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瑜悦知道这是姜合乐的心意，点头应下。
几人相伴着走了几步，已经来到梧桐苑，姜瑜悦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回去，姜瑜琳与姜瑜锦还跟在姜合乐身后。
姜瑜锦看着姜合乐欲言又止，姜合乐便让姜瑜琳先回了自己院子：“什么事，说吧。”
“大姐真是慧眼如炬。”姜瑜锦笑嘻嘻地夸赞了姜合乐一句，方才开口，“陛下唤长姐入宫所为何事？可是要派兵出征了？”
“出征之事不急，我已同陛下说了，等南诏再度来犯再派兵。如今要紧的是安顿好祖父他们。”
听到不能马上出征，姜瑜锦略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家人才是最要紧的，并未多说。
回到长宁苑，屋内炭火卢嬷嬷已经着人换过，熏得人暖呼呼的，姜合乐坐在软塌之上，想起今日之事，叹了口气。
“将我的兵书拿过来。”她收回心绪，斜倚着软塌，朝身后雪莲吩咐。
雪莲见姜合乐神色迷茫，劝阻的话收了回去，从一旁的书架上将兵书拿来递给姜合乐。
兵书被姜合乐反复翻阅已留下些许痕迹，她径直找到上次看到的地方翻阅起来。
外头又起风了，吹得枝头呼呼作响，而姜合乐低着头全然不受外界影响。
立在姜合乐身后的雪莲瞧着她的样子十分心头，之事也知道她的性子不敢多言。
半晌后，卢嬷嬷从外头打帘入内：“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回来了，说是有事要同大小姐禀告，大小姐您可要见？”
雪莲松了口气，连忙看向姜合乐，姜合乐这才收起兵书从软榻上起身走到窗前的座椅上坐下：“将人请进来吧。”
没多久，陈如毅就走了进来，他朝着姜合乐行过礼方才道：“京兆尹审明缘由，罚了姜合流杖责三十。如今宗族之人已经启程回琅琊了，可要小的派人跟着他们？”
听到陈如毅所言，姜合乐并不意外，到底是宗族的人，若当真出了岔子可就不好。
何况姜合流那般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便是三十大板也够他受得了。
“是何人判的处罚？”姜合乐越想越觉得处罚之人有意思，抬头问道。
“是京兆府尹卫大人亲自审的，他一番审问有理有据，便是姜老太爷等人在旁候着也被说得哑口无言。”陈如毅低着头如实回答。
姜合乐正端着茶盏要喝茶，闻言，险些将茶盏打翻，雪莲小跑着上前替她扶着茶盏，陈如毅亦是不解地看向姜合乐：“大小姐，可是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其中不妥可大了，卫启是出了名的耿直之人，这样摆明了不妥的案子他怎么可能接手？
思及此，姜合乐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前两次卫启出现都与此人有关，莫非……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姜合乐脑中形成，她甩了甩头，应当不会，卫大人怎会与那人为伍。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宗族之事你不必管了，我还有旁的事要交给你做。”见雪莲与陈如毅目光皆在自己身上，姜合乐摆了摆手道
窗外再度起风，吹散了树梢还未消融的冰雪，姜合乐回过神看向雪莲：“将今日之事告诉姜护卫一声，让他寻两个人跟着宗族之人。”
“诺。”雪莲面不改色应下，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小姐与姜护卫已有几日未联系，今日怎的又提了起来。
也不知那姜护卫究竟有何好的，瞧着还不如陈如毅稳妥呢。
正月十六，皇帝复朝之日，姜合乐早早地醒了，练过武后便来到佛堂陪青云郡主用早膳。
她前来之时，平阳长公主等人都已经到了。姜家的规矩，用膳都是一家人一起的，只是前些日子忙着丧事便没有顾上。
“宁儿来了！”平阳长公主瞧见姜合乐，拉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
姜合乐已经沐浴过，可头发上汗水未干，还是可以看出练过武，她皱起眉头：“又练武了？”
虽说每日练武都是在自己院子，不过难免有所动静，加之姜合乐也并未打算隐瞒，所以练武之事平阳长公主也已知晓，听得黄大夫说练武于姜合乐身子无碍才并未阻止。
可瞧着姜合乐每日苦练无一日歇息，她心中难免心疼。
看出平阳长公主的担忧，姜合乐笑着道：“不过是练了一会，母亲不必忧心。”
“用膳吧。”姜老将军知道孙女是在为出征做准备并未多言。
用完膳，何管家便匆匆走了进来：“将军、郡主、长公主、诸位夫人小姐，宫里的全福公公来了，说是陛下有旨，如今正在前院候着。”
青云郡主吩咐人收拾桌椅，自己则是带着姜合乐等人王外走去。
几人走到前院，全福正站着等候，手中明黄的圣旨十分耀眼。
“长公主、将军、青云郡主、黔阳郡主、诸位夫人、小姐。”全福笑着上前与众人打过招呼，方才亮出手上圣旨，“陛下有旨……”
他话音落下，除了姜老将军，其余人皆跪下听候旨意，便是姜老将军坐在轮椅之上也行了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大将军为国征战，朕心甚慰，今特封为护国侯，世袭罔顾，钦此。”
封侯在姜合乐的意料之中，祖父双腿已废再无领兵之可能，以皇帝的性子自是不可能让他手握兵权，皇帝夺了祖父的兵权自是要予以补偿，便是他心中不愿也需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如今姜家男儿尽数阵亡，没有什么比一个爵位更好的选择，便是日后祖父从宗室过继子嗣也不过是多养一个富贵闲人。
何况刚经历了成国公削爵之事，姜家若无功绩想升爵便再无可能。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老将军平静地接过圣旨。
姜家众人跟着姜老将军一同领旨谢恩，全福笑着将圣旨递给姜老将军，而后道：“此番将军之苦陛下都记在心中，这可是陛下今日复朝颁布的第一道旨意，且陛下已经命人追捕逆将徐彤林一家，想来不日就有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