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钗儿扑倒在师父的怀抱里,伤心的拉泣着,听到师父接连叹气,心中一惊,马上止住啼哭,玉音清响,脆声问道:“师父,我又惹你伤心了吗?”
单敬贤连忙说道:“不是你,是师父自己心生伤感,与你无关!”说话间,突然觉到钗儿是大姑娘了,马上把她推开,象打量宝贝似的直盯着钗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直看得钗儿面红耳赤。
钗儿见师父这般看她,娇声地喊道:“师父,您……”单敬贤这才回过神来,心里骤然一动,想道:何不试试钗儿,转过身,踱了两步,又来到薛钗儿面前,表情非常认真地问道:“钗儿,你愿不愿和宝儿哥一辈子住在这神秘谷里?”
薛钗儿毫不犹豫地答道:“怎么不愿意,这神秘谷就是我和宝儿哥的家呀!”
薛钗儿这么一答,单敬贤开心地笑了,他哪里知道薛钗儿虽说是个大姑娘家,可从小与宝儿在神秘谷中一起长大,除了他们一家人再无其他人,钗儿心中只把宝儿看作是哥哥,把单敬贤当作是父亲,这里就是她温暖幸福的自己家,况且,在这寂寞的神秘谷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呀爱的,更听不出单敬贤有把她当儿媳妇的这层意思,自是这般回答,因为这就是她的家呀,干嘛要离开!
单敬贤自是不知道钗儿是这么个意思,他走到单宝儿面前,扶着儿子的肩膀说道:“你以后要好好善待钗儿,不可再欺负她,你有这样的福份,爹为你高兴!”单宝儿更是不懂爱情,笨头笨脑地答道:“爹,你放心,我以后决不再欺负她就是了,不过,我觉得这与福份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自自然然而已。”
单敬贤一听此话,暗忖道:这傻小子你还早就有此一招,自自然然的,嗯,你这点倒不傻,单敬贤见两娃儿都表此心意,心中甚是高兴,她哪里明白这两娃说的根本不是他心里想的那层意思,到死他也没明白。
翌日一大早,单敬贤来到单雄仁房中请安,并说了心中打算,单雄仁说道:“为父也有此意,是真是假,弄个明白,若真是此神剑秘笈,你就取它出来,眼下金人正对中原土地虎视眈眈,让这宝物为国家作点贡献也好,不过一路千万小心。”
单敬贤见父亲有如此胸怀,更是心中大加佩服,同时更增加了寻宝的决心。
单敬贤告别了亲人,带着藏宝地图,出了神秘谷,一路北上而去,虽说他从未涉足江湖,但心存戒备,一路小心翼翼,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秋高气爽,落瑛缤纷,一路走去,景色各有不同,单敬贤很清楚地发现,路旁的树叶渐渐变黄,与神秘谷里绝然不同,一种新鲜畅快的感觉涌上心头,脚步越发走得快了,这一路的的美好景色,他无意欣赏,秋风习习,吹得他肩负的长剑叮呤作响,那是剑柄末端系着的两个小铜铃在秋风吹拂下与剑鞘相碰撞发出来的声音,这叮呤的响声就象是一首优美的曲子,一路伴着单敬贤,多少让单敬贤少了许多的寂寞,这铜铃原是没有的,在与妻子杜香菱接触的第十天,杜香菱羞涩地送了他这对铜铃,很温柔地躺在单敬贤的怀里,说道:“今生今世,我会象这铜铃一样永远陪着你!”一听到这铜铃的响声,单敬贤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幸福,虽说人已过不惑之年,但心中的那纷情意却仍是那样年轻,永不会老,风夹着树叶不停地吹,一片红叶飘落下来,从单敬贤的肩头恰恰滑落到他摆动的手上,一种想家的感觉油然而生,家中有他太多的牵挂,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确有似水柔肠,怔怔地拿着红叶,马不停蹄地直向前奔,不知不觉,肚子已经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饭得慌,于是,来到一处小镇,弄点饭吃。
小镇并不繁华,单敬贤抖了抖肩上的包袱,一边走,一边游目四顾,终于看见前面有家饭庄,街道几个行人走来走去,却显得十分的静悄,单敬贤刚想跨进饭店,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侧面挡住,手拿着竹棒,一手拿着讨吃用的破碗,声音沙哑地道:“行行好,给点吧,行行好,给点吧!”一幅十分可怜的样子,单敬贤看都不看他们,伸手从怀里摸出两锭碎银,一人碗里放了一个,两个乞丐连连点头说道:“谢谢,谢谢!这位大侠真是好心人啊!多谢了,多谢了!”
单敬贤也不答话,径直进入店内,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大声喊道:“小二!”无人应答。
又喊了一声:“小二!”这时快步走来一位老人,连忙躬身说道:“客官!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候了,小店近来生意冷淡,小二辞掉了,请问客官要点什么?”
单敬贤“哦”了一声,说道:“炒两个菜,一荤一素,外带三碗米饭!”
老者清吆一声:“好嘞!客你你稍等,马上端上来!”老者一面转身走向厨房,一面喊道:“葫罗卜烩木耳!红烧肉丝!三碗米饭!”
趁老者入内屋之际,单敬贤游目一砸,小店客人不多,并且都不是象有钱人,心里想:这小镇倒也穷困得很,恐怕生活在这种地方还不如我神秘谷,这时,老者将饭菜端上桌来,说道:“客官,您慢用!”
单敬贤直饿得肚子咕咕作响,哪还来什么慢用,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大吃起来,三下两下,三碗米饭,两盘菜眨眼吃个净光,付了饭钱,提剑走出饭店,两个乞丐立刻跟了上来。
单敬贤虽说未曾在江湖上闯荡,但是毕竟阅历不浅,心里顿觉有异,但转念一想,或许刚才给他们碎银的缘故吧,也不加理会,待到出了小镇,仍见两人紧眼不舍,不禁加快脚步,心里想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我这寻宝一事还会有什么人知道不成,不会的,当时古月神峰之巅只有我与木谷三郎二人,再无他人,别人又怎会知道神剑秘笈之事?眼见俩乞丐也加快速度跟了上来,便停止脚程,转身喝道:
“你们为何老跟着我,想要干什么?”
两乞丐只顾拼命追赶,哪里知道单敬贤会突然止步,一下子就来到了单敬贤的跟前急忙停住脚步,险些撞碰单敬贤的身上。
两乞丐低着头,仍是十分可怜的样子,一乞丐支唔道:
“刚才大侠恩泽小叫化子,感激不尽……”单敬贤一听此语,询声问道:“难道二位还嫌不够?”
两叫化子连连点头说道:“够了!够了!叫化子只是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嫌不够之理,只是叫化子受大侠如此厚赠,请教大侠……”
单敬贤说道:“请教什么?”
一叫化子答道:“想请大侠留下姓名,我穷叫化子没有能力报答大侠,只求在菩萨面前,烧上几柱香,为大侠祈福祷告!”
单敬贤一听,心里想道:我道如何,原来是这样,便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二位回转吧,姓名就不必问了!”
两片唯唯喏是,一乞丐说道:“那我们只有在菩萨面前祈祷你这位无名大侠了!”
单敬贤也不多加理会,转身继续上路。
单敬贤走了一程,见两叫化子未跟道,心里想道:这小镇上的人倒还真穷得可以,区区一锭上碎银,竟然惹得他们一路追问姓名,唉,天下还是穷苦人多啊!
又行了一程,来到一处荒芜之地,突然身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急速传来,单敬贤心里一愣,想道:难道这荒芜野地有什么强盗不成,快快躲藏起来,转念一想:几个草葬山贼,我不怕他不成,这样一想,脚步不停,只管走自己的路,后面众人一会儿就来至他身后。
忽听一声喊道:“前面大侠请留步!”单敬贤知道自是喊他,这荒山野地并无他人,心里又想道:难道是两乞丐串通山贼想劫钱财吗?否则,他们怎会来得如此迅速?我有赐于你们,你们却反而起了谋财害命之心,真是可恶小人,不给点颜色你们瞧瞧,你是不是会罢休的。
随即身形一动,转过身来,却见一帮叫化子手拿兵器赶上前来,心里顿时明白,原来那两叫化子乃是下丐帮弟子,这会儿他们聚众前来,所为何事,心里纳闷不已,难道丐帮也有谋财打劫的行径?丐帮如此庞大,一小撮弟子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行为也未必没有可能,心里这样一想,但还是很平静地问道:“不知各位喊在下为了什么事?”
其中一年老乞丐说道:“我们帮主有请大侠一叙,不知可否赏脸?”那老丐显得彬彬有礼。
单敬贤心道:我与丐帮素未往来,更不认得什么帮主,无故请我叙谈,定是有什么缘故。嘴上却答道:“我与你们帮主素未谋面,不曾认识,请我去不知所谈何事,可否相告?”
那老乞丐说道:“这个……这个……不能相告,还请大侠去了就知道了!”那老丐语气显得有些不大自然,说话吞吞吐吐。
单敬贤心里暗想道:要我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地跟着你这帮从不相识的人一起去,哼,你当我是白痴,哪有这样好事,其时单敬贤心里一直觉得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派,是正义之派,心里敬佩得很,只道是丐帮有什么大事相求,心存助意,否则不会理会这等无聊之事,早就掉头走人了。
只听单敬贤说道:“你们都是丐帮弟子,一家人又没外人,为何不能相告?”
这时,一个中年叫化子上前来,喝道:“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单敬贤一听话意,心中大有怒意,反问道:“不去你又想怎么样?”
那中年乞丐竟然开口骂道:“好你个不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刚落,便趋身前来,一根竹杆已然向单敬贤捅到,单敬贤何曾受过这样侮辱,内心自是十分恼怒,但见他身形一晃,人已飘然避过竹杖,同时左掌轻拍,“嚓”那中年乞丐的竹杖短了一截,右手“啪”地一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脸上,中年乞丐恼羞成怒,暴喝一声,一截短杖舞得呼呼生风,直向单敬贤连连攻去,单敬贤轻“哼”一声,饶是那中年乞丐全力攻他,也不拔剑,只是左手一挡,右手一拔,于是应付,眨眼那中年乞丐也攻了三四十招,却丝毫伤他不着,这一记耳光之辱恁是不能挽回,中年乞丐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只见他棒法一变,以棒充剑,向单敬贤急急刺去。
单敬贤一见,心中大笑,暗想道:在我头上用剑,班门弄斧,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剑法,身子一挫,长剑不知何时从后背已经来到他的手中,唰唰唰连攻三剑,中年乞丐哪里招架得住,直向后退,突然,单敬贤手法一变,不知怎么搞的,那剑已经刺在了中年乞丐的咽喉上,中年乞丐慌忙丢下手中竹杖,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幸好单敬贤长剑不曾脱鞘,顶在乞丐喉咙上的不过是剑鞘而已,且单敬贤并未曾心伤他,所以中年乞丐才安然无事,单敬贤剑鞘顶着中年乞丐说道:
“象你们这帮无耻的要饭的,跟邪道人物有什么两样,趁早脱离丐帮,别坏了丐帮的名声!”
其实,单敬贤也不知道邪道人物是什么样的人,只觉得无故受这些追赶并还骂他,与他交手,才这么说道,哪知这一说却引起众人的公愤,“嗡”地一声,一帮乞丐一齐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