是怎么回事?原本丘云长从泰山回来途径淇县,准备前往丐帮的,因为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什么“日月神教”在武当派势力范围屡次作难,武当派一时奈何他不得,武当掌门万华山派丘云长去请泰山三大刀尊,碧刀尊王胜、血刀尊慕容杰、鬼头刀尊曾进以及丐帮帮主任重义前去商讨对付“日月神教”的对策,不想却让丐帮弟子误以为他是姓单的,将其捉拿起来,丘云长心中想道:这姓单的害人不浅,打伤丐帮弟子,还拿什么地图,现在要我替你受苦了!
丘云长被项尘破一伙丐帮弟子带到一处僻静破庙里停下,项尘破上前解下丘云长的哑穴,问道:“姓单的,只要你交出神剑秘笈地图,你打伤丐帮弟子这笔帐从此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丘云长摆头说道:“我不姓单,我姓丘,你们抓错人了!”
“啪”地一声,项尘破一耳光重重打在丘云长脸上,鲜血顿时从他嘴角流了出来,项尘破气呼呼地喝道:“你这家伙,还想赖嘴,快说,地图藏在哪儿?”
这一耳光可把丘云长给打火了,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臭要饭的,我不知道什么地头地脚的,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项尘破更是恼羞成怒,“啪”地又给了丘云长一耳光,骂道:“操你妈的个王八蛋,骂老子是臭要饭的,不给点颜色你瞧瞧,看来你是不说了!弟兄们,给我打!”
项尘破这么一喊,这时一位老丐走上前挥了挥手,示意丐帮弟子不要乱打人,说道:“项长老,不可硬来,打死此人就无从下手了!”
项尘破一想也是,便不多言了,丘云长见形势有所缓和,便说道:“我本是武当派弟子,姓丘不姓单,我有掌门人的信物在怀中,你可拿出来看看!”
那位老丐摸出一封信来,打开看了看,对项尘破说道:“嗯,当真是武当掌门万华山的手迹,看来我们真的弄错了!”
项尘破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丘云长,突地说道:“你他妈的用一封信就能唬得住人呐,这种东西谁不会写,要骗我,没那么容易!”说时,还踢了丘云长一脚。
丘云长简直是叫苦不迭,暗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了不可理喻的家伙,转念又一想,于是就开始说日月神教如何在武当势力范围作难,日月神教人又如何神出鬼没,掌门人又如何……如何……
项尘破任凭丘云长面般解脱,充耳不闻,说道:“编故事的功夫还真不赖!想骗住我们丐帮弟子可没那么容易,大家说是不是?”
项尘破转头环视各弟兄问道,不少叫化子是与项尘破同流合污,一般心思,一般角色,自是连连点头,这时,项尘破拦着一个要饭的走出破庙,轻声说道:“你去把妙手神偷丐秦长老和黄费长老叫来认一认,千万不要让帮主知道,快去快回!”那要饭的展开双腿,飞奔而去。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亮,妙手神偷丐秦通连夜与那要饭的急急赶了过来,而黄费却没有一起来。
项尘破一见秦通到来,心里大喜,赶忙拿着火把,牵着妙手神偷丐来到丘云长的面前,嘿嘿陪笑着说道:“秦长老,脸色看此人是不是你见到的那个姓单的?”
秦通拿过火把凑在丘云长脸上,左看右看,端详了好一会儿,又叫人把丘云长扶了起来,看了看他身材,眉头一皱,睁大双眼喜道:“是了,是了,正是此……”“人”字还未说出,但见一条黑影突兀来到,已然点了妙手神偷丐的穴道,一柄长刀向项尘破迅速劈来,项尘破脸色顿时大变,身形一晃,向后暴退,其他弟子正睡得香甜,根本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那黑衣人也不想存心打斗,趁项尘破还未来得及还击时,将丘云长身体一扛,展开轻功,疾飞而去。
项尘破又是大喊,又是捶手顿足,把一群弟子梦中惊醒,等到他们追赶出来,那黑衣人扛着丘云长已然不见踪影。
丘云长被那黑衣人扛着一路飞奔,直感到耳边呼呼生风,心里暗忖:此人轻功当真了得,扛着我这个大活人还跑得如此迅速!丘云长正想问那人为何解救他时,那黑衣人突然把他放了下来,解开他的穴道,说道:“你怎么斗不过他们?”
丘云长只道此人解救了他,心生感激,抬眼一看,这才看清黑衣人蒙着脸面,无法认清来人面貌,又听他这么一问,回答道:“他们一起上阵,我支架不住就……”
那蒙面黑衣人说道:“你赶紧作你要做的事去吧!”身形微微一动,已消失在晨幕之中。
“喂,请问……”丘云长本想喊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等等,可那蒙面人已经不见影踪,所就免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