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主编   |  字数:5373  |  更新时间:2015-08-09 14:45:16  |  分类:

儿童教育

置身民主的“布衣将军”

名言

置身民主,功在国家。

——毛泽东

故事

冯玉祥是中华民国时期著名的大军阀、军事家、爱国将领和民主人士,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蒋介石为政治目的而拜的诸多结拜兄弟之一。

冯玉祥戎马一生,由士兵升至一级上将,所部从一个混成旅发展成为一支拥有数十万人的庞大军队。在50余年的军事生涯中,他以治军严、善练兵著称,注重爱国爱民精神教育;强调纪律是军队的命脉,致力整饬军纪并身体力行,赏罚严明;关心爱护士兵,要求官长与士卒共甘苦,以带子弟的心肠去带兵,人称“布衣将军”。

抗战时期,冯将军住在重庆,那里高官云集,普通人不敢当保长。将军毛遂自荐,自当保长。一天,某部队一连士兵进驻该地,连长来找保长办官差,借用民房,借桌椅用具,因不满意而横加指责。将军穿戴如同四川农民装束,向其深施一礼说:“大人,辛苦了!这个地方住了许多当官的,差事实在不好办,临时驻防,将就一点吧!”连长一听,大怒道:“要你来教训我!你这个保长架子可不小!你都干过什么差事?”将军说:“排长、连长也干过,营长、团长也干过。”那位连长起立,略显客气地说:“你还干过什么?”冯将军不慌不忙,仍然微笑着说:“师长、军长也干过,还干过几天总司令。”连长细看这个大块头,突然如梦初醒,双脚一并说:“你是冯副委员长?部下该死,请副委员长处分!”冯玉祥再一鞠躬说:“大人请坐!在军委会我是副委员长,在这里我是保长,理应侍候大人。”几句话说得这位连长诚惶诚恐无地自容,匆匆退出。

1927年,爱国将军冯玉祥又入主开封古城,不久即下令:所有军政公教人员及学生一律不准坐洋车,以倡勤俭之风。为察访民情,一天,冯玉祥扮成一个乡下老农,招呼一个车夫道:“我想看看城里的景致,看倦了就下车,车钱全听你的。”车夫大喜。冯玉祥上车后说:“冯督军又坐镇汴梁了。”没想到,此话一出,即遭车夫破口大骂:“再别提他那个老混账!”冯玉祥目瞪口呆,小声问道:“这老冯干啥坏事了吗?”车夫忿忿然说:“他进城没几天就下禁令,不准有钱人坐洋车,这不是砸俺的饭碗,叫俺喝西北风吗?他光图自己的好名声,却不念俺劳苦人生活艰难!”冯玉祥如梦初醒,马上让车夫送他到督军衙门。快到衙门口时,车夫不敢近前。冯玉祥下车,大踏步走向衙门,只听两旁站岗的士兵高喊:“立正敬礼!”冯玉祥嘱咐士兵不要让车夫离去。车夫看这阵势,想悄悄离开。士兵大喊:“不要走!”车夫只得停下,壮胆趋前问道:“刚才那位是哪位大官的亲戚?”士兵笑答:“他是冯督军!”车夫倒抽一口冷气。随后,有一名勤务兵走出衙门,走到车夫面前问:“你是拉督军的车夫吗?”车夫哀求道:“老总饶命!我该死!我该死!”勤务兵笑道:“督军说很对不起你,心里很惭愧,也很难过。他说这20块大洋让你拿回去养活家小。”车夫如在梦中,初不敢接,经一再推让,他手捧大洋向衙门深鞠一躬,洒泪而去。第二天,那条禁令宣布废止。

解读

正如周恩来总理所说,冯玉祥将军是一位从旧军人转变而成的坚定的民主主义战士。虽然和所有的历史人物一样,由于政治视野的局限,在他身上不可避免地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是瑕不掩瑜,冯玉祥将军为中国民主事业的贡献将是永垂不朽的。毛泽东热情赞誉冯玉祥将军是“置身民主,功在国家”。

为民主而战

名言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

故事

李公朴是中国现代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坚定的民主战士,中国民主同盟(简称民盟)早期领导人,杰出的社会教育家。

1935年的一二·九学生爱国运动震动了全国。为了拯救民族危亡,各地的爱国救亡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成立。热血沸腾的李公朴先参加了文化界的救国会,在以后成立的上海各界救国联合会、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中,他都被选为执行委员,成为救国会的领袖人物之一。满怀爱国热情的李公朴始终站在救亡运动的前列,为了宣传抗日,揭露国民党当局对人民的欺骗,他与其他爱国民主人士一起,到处奔走,进行集会、请愿,向广大民众发表演说,号召大家要为中华民族的解放而斗争。

大公报说一二·九运动是“学潮”。李公朴在读书生活上发表文章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准备当亡国奴;一条是不愿当亡国奴。前者是我们的敌人,后者是我们的朋友。对朋友可以放弃不同成见,旧账一笔勾销;对敌人绝不容忍,也不怕受任何暗算和谋害。”

1936年10月22日,在为鲁迅先生送葬的大游行中,李公朴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但他和其他民主人士的爱国活动被国民党当局诬蔑为“危害民国”。1936年11月23日凌晨2时,国民党当局逮捕了李公朴及沈钧儒、邹韬奋、史良、沙千里、章乃器、王造时等救国会领导成员七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七君子事件”。

在狱中,李公朴始终精神饱满、斗志昂扬。“七君子”在被羁押的八个多月里,只正式开庭审理过两次。每次在法庭上答辩,李公朴都从容不迫,据理力争,态度坚决。当法官或检察官问到“救国会的宣言纲领和宗旨”时,他说:“四个大字,抗日救国。”当被指出“联合各党各派就是容共”的问题时,他说:“联合各党各派,是九一八以后,国难会议以来,上下的共同主张。内容是化除成见,共同抗日。检察长大惊小怪,竟扯到容共上去了。各党各派,当然是而且首先是国民党。为什么不提国民党,只说共产.党?如果说这就是容共,中山先生也主张容共,难道是中山先生错了吗?”对所谓“共产.党主张抗日、建立国防政府,救国会的宣言和纲领上也主张抗日,建立抗日政权,这是被共产.党利用”的问题,李公朴说:“我很奇怪,现在竟有人以为共产.党说的话,别人就不能说了。共产.党说抗日,难道我们就只能说不抗日吗?共产.党说统一,我们就只能说不统一吗?我国四万万人都要求抗日,只有汉奸除外。我相信审判长也是要求抗日的,如说这是被共产.党利用,那审判长也是被共产.党利用了。不管是谁,只要他坚决抗日,我就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他还反问道:“如果说救国是‘危害民国’,难道卖国才是‘保卫民国’吗?如果说呼吁救亡是宣传与三民主义不相容之主义,难道与三民主义相容之主义,是当亡国奴吗?”面对李公朴等“七君子”的凌厉言辞,那些审判他们的法官、检察官和审判长只有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狼狈不堪的份儿了。卢沟桥事变后,在中国共产.党的努力和全国人民的压力下,国民政府不得不于7月31日下午释放了这些“政治犯”。

出狱后的李公朴继续从事抗日救亡活动,他还为了真理、为了救国到处奔走,他到过山西、华北,也去过延安,他把抗战教育和发动群众结合起来。

他为真理决不怕死,曾对朋友说:“我被捕时手枪直对着我,我不怕,我认为最多不过一死,人又有哪个不死的呢?那又有什么可怕!”他在日记中还勉励自己:“‘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们追求真理,服务人群,抗战到底,争取民族解放,均应取此态度。”

解读

李公朴的一生,是不断追求真理的一生,是坚持革命、顽强斗争的一生,是忠诚于中华民族进步事业与和平民主事业的一生,是献身中国文化事业和社会教育的一生。李公朴“爱国、民主、进步”的精神不仅具有特定的历史意义,而且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教书先生的转变

名言

我们不怕死,我们有牺牲的精神!我们随时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闻一多

故事

闻一多是中国现代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坚定的民主战士,中国民主同盟早期领导人,中国共产.党的挚友,诗人和学者。闻一多先生敢于同黑暗势力大胆抗争、热情追求民主的精神,是大家所共知的。这不仅说明他个性的刚烈、刚强,也显示了一个正直的中国知识分子在社会变革时代的献身精神。

1931年,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爆发,东北沦陷,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平津学生纷纷罢课,结队南下赴南京请愿。受此影响,青岛大学学生也于当年10月成立了反日救国会,积极筹备南下请愿。青大校方按照教育部的部署,力劝学生放弃请愿,校长杨振声也反复强调学生的爱国行为不要超出学校范围,但学生们对此并未理睬,照样按原计划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对于学生的爱国热情,经历过五四运动的闻一多虽然表示理解却难以苟同,他的立场是坚决站在校方一边的。学生们去南京后,闻一多在校务会上抱着“挥泪斩马谡”的心情主张开除带头的学生,梁实秋对此也表示赞同。虽然他们的建议最后未获通过,为首的学生只落了个“记过”的处分,但闻一多和梁实秋两人在学生中的印象却一落千丈。

第二年春天,青岛大学根据教育部的指令出台了新的青岛大学学则,其中专门规定“学生全学程有三种不及格或必修学程二种不及格者令其退学”。学生们特别是参加南下请愿的对此极为不满,认为这是学校有意和他们作对,因而极力表示反对并成立了“非常学生自治会”,组织罢课抵制考试。校长杨振声一怒之下辞职去了北平,校务暂由教务长赵太侔和闻一多、梁实秋掌管。闻、梁二人坚持考试照常进行,并张榜开除了九名“非常学生自治会”的常委。此举更使闻一多和梁实秋成为众矢之的,学生们贴出了“驱逐不学无术的闻一多”、“闻一多是准法西斯蒂”的标语。更有甚者,学生们还在黑板上画了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标题是“闻一多与梁实秋”,旁边还配打油诗一首:“闻一多,闻一多,你一个月拿四百多,一堂课五十分钟,禁得住你呵几呵?”原来闻一多上课时总是不自觉地发出“呵呵”的声音,没想到这也成了学生们讽刺挖苦的目标。闻一多见状哭笑不得,指着黑板上的乌龟和兔子问梁实秋:“哪一只是我?”梁实秋神态严肃地回答:“任你选择。”言罢,二人相视苦笑。

青大学潮风波使闻一多颇感苦涩和酸楚,他决定离开青岛。1932年夏,闻一多应聘前往母校清华任教,黯然告别了他所深爱的美丽岛城。

1937年7月,全国抗战爆发,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天津南开大学撤出的1600多名师生经过千里跋涉到达长沙,在拼凑而成的长沙临时大学继续他们的学业。朱自清、闻一多、陈寅恪等一批教授来到长沙。1937年年底,抗日局势继续恶化,长沙的局势也十分危急。教育部通知长沙临时大学准备西迁云南昆明。

1938年2月19日,长沙临时大学的师生在韭菜园圣经书院临时大学召开出发誓师大会,会后即告别了三湘大地。临时大学师生入滇的路线有三条:大多数教师、家眷及部分女同学从长沙乘火车到香港,然后从香港渡海到越南海防,乘火车入滇;经济条件较好的男同学和少数女同学,由长沙乘火车到广西桂林,再由桂林乘汽车途经柳州、南宁、镇南关进入越南,转乘火车入滇——这一路人数最多;而最艰苦的一路,便是从湖南出发,徒步行走到昆明的“湘黔滇旅行团”了。旅行团由267名家庭贫困的男同学和11名中青年教师组成,配有4名军事教官及队医等。他们将跨越湘、黔、滇三省,翻过雪峰山、武陵山、苗岭、乌蒙山等崇山峻岭。

出发之前,每人发军装一套,绑腿、草鞋各一双,油布伞一把,限带行李八千克——主要是路上必需的生活用品。旅行团的最高军事领导,是由湖南省主席张治中推荐的原东北军少将师长黄师岳。闻一多、曾昭抡、李继侗、袁复礼四位教授与学校派出的指导员黄钰生共同组成辅导委员会。

初春阴雨绵绵,200多名中国学子脚踏草鞋,行进在泥泞的湘北大地。头几天还有人打伞,可细雨似乎永不停止地下着,为了行走方便,大家将油布伞往背后一搁,不撑了。棉衣湿透了,到宿营地拢一堆火烘干,第二天再穿。走到桃源县小丘陵地带时,淡淡的薄雾在一望无际的山丘、桃林间飘忽。学生们不由问道:“闻先生,当年陶渊明写的那个桃花源记,是不是就是这里?”闻一多莞尔一笑:“那是一个古代的传说故事,不一定真的是作者所见所闻。不过,在陶渊明的时代,这里已经是相当偏僻的地方了;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这个世外桃源还远十万八千里呢!”在这200多人的行军队伍中,闻一多始终是极其独特的一个——他不穿军装,不穿短袄,一路上总是套着那件灰布长衫。无论队伍走到什么地方,人们始终看得见后头跟着一位穿长衫的教书先生。

这年闻一多刚好40岁。他的经历,在他那个年纪的知识分子中间是很有代表性的。五四时期他是清华的学生领袖之一,1922年赴美国留学,回国后成了著名的“新月诗人”和大学教授。这次参加旅行团,是他自己要求的。有学生问他:“闻先生,像您这样的大教授,怎么放着火车、轮船不坐,和我们一起受这份罪?”闻一多笑笑说:“火车我坐过了,轮船我也坐过了,但对于中国的认识,其实很肤浅。今天,我要用我的脚板,去抚摸祖先经历的沧桑。国难当头,我们这些掉书袋的人,应该重新认识中国了!”

正是心中的这一把火,让闻一多先生把一腔热情献给了心爱的祖国。抗战八年中,他留了一把胡子,发誓不取得抗战的胜利决不剃去,表示了抗战到底的决心。解放战争时期,他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动,成为广大革命青年衷心爱戴和无比尊敬的良师益友。

作为争取民主的战士,青年运动的领导人,闻一多先生“说”了。起先,小声说,只有昆明的青年听得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他向全国人民呼喊,叫人民起来,反对独裁,争取民主!闻一多,是20世纪最有个性的诗人、学者、民主斗士。

解读

周恩来在追悼李公朴、闻一多时写道:“我谨以最虔诚的信念,向殉道者默誓:心不死,志不绝,和平可期,民主有望,杀人者终必覆灭。”闻一多的一生充满了战斗精神,创作是他为民主而斗争的有力武器,历经诗人、学者、斗士三个阶段,他最后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最壮丽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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