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会同南诏一同出战,不过也只是略作配合,前几日不知为何,南延士兵尽数撤回,末将命斥候跟随,他们似是退回了南延。”
“我与你说说详细计划。”想到褚阳华说会趁着南诏发兵之际收服南延,姜合乐心中了然,不再多想,“子时一过,本将会带领百人分为四队,分别袭击南诏,四队负责袭击粮草,各队由你选出指挥之人,必得是能当大用的,且不可恋战,火烧粮草之后立即撤退。”
“将军另有安排?”听得姜合乐如此安排,似乎是不打算前往,关之林立马问道。
姜合乐笑了笑,目光落在南诏大将军的营帐:“自然是夜袭南诏大将军营帐。”
“将军方才不是还说不袭击南诏大将军?”关之林一时间有些不太理解。
“是不袭击,捣捣乱还是可以的。”姜合乐说着又是一笑,“若能趁乱杀了南诏大将军于我们岂不是更好?”
她说完,关之林瞪大了眼睛,难怪姜合乐方才说南诏士兵说不准会回防,粮草被烧之后大将军又被夜袭,南诏士兵想不乱都难。
“大将军准备独自一人去?”关之林见她将点出来的百人都做了分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想到姜合乐已经废了武功,关之林站了出来道:“不如末将替大将军去,大将军思虑周全,末将去应当也是一样的?”
“城内须有守将,你在燕山关多年比我熟悉燕山关。”姜合乐摇了摇头,“何况本将有姜家绝技。”
姜家,于大渝所有将领而来便是只可仰望的高墙,听得她这么说,关之林垂下头,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末将点两个人跟着您?放心定是武艺高强之辈,绝对不会拖您后腿。”
他说着朝自己的亲兵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两人站了出来。
姜合乐看了眼两人,朝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明觉道:“明叔试试两人的身手。”
“是。”明觉站了出来,直接朝二人袭去,二人齐齐避开,却还是被他的掌风震得后退了半步。
明觉回到姜合乐身边,点了点头道:“尚可。”
一旁关之林早已震住,原本他见明觉跟在姜合乐身后不发一言,还以为只是姜合乐的仆从,却不想竟有如此身手,方才那一掌若是落在他身上,他是绝对无法避开的。
见到姜合乐身边人有如此身手,关之林自然不会再说替姜合乐前去的话,老老实实退了下去开始清点人手。
姜瑜锦听说姜合乐独自一人前去敌营,满是不愿,方才碍于关之林在并未说话,如今关之林一走,她立马皱起眉头:“大姐,你怎么能独自一人前去敌营,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如今燕山关粮草已绝,你今日负责之事才是重中之重,我会带着姜连与明叔一同前去,再说南诏大将军营帐的情况乳兄早已经查探清楚了,不会有事的。”姜合乐毫不犹豫地拒绝。
此番前来南诏她只带了明叔、姜连与两位乳兄,还有张家给她的死士,不过死士隐藏在暗中,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用。
“何况这南诏大将军便是杀死大伯与父亲之人,长姐此次前去绝不止捣乱那么简单吧?”姜瑜锦握着长鞭,倔强地看着姜合乐。
自从父兄皆亡以后,姜瑜锦成长速度惊人,甚少再如此倔强,姜合乐到底不忍,只好答应。
她转头看向徐越:“你跟着祖父学习已有月余,可有信心独自应对此战?”
徐越学习速度惊人,就连护国侯都好几次惋惜徐越未生在武将世家,对他的本事姜合乐是放心的。
“大小姐若有吩咐,徐越莫敢不从。”徐越站出来郑重开口。
听得他这么说,姜合乐笑了笑,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入夜,子时,一百余人身轻如燕于城墙上飞跃而下,只留下几道残影,留守的南诏士兵知道燕山关守卫不足五千缺兵少粮且援军迟迟未到,攻下燕山关只是时间问题,且姜合乐出征乃是秘密,皇帝只告诉了兵部与燕山关守将,其余人并不知晓,南诏也没收到消息,故而南诏士兵守卫颇为松懈,看到残影还以为是困得眼花,并未放在心上。
等他们意识到不对之时,存放粮草的四处营帐已火光大盛,南诏大将军闻言,派人前去查探。
而姜合乐等人已经距离南诏大将军营帐百米外,此处地势开阔,正好能将大将军营帐尽收眼底。
姜合乐看着大将军营帐,朝着明叔等人吩咐:“行动吧,将人引出即可,注意自己安全。”
明叔等人应声退下,化作黑影隐入夜色,不多时,南诏大将军营帐被几名黑衣人袭击,南诏大将军愤怒不已将派出的人召回,欲亲自追杀刺杀之人。
几名黑衣人时而骚扰一下,并无强攻之意,几次三番,南诏大将军忍无可忍踏出营帐誓要将几名贼人抓住,他刚踏出营帐,百米之外的利箭射出,正中大将军眉心。
箭矢之上白羽红缨,刻着一个姜字,是姜家军箭矢独有的标记,且除了姜家人无人能用,如今能用这箭的便只有曾随着姜老将军上过战场的姜家长女,姜合乐。
意识到这一点,南诏大将军瞪大了眼睛气绝身亡,副将瞧见箭矢上有字条解下一看,只见上头写着“血债血偿”,内心愤怒不已,却又有些害怕。
副将惊恼之下召回守在燕山关的士兵,南诏军营一片大乱,同时徐越带人出城,袭击燕山关外那处存放粮草之地大获全胜。
燕山关内,死守的将士们许久没有经历如此大胜,各个脸上朝气蓬勃,而关之林听得亲卫绘声绘色说了姜合乐百米之外一箭射中了南诏大将军,内心五味杂陈。
而姜合乐早已经带着人去了有南诏看守的运粮必经之地,将南诏埋伏之人解决,愿意投降的收编,不愿者斩杀,逃跑之人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