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着姜合流的小厮并未去都城,故而也不知道姜瑜锦身份,见姜合流扶着腰,以为他是太过疼痛,接过他的话继续道:“就是,竟敢对我们少爷,我们少爷可是姜家族长的嫡孙,未来是要继承护国侯府的,你敢对他动手,一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瑜锦再度抬手,抽了那小厮一鞭子,小厮滚在地上,一口血喷洒出来,牙龈都在晃动。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姜瑜锦又挥手甩了一鞭子,鞭子落在姜合流身上,力道随不及抽打小厮,但也让姜合流脸上多了一道红痕,话都说不出了,“就你这样子也配继承护国侯府,我告诉你,护国侯府就是交给路边乞丐,也不会给你。”
“我……”姜合流本想辩解一二,奈何实在说不了话。
而他的小厮以为他是太过气恼,再度怒斥,“给不给又不是你说了算的,护国侯府有护国侯、平阳长公主坐镇,且不说平阳长公主乃是皇帝的亲姐姐,就连护国侯也是战功赫赫,颇得陛下倚仗……”
“我祖父得陛下倚仗,与你家主子有什么关系!”姜瑜锦扬手又给了那小厮一鞭子。
待在此处的百姓都是附近民众,并不知晓二人身份,见她们敢对姜家人动手,只觉天神降临,心中暗自叫好。
“将他们抓住。”小厮捂着脸指着姜合乐与姜瑜锦,替姜合流发话。
平日里他也常替姜合流发号施令,仆从听到这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纷纷朝着姜合乐与姜瑜锦走来。
“我看谁敢!”姜瑜锦心中气急,手中长鞭一甩,夹杂着风声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和姜合流一起来的宗族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姜瑜锦,不敢动弹。
众人目光从姜瑜锦身上划过落在姜合乐身上,姜合乐虽不曾动手,可眉目间冷意尽显,身上威势比姜瑜锦更甚。
尤其是平静的双眸,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垂眸避开,姜合乐冷冷的目光划过众人定格在姜合流身上:“我以为在都城之时给了教训,必会让你有所收敛,不想你竟有这般胆子,打着我祖父的名头为非作歹。”
“我祖父的侯爵乃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他向来爱民如子,为护百姓安宁征战四方,自幼便教导我们食百姓俸禄便要知晓感恩,以守护百姓为己任。
你这样罔顾国法,带着族人欺男霸女,勾连官府,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会欺压百姓之人也配继承振国侯府?”
听到姜合乐这么说,众人这才明白姜合乐的身份。
幽香居内,掌柜的也扶着家小走了出来,他早就收到了褚阳华的吩咐,故而此时身上虽无切实伤痕,看着却悲惨不已。
其实一般买卖酒楼都是要找东家的,只不过幽香居一直是掌柜的在打理从未听说过另有东家,众人便以为掌柜的便是东家,找上了他。
实际上,幽香居有两份契书,一份是东家是掌柜,用来应付旁人,另一份东家是褚阳华,只有他们自己人知晓。
掌柜的带着家小对着姜合乐磕头谢恩:“多谢郡主出手相助,只是姜家宗族串联官府,这样强买强卖的事隔三差五就要来上一回,若遇上强硬之人轻则打伤,重则致死,还请郡主给草民做主。方才他们就用草民的家人威胁草民,若是草民不在转让契书上签字,就要将我的家人活活打死!”
掌柜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身着白衣,已经被鲜血染得处处皆是猩红,就连那妇人脸上也有两道骇人的伤口。
两个少年咬牙坚持着,似是不愿在人前露怯,妇人却是低头抹着眼泪。
“大哥。”跟着姜合流出来的姜家之人年纪都不大,得知了姜合乐的身份不可置信,纷纷看向口不能言的姜合流,“这当真是郡主?”
见姜合流微微点头,几人面如死灰,嘴里小声抱怨着姜合流竟然不早说。
姜合流心里也苦,他是想说,可是姜瑜锦那一鞭子抽的他下巴都麻了根本张不开嘴,他能有什么办法。
而另一边,太守和县令早已得了姜合乐吩咐,带着人往幽香居赶。
姜合乐看到二人上前,道:“太守大人和县令大人怎么来了?”
二人才上任,这几日忙着整理之前的卷宗和交接事务,百姓们都没见过,此刻听到姜合乐开口连忙要下跪。
他们都是聪明人,立马明白了姜合乐私下派人相请是想让他们借此在百姓面前立威,上前拦着要行礼的百姓:“不必多礼。”
说完,二人朝着姜合乐行了礼,太守才道:“下官听闻有人想要强买幽香居,前来看看,不成想郡主也在。这是出了何事?”
幽香居掌柜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姜合乐,不敢说话,姜合乐知道这是故意为之,缓缓开口:“是姜家宗族之人仗势欺人,欲强买幽香居。”
“岂有此理!”县令知道太守冰冷的性子顶多按部就班询问事情经过,远达不到立威的效果,抢先一步道,“下官这几日同太守大人整理卷宗,发现了不少涉及姜家的无头案,正想理清证据一并审问,他们竟又作乱了?”
百姓听到县令开口斥责姜家之人,还说要重审之前的案子,都瞪大了眼睛。
这新来的太守与县令竟是好人不成?
“幽香居的掌柜可在?”太守将百姓反应收入眼中,见效果差不多了,这才道。
掌柜立马上前,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声诉:“大人,草民便是幽香居的掌柜,姜家嫡长孙姜合流欲强买草民的铺子,草民不允,他便带着仆从以草民家人性命做胁,若非郡主及时赶到,草民的铺子只怕已经落入他们手中了,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竟有此事?”县令听到这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当然这是他刻意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